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国庆第四天。
写下2022,心里小小的吃惊了一下,第一感觉那是个太新的数字,仿佛科幻小说里的未来。
然而,确实2022了,而且马上就更加刷新了。
我和洪已经相伴了13年多,梦儿出生也9年多了,这两个人,以及母亲、哥哥,甚至过世的父亲,祖父,祖母,外祖母,他们涌入我的脑海,心里生出很多心绪。
我要有出息一点啊,生命不是数十年的饭食,是对亲人的承诺。
往大了,比如说对他人,对社会,对祖国,我不敢说。我是个太渺小的人了。
我现在过得有点痛苦,第一个痛点在于每天睡眠太多,导致时间更为飞速,每天到了该睡觉的时候都有很多未尽之意,如果说有什么奇想,我总是想每天多出两三个小时多好,我会阅读、练字、写作,或者还能有些别的。每天他俩睡了以后安宁的夜晚时光对我来说太美好也太短了,我只能读一点点书,或者不争气的玩手机去了。这点安宁时光也是不久前我才拥有的,原因是我从读研到三个多月前,一直跟我妈妈住在一起,这在家里通过一系列连锁反应,导致我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安静时间。
这样的时间简直太美好了。可爱的洪,可气又可爱的梦儿,他们安静地睡着,因为他们今天睡的早,今天我的时间忽然多了一点,我想了想,拿出尘封的旧笔记本电脑,打算写我们的故事。我已经四十四岁,虽然我总是忘记年龄,忘记的原因是我看上去非常年轻,年轻到被喊小姑娘,我去学裱画,老师当着我面手上的东西掉了两次,我去学太极拳,一个大哥一看到我就花痴,我去看中医,中医愣是不相信我的年龄,我明确告诉她了,她还是少写几岁…… 尽管这样,飞逝的时光不留人,每个生命都会消失不见,所有的音容笑貌,刻骨记忆,煦暖温度,都会化为乌有,何况可能是因为病,很多早年的事我都记不得了,就是跟洪共处的这十几年,我只凝练出“可爱”二字,那么多鲜活温暖的往事,我已记不得多少了。我是一个会写诗的人,我的情感很丰富,我相信这些岁月里,如果我不断用文字去记录,这些用文字留存的一点往事,是会有打动人的力量的,可惜,我并没有记录。也有部分原因在病,我有妄想症,我的生活是断续的,有时候我状态不好,很不好,有时候我的思绪被强制打断。当然,还因为我年少青涩,我的笔触不够客观从容,如果写,会有不少傻傻的废语。
我应该是擅写的,看梦儿,擅画又那么喜语文,她是我的小镜子。虽然我很多很多很多年都没有好好读过一本书了,我有些担心自己浅薄没重量,我想读了一些书之后再落笔写点什么,但是我每天都没有那么多时间。
国庆7天假,洪只休一天。今天,他偷回来与我和梦儿度一天。洪这两年睡眠不好,所以假日里他喜欢躺睡,不过多年以来他也是总喜欢躺着。我还清楚的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夏日夜晚他来我楼下,两个人坐在花池边上聊天,他说了句“活七十五岁就满足了”,我还想哪有人这样想的,难道不都希望长命百岁吗。原来这是有原因的。想疾病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虽然他从来没说过,但是我懂的,从他第一次俯身亲我鼻涕丝随他起身拉起来,他那笑脸上我却看出一丝画外音的苦,我就懂得了这苦,虽然我也从来没说。
洪躺着,我也去躺着。我每天基本收拾完孩子就接着睡到中下午,今天大幅降温,我多收拾了一会衣物,吩咐娃写今天作业,然后我就去躺着。每次生完病恢复期我都会睡上一段时间,这次是6月份病愈的,所以我这样睡了3个多月了,正好一整个夏天。我也弄不清我是因为意志薄弱的懒,还是因为药物副作用,反正白天那床对我更加有吸引力,每天起床打开所有窗帘和窗,阳光和清风洒进来,送娃上学之后,吃了早饭,我就平躺床上,用一把老蒲扇遮住脸挡上光,身上感觉舒服无比,渐渐就会睡着了,我爱上了老蒲扇,淡淡天然植物的香气。
早上洪从单位偷回来之后,我问他俩,是去买条大鱼回来做他们都爱吃的酸菜鱼,还是出去吃,拥有“权威性”的娃一票决定出去吃,于是我不用去早市了。睡到11点,并未睡着,我起来安排这俩人收拾好去吃饭。
下了两天雨,天忽然变得很冷,只有12到14度,并且刮着很大的风。我们去市中心的热点餐饮区转了一圈,乌泱泱的人,很多店要排队,洪提议去南边一家青花椒烤鱼,那店就在大路旁,每次经过时洪总说要去吃吃,虽然吃过一次青花椒烤鱼了,但是这一家青花椒烤鱼仍颇具吸引力,我们终于实验了一次。娃不能吃辣,说着不辣就没有灵魂了,洪还是吃进去不少米饭,我俩也吃了不少。那放在鱼上的菜很好吃,走时问了是万年青。其实我的味觉已经没那么灵敏的,一些美味并吃不出多么好的滋味。不过看他俩吃得挺开心。
娃去加了一次米饭,我看多,要跟她要一些,她失望的说,都不让吃痛快,虽然我说不要了好好吃吧,还是不高兴了半天,结果最后确实是吃不完,承认自己没数,洪好像批评了她,把她弄哭了,不过一会就玩起来,跑出去趴在窗上给我们看,去小绿地爬格子。洪的嘴不好,说话难听,不过我好像很了解,从来不因此影响什么,实际上也确实是他待我们极好,就不知道他一情绪上来,嘴上的话是从哪里跑过来。批评孩子也是,比如洪听不得刺耳的声音,一这样他就受到刺激“防卫过当”,很多时候我觉得他批评得不对,批评得过分,孩子有时候被他说得哭半天,我自己也是不太擅长教育,不过孩子还是磕磕碰碰长起来。
风很大,也很冷,我们吃完饭还是走路去了北边一个没去过的小儿童公园,在那里看到一个蓝色大鱼造型的木板房,梦儿欢乐地跑去玩,洪则冷得躲到底层的鱼肚子里。天上很多乌云,时晴时阴,风刮得冷极了,我们抖抖索索的等待梦儿,梦儿则玩得手心热热的。
那天晚上,洪说要开车去单位打卡,梦儿兴致勃勃的说要一起去,我也要一起去。于是三个人开着车去打卡。来回要大约一个小时,洪开车还不熟,我们在车上不敢说话打扰他,洪听不到我们的声音,奇怪的问我们怎么没声儿,我不答话,忍住笑,我们也真行,啥也不干,坐在车上相伴也情愿。还没有梦儿的时候,我一度非常孤独,每天洪回家就是我的慰藉,如今心里算是安稳的,一起相跟着也是一种淡淡的享受。洪的单位附近有一家热闹的大型超市,洪问我要不要去看看,不过他俩不想去,车外风还是很大,我其实也不想去,但是想起要准备明天的早餐,就说去。我自己去超市转了一圈,买了荠菜卷,第二天早上,他们都很爱吃,只够他俩吃,我则凑合吃点别的,经常是这样,不过我也知道我也得照顾好我自己。我会想到母亲,她这大半辈子是不是也常忽略自己,我知道她总拣鱼头或者味道不好的水果之类吃,菜做多了,她不愿浪费,就自己吃下去,因为“菜吃多了没关系”……
※ 修改:·yulin2 于 Oct 11 21:06:39 2022 修改本文·[FROM: 112.246.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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