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英国记者的90年代南亚游记,书里记录了他对泰米尔猛虎组织的访问
我本以为会遇到一位强硬的游击队领导,没想到却是一个英俊而害羞、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我让他再给我讲讲有关那次袭击的事,他欣然应允。他讲述了准备过程、侦察和情报工作。他告诉我,他们在季风季节穿过丛林漫长而泥泞的小道,走了足足50英里,游击队员悄然爬行着包围了营地,当他们切断电线时,月光静静洒在潟湖上。在他描述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些听起来都有点熟悉,我说,我是不是在哪部电影里看过这样的场景?他露出微笑。
“你说得没错。我们的营地里都配备有电视机和录像机。每周放映三次战争电影,大家必须观看。在策划埋伏行动以前,我们常常会从《铁血战士》(The Predator)和《第一滴血》(Rambo)中汲取灵感。我们之中没有人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我们的本事都是从这些电影里学到的。”
所以我想到了:录像游击队。从河内到斯里兰卡需要经过好莱坞。这是一个摄人心魄的念头:现实生活中的自由战士孜孜不倦地研究着西尔维斯特·史泰龙和阿诺德·施瓦辛格的战术。
接着我参观了营地的录像收藏库:整套的《第一滴血》、《洛奇》(Rocky)和007系列;施瓦辛格的所有电影,包括《野蛮人柯南》(Conan the Barbarian)、《毁灭者柯南》(Conan the Destroyer)和《独闯龙潭》(Commando);最近越南的大多数电影;还有,令人印象尤深的,不少于三套的《豪勇七蛟龙》(The Magnificent Seven)。道德说教者常常认为,当下的许多暴力行为都是由暴力电影引发的。如果他们知道,斯里兰卡内战——导致成千上万人死亡、残疾和受伤——的全部战术看似大部分都是从进口电影中汲取的,他们将情何以堪。
《伽利时代》威廉·达尔林普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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