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
2014年的时候,我女儿就容易发脾气。2016年我带她去某医院,她被诊断为强迫症和中度躁狂症,之后她就在服药。我对她大吵大闹习以为常。2017年7月,我和她沟通,她说她愿意配合医院治疗,以后找一份好工作,当月我就送她去住院治疗。但在住院的过程中病情好像还加重了,甚至出现过一次自残后想撞墙自杀的行为。她出院后,强迫症更严重了。洗手要洗两个小时;晚上经常彻夜不睡,凌晨四五点去冲凉,一冲冲几个小时;要求父母天天陪着她,喜欢出去到处逛;不愿看到弟弟,每次弟弟靠近她,她都很烦躁,经常把弟弟甩开,搞得弟弟害怕她,不敢靠近她。我老婆跟我说过好多次,说钟某聪经常和她说要弄死弟弟。我们商量过,准备把女儿和儿子分开,把儿子送到我姐姐那里带。我报警的时候,说我女儿是自杀的,因为儿子还小,我想挽救我妻子。我开车本来打算直接送女儿去深圳市殡仪馆火化,但又想到去殡仪馆火化也要法律程序,导航也找不到龙岗沙湾火葬场的具体位置,我就掉头回来,最终去了某医院。我没有第一时间送女儿去医院,是因为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断气了,没有心跳,脸色发紫。我女儿的病历和我们的户口本都平时就放在车上,不是特意拿的。我想着处理女儿的尸体,倒是特意把女儿的身份证和户口本都带上。勒死女儿的腰带我不记得是我还是我老婆拿到房间的,当时我跟我老婆去我房间拿证件,打电话给我和她的弟弟也是在我房间打的。
发生这事后,我老婆打电话给她弟弟陈某亮,说她把女儿勒死了,想把尸体运回老家,叫她弟弟过来帮忙。但她弟弟说现在是法治社会,有监控他不过来,运回老家也行不通,他也不愿意过来帮忙。我把车开回来之后,还想叫陈某亮,又打了个电话,陈某亮还是不愿意过来。接着我打了电话给我弟弟钟某平,说我老婆把女儿勒死了,但我弟弟说人在外面死了不能拉回去土葬,要在户口所在地火化,他也不同意来帮忙。后来我弟弟可能和我哥哥钟某基说了,我哥哥打电话给我,我说我电话停机了。他也跟我说还是在深圳火葬,尸体不能拉回去。接着我就和我老婆合力把我女儿背到车上,背下来的时候我说回不去了,必须在深圳这边报警。我老婆就说,那说女儿是自杀的,我默认了。然后我们就把女儿背下去。我跟我老婆说是拉去医院,但我一出门感觉去火葬场好一点,我就去了火葬场。去火葬场我老婆不知道。
邻居:
证人梁某年(504住户)的证言:2018年5月26日晚上11点我睡觉了,突然楼上有踢门的声音把我吵醒。我听到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说,你滚,你给我滚。听起来像我楼上的女孩说的。还有人踩楼板的声音,感觉像是两个人
证人张某林(704住户)的证言:我耳朵有点背,2018年5月26日23时许睡觉的时候隐约听到楼下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我就睡着了。
凶手:
我女儿的狂躁症有暴力倾向,经常在家砸东西,邻居们没反映是因为刚好我们对门603是空房。她总嚷嚷要弄死弟弟,今天不动手,明天也会动手。事实上推过弟弟,打虽然没有,但我好几次看见她拿枕头,因为她也说过要拿枕头捂死弟弟,所以我很怕她真的动手。我告诉我老公我把女儿勒死了的时候,我老公很紧张。后面他跟我说,如果警察问我,就说女儿是自杀的,他来承担。我说不用,你把腰带交给公安,我自己承担,或者我现在就跳楼。我老公说儿子太小,让我说女儿是自杀的。然后他就去借车了。
医生:
.段某东(2018年5月27日凌晨某医院值班医生)的证言:2018年5月27日凌晨3时许,有一男子开一辆黑色的汉兰达小车,拉着一名年轻女子过来救治。我过去后,男子跟我说,他女儿自杀了。我检查后发现该女子已经死亡,就跟这位父亲说救不了了,报警处理。因为判断已经死亡了,就没有仔细检查,但当时没有发现该女子有明显外伤。
法官:
本案系一场家庭悲剧,对于被告人陈某燕以及其丈夫都将背负沉重的精神枷锁。逝者已矣,儿子尚年幼,需要父母尤其是母亲的关爱。在将来的日子里,应吸取沉痛的教训,妥善处理家庭矛盾,教导好儿子,承担作为父母的责任。
发自「今日水木 on iPhone 7 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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