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婆是在我五岁那年去世的,外婆去世后,我应该是还在姨妈家过渡了一两年,因为我记得我比较大了以后,村东有个年龄比较大的男人每次见到我都叫我“白逮”(音),不知道具体是哪两个字,感觉不像是好话。那经常是自己单独在外面和五人男团玩的时候,所以应该不止5岁。
我姥爷是1921年生人,是解放前就入党的老党员,在村里做过很多年的村干部,人正派又实诚,一心为公,两袖清风,所以口碑一直很好,那个年代的干部可能都这样。而且姥爷还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过年的时候经常给附近的人家写春联,还可以变换不同的字体写。我表哥和表姐钢笔字、毛笔字也很好,就是受了我姥爷的影响。我小时候也想练毛笔字,又总觉得那是长大后才能干的事,所以错过了机会。但是据说我姥姥那时候脾气不好,所以姥爷姥姥的关系也不好,他们一直没有儿子。我妈妈没有亲兄弟,只有姐妹两个,在那个年代应该是极为少见的,我姨夫一家和我姥爷一家一直住在一起,所以我姥姥去世后我还能在姨妈家住。在我的记忆里,我姥姥一直对我很好,总是拿小吃藏起来偷偷给我吃,我妈说主要是她喜欢男孩。
上学前后我应该是逐渐回到了位于村南的自己家,所以逐渐淡出了幼年时期的五人团,朋友圈也渐渐转移到了村南的小伙伴里来。在后来的整个小学时期,最熟悉来往最多的同学是立彬和红波,一是几家的长辈比较熟,二是同龄在一个班上学住的又很近。尤其是红波,因为我父亲和他父亲都在县城的国有企业里做工人,所以感觉就和自己的兄弟一样,从一二年级起就是我最铁的朋友。
红波小时候就比我高不少,我曾经想过长大后是不是就和他一样高了,但是长大后红波长到了188cm,仍然是我们那群人里最高的。立彬是仅次于我的班里学习最好的两名男生之一,另一个是立召,他俩谁好一点我不好随便说,在我的印象里似乎立彬更好一点,人也比较精明,有时候我能从他那得到不少稀奇古怪的新鲜事。比方说有一种植物的果叫“死孩子拳头”;比方说不止是一种甲虫叫“老包”,有个古人也叫“老包”;比方说地里刮起的小旋风是怎么回事。立召有一个比我们大两岁的姐姐,可能接触知识早一点或者能稍微辅导一下,所以刚上学的时候比我们学习好,立召是个有组织力的人。
一起玩的还有小一岁的军磊、肖侃、恒军、立雷、志雷等人。军磊是红波的堂弟,小的时候我们每年都在军磊家看春晚,这个习惯从小学三、四年级起大概一直保持到了95、96年。立雷和志雷是军磊的同学,住的比我们靠北,在靠近村字中心十字街的位置。立雷家那时种了很多桃树,有一年跟着他们吃了不少大蜜桃。恒军小时候来往也很多,而且发了很多淘气,但是后来有一次他来找我玩,我带他去找住在北边的我的一个同学玩,做了一件脑袋秀逗的事,所以后来就很少来往了。想到这个事,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他。他以前和我来往很多,应该也是和我一起受益比较多的,我曾经像立彬一样给他演示过读英语课文,我还记得当时他眼睛放光的样子,他知道我学习挺好,但应该是没有想到和他整天爬高摸低的小伙伴能学到这种程度,把英语读到那么流利吧。这应该给他注入了初中课程可以学好的信心,所以后来小恒复习了好几次,锲而不舍,最终考上高中、考上了大学。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尤其是身边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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