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流下了可耻的骄纵的眼泪
在厨房做饭的时候
还好孩子看不见
不然我该怎么解释呢
我总不能直接告诉她说你娘呀
突然想起了从前在外面过的第一个年
想起那一年我即将毕业
最后把学业搞得一塌糊涂
不敢回家也不想回家过年了
直接留在了男朋友家里
记得那年除夕
他奶奶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我已记不得都是些什么啦
我们和爷爷奶奶围坐在一起边看电视边吃饭
中间有几分钟看到一个什么节目
我突然像今天这样
莫名地流了很多泪
觉得他的家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温暖
记得他从前就是靠着哭惨把我给哭动摇了
我一直把他推得很远
有一次他就哭着跟我说
他从小就没爹没娘跟着爷爷奶奶
从小就没人爱
我也不爱他
Blablablabla。。。
听得我一下泛起了一片片圣母心
记得奶奶翻着一本本旧相册
给我讲里面的人和事
她指着说那是她妹妹
年轻时嫁到了香港
又指着说那是她弟弟
生活在美国
还指着病床上的一张年轻英俊的男人说
是男朋友的爸爸
当年下乡却被病魔夺去了生命
那是她唯一的儿子
她们那时候就坚决把男朋友带了回来
我们那段日子有时会回去爷爷奶奶那吃饭
大多时候不回
奶奶说自从有了我
他们的孙子就好像丢了似的不着家啦
爷爷总是很严肃话也不多
他们在我在的时候怕我不懂总是说普通话
我知道一定是该死的激素和荷尔蒙让今天的我
这般崩溃了
可是想想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连思想都不能自由
那活着该是多无趣呢
如果连眼泪都不能矫情
那活着该是多麻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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