今天买了一盆花,一个小花,说起来其实是几支叶。这是一盆多肉。
第一次看到这种“花”的时候,是在半个月前吧,我带着小孩在花店前站住脚想看看,有两种多肉植物引起了我的喜爱。我觉得两种都是有佛意。那种像花一样展开在泥土里的小肉,好像是让我想到莲花。而这种,一根苍茎上长着绿色的“花”,那种绿,不深,不浅,柔软,鲜活,让我觉得如禅,如佛。有一盆特别好看,但是我没有买。这只是因为我很多年都不看花,对于买花没有经验。其实,自己一眼中意的花,枝形,花姿,颜色,如果错过再找,就难了。
今天路过那家花店,想起去看看。其实是因为有一个花盆我买了又不合适,退又不能退,所以说好记着帐,买花来换。我觉得时间长了,怕店主就忘了。
看花时,店主已经在搬花准备下班。天渐渐暗沉。摆在外面的许多花,都没有我中意的。于是我问起有没有那种曾唤起我好感的“花”,店主带我进屋,在架子上够出三盆那种“花”。我想是因为它们花形不好,不够打眼,所以没有被摆在明面。
我就仔细看起这三盆“花”,都不太满意。也许那天第一次看到的那盆,给我印象太深了,我总觉得比不上。也许它们本身就不出色。但是店主的话术,加上我的评论,时间过去,事情就到了如果我不买一盆就不好意思的境地。我从三个里面选了一个,我说着枝形尚好,可是“花”开得荼蘼不美。说着,就看到那“花”有三朵,两个枝(或者说茎也好),一朵独自“开”,两朵并蒂。诶,这朵还是两个心儿,我叫了声。店主拿眼看看,说,哦,那这盆还是缀化的(多肉受到外界的刺激后,植株发生变异生长的现象),以前这要卖的更贵些的,今天原价给你了。这样说,我更要买了,一是符合我爱占小便宜的心理(-_-||),再,是符合我爱猎奇的心理—— 我对于事物,总是喜欢能有更多可能,更多意义的。店主又说,看你说不美的这朵,心里已经长出小芽,“花”形会变好的。这侧面一根空枝,没有死,应该也会发的。她这样说,给我了很多希望。于是,就在暮色里,提着它回家了。
我把它放在鞋柜上,忙着跟孩子说话,心里并无欢喜,因为意识里觉得它并不理想。队友回来了,脸色不好看,开口嫌我买花。他晚上有事要忙,进门没有饭菜。他有时像个孩子,只要把他照顾好,就开开心心不想什么。
忙完饭忙完娃忙完家务,我坐下看书,那“花”在阳台花台上。我坐着正对着它。忽然觉得它这个角度很美。我站起来拍,但是它很不上相。我边转盆边拍,转了一圈,拍了十张左右。选了选,有尚可的,并没有特别好的。
它是我眼里佛意的花,绿色的“花”,从苍茎上开出;又很可爱,像是人摘下了一支花插在土里。我似乎觉得我就像这“花”,诠释着生意,蒙受着眷顾。它又像昭示着冥冥中的这种眷顾。绿色是生机。
它不理想。有如我自己也是不理想的一个存在。它不理想,好似它承受过伤痛,一如我。它是一个小小的生命,我又觉得我要把它照顾好,让它生发。万物都在变化中,是不是我的怜意照拂,能够让它变得“理想”起来?
它其实在某些角度在我看来还挺美的,可是我没法用照片记录下来,它真不上相,于是它的美就只在我一个人的眼中吧。
其实买花这件事,理想的就是合心意,看着就是舒心,不美的就是不美。这倒是直接、明白、简单粗暴的事。买回一盆不够养眼的花,不管什么时候看着,心里总是疙瘩不爽。可是我把这盆“花”当做了有心的存在,它机缘巧合来到我身边,我期待它在变化中展示生命的奇妙。早起,慢慢给浇了山泉水,小心的像对待幼儿。
想起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给长在校园阶梯一侧的一棵小小的植物写了一篇日志。那时记得是入秋时节,它的叶子渐渐变黄或者变红,又不知被什么小虫子啃的,有的叶子整个或部分像筛网。倒是别有美意。我也像看待人一样看待这个小植物,兵荒马乱的青春,遍是伤痕的内心,有如鲁迅先生写《腊叶》的那种拟人。我把当时写的所有小文章都夹进一个文件夹,后来到男生楼有事,文件夹放在车筐里,连同作为运动员系里发的奶粉,和其他一些我已经忘记了的东西,一起被牵走了。记得还有什么掉在地上摔坏了,狼狈的散落在那里。这事也是直接、明白、简单粗暴。
好久都不回忆了,佛教说人生是苦海,我却记吃不记打,受伤的事来了就受伤,高兴的事来了就高兴,这样也不觉得人生“苦多乐少”,好像还挺满足的。
整天忙忙碌碌,难得坐下来写写心得体会,就写到午夜了。写文伤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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