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72岁,有时会讲旧事,其实这些旧事也是很有意思的,对于我也是很有意义的,我把它记录下来。妈妈讲故事的时候,40+的我,有一种幸福感,这是年轻的我没有的,对事情本身也有自己的判断,这也是年轻时不会有的,还有呢,就是有一种珍惜。
妈妈结婚时随爸爸去了南方滨江的一座城市,我在那里度过了三年,这最初的三年对我来说是没有记忆的,唯一记得一件事,是我和哥哥站在床边,争着要跟奶奶一起睡,那是奶奶唯一一次过去看我们这个家。剩下的一些事都是父母后来讲过我们听的,有哥哥爱看小叮当广场剧,看得不眨眼睛;有我坐在门口,遇见谁就喊谁,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还有夏天税务局分好多西瓜,放一床底。还有一次,我失踪了,大人四处寻找,在附近一幢楼三楼楼顶找到我,还有一次出外,哥哥自己回了家,也是把大人急得不行,还有小小的我,出头给哥哥打抱不平。写这些事的时候,我仿佛看到幼儿的自己。我自己的孩子也8岁了。
这些天睡眠不好,妈妈说起爸爸接到回北方的调令的时候,有整三天没有睡觉,父母曾在塔桥的红卫医院工作过,就找那里一位老中医,开了只有七味药,妈妈记忆里只吃了一天药,爸爸就睡的特别好,据说中医开药,处方里药的种类越少,医生的水平就越高,妈妈说如果记下那个方子就好了。
妈妈说奶奶只去过南方一次看我们,生哥哥的时候没去,生我的时候没去,去的那次是准备调我们回北方。妈妈说两次坐月子,都是稀里糊涂,人怎么过都是一辈子。
妈妈说这些旧事,我总感觉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仿佛不在这个地球上,脑海里浮现那些画面的时候,都带着一个很美好的滤镜,其实想想,琐碎的吃喝拉撒、人与人,都是一样的。
妈妈说夏天给我们洗好澡,就放在门口的竹床上,我和哥哥躺着玩,很早以前,妈妈说起我们幼儿时,都会带着笑,也曾说过给我们带孩子,一边一个放膝盖上,话语里的小娃娃,可爱的不行。现在,我哥离婚无孩,我则抑郁症。妈妈的孩子,不是那么美好。
哥哥小时候生的很美,小学的时候,老师很喜欢,被评为红花少年。我看过照片,班级集体照里面,哥哥站在中央,真是翩翩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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