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题:北京爱情故事——序
是多洛特。和他的史东妮。
美珠每次看到多洛特都会想到男友玩的diablo游戏里的野蛮人,壮硕的肌肉和长长的刀疤并不能使人产生好感,然而这个令人生畏的野蛮人,却结结实实地当了一回美珠的救世主。
渔头来到泰国,攥着大把钞票,收买了打手,谁都不放在眼里,只有一个人他不敢惹,很不幸,这个人就是拎着他的多洛特。原因很简单,这块地头上,多洛特说了算。阿包和阿抱认得这个地头蛇,一看渔头失势,对视一眼,一起溜了。狼女玲玲爬起身来,没有抬头,向多洛特的方向屈膝行了个礼,离开了。多洛特一手抓着渔头的前领,一手抓着后领,只一扯,就把他身上仅有的一件马甲扯了个粉碎,惊恐的渔头落在地上,瘫软成一团。多洛特伏低身,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着史东妮的耳垂,然后围着她的耳朵打了个转,史东妮陶醉地眯起眼睛,仰面伸长了脖子。接着,多洛特从喉咙里低沉地吼了一声,史东妮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地上的渔头,目色里充满了挑逗和诱惑。这个金发的女人轻轻抖了抖肩,披在身上的淡黄色外套应声而落,露出一身黑色紧身皮质内衣,又从腰间一拽,把腰带解下来握在手里,原来是一根两尺来长的皮鞭,配上原本穿着的黑色网纹丝袜,有种说不出的可怕。渔头看了不禁打了个寒噤,但忍不住又看一眼。史东妮把皮鞭对空虚劈一下,响亮地“啪”了一声,然后满意地拉起渔头的一只脚,依旧扭着向不远处一个空帐篷拖去。
美珠还没来得及看清渔头那绝望的眼神,一只长满毛的大手就伸到了面前。多洛特做出了一副虚伪的表情,像绅士一样挂着假笑,伸手欲牵美珠的小手,那模样看上去并不舒服,却甚是可怖。美珠忧郁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在了多洛特的手上,由多洛特牵着,一步一步地走向游乐场门口,那间去过一次的小黑屋。
一声惨叫惊醒了美珠,那是渔头的声音。美珠突然把手从并未紧握的多洛特手里抽出来,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多洛特显得有些诧异,张口问道:“为什么,不,走?”美珠怯怯地说:“要去那里干什么?”多洛特在自己袒露的胸膛上上下抚摸着:“make...love...”美珠险些晕了过去,这个野蛮人满不在乎地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他根本不把美珠当作外来的客人,女人就是他的玩具而已。美珠害怕了,刚从一个陷阱里爬了出来,却落入了一个深渊,刚刚的困境,还只是一个帐篷的囚禁,而这里整个都是多洛特的,能逃到哪去呢?美珠感到无助在紧紧纠缠着她,就快要哭出来了。她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击得粉碎,脑子里已乱成一片,勉强支撑的精神只剩下一个支柱。曼南,救我!
老天真是奇怪,非要在你已经了无希望的时候才舍得扔下那根救命的稻草。音乐大作。电话又响了。是曼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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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洛特并不打算阻拦美珠听电话,美珠接起来,曼南那有磁性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动听:“沿门前的路一直走300米就是公路,坐那里的班车离开,至于你面前的人,他脑子不灵活。”又挂断了。美珠偷眼向路的那边望去,前边没多远就拐弯了,被一片帐篷挡住了视线。多洛特还在装绅士,站得笔直,只不过偶尔会伸手去胸前搓搓泥。美珠眉头一皱,有了主意。她大声对多洛特说:“跟我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多洛特愣了一下:“吃,不吐...呃?葡萄吐...呃?呃?”多洛特被绕在了里面,像短路一样呆在原地不动了,嘴里不停地嘟囔“吐...肚...呃?”美珠猫了腰,悄悄地沿着已经看好的路溜了。
拐过弯,美珠面前豁然开朗:前边不远处就有稀稀拉拉的居民在散步了,而小路的尽头和公路交汇处,刚好有一辆班车正在发动呢!美珠三步并作两步,蹦蹦跶哒地跳上了车,关门,开车。
路边的景物被飞快地向后面,并没有车追来,美珠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辆班车是个普通的中巴车,两边靠窗各有一排座椅,中间立着几根扶手,开起来已经开了很多年的样子,各个地方都很破旧。车子很空,除了司机之外只有两个乘客,一个是美珠,另一个穿着干净的西装,低着头在打瞌睡。美珠觉得这个身影好熟悉,但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正疑惑间对方慢慢抬起了头,微笑着看着她。
曼南。
美珠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扑到曼南身上,哭了。面对凶狠的渔头,她没有哭,面对霸道的多洛特,她也没有哭,当心里的支柱出现在眼前,她的防线再也无法支撑了,眼泪像决堤一样尽情地涌出,把曼南的衣服浸湿了一大片。曼南坐在椅子上,看着美珠跪在脚边,趴在自己腿上痛哭,他又像上次美珠生病时一样,温柔地摩挲着美珠的头发,轻轻地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有我在呢。”从游乐场到曼谷市,一个小时的车程,美珠痛快地哭了一个小时,到酒店安顿下来之后,她一头扎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美珠一大早就醒了,她洗了个澡,浴室里有曼南放好的替换衣服,穿上新衣服,她走到落地窗边,向外看风景。这是曼谷市最高的酒店,视野很好,可以把整个市区一览无余。窗子上边开了个小缝,凉风吹进来,把一头长发吹起,随着窗帘和衣襟的摇摆而四散开。来到泰国的第二天,美珠觉得自己终于像个公主了。
门铃响,打开房门,是曼南来邀美珠去吃早餐。美珠耸了耸肩,把脸挤成一只小猪的模样,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面对自己最信任的男人,她已放下了所有的担心,开始一心一意地享受异国风情,对这个男人装起可爱来了。
一整天,曼南带着美珠去了好几个旅游点,美珠全心全意地玩,开心不已。傍晚回到酒店,曼南早让服务生在房间里准备好了烛光晚餐,美珠又是一个惊喜。对坐在小桌两旁,美珠看着这个神奇的男人,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呢?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帮忙呢?”曼南还是那样胸有成竹地一笑:“有人告诉我的。”就不再多说,只举起了手中的高脚杯:“cheers.”美珠举起酒杯,和曼南碰了一下,在朦胧的烛光中,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这个完美的男人啊,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他,他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包括,疼我……
看美珠在盯着自己,曼南也和她目光相接。半晌,没人说话,没人动作,但两个人的脸越靠越近了,曼南已经能感觉到美珠的呼吸扑在脸上。他突然坚毅地咬了咬牙,站起身离开了座位,美珠嘴唇动了动,失落地忘向曼南。她的心里如有一只小鹿在乱撞,脸上越来越烫,眼光越来越迷离,她想,这个男人的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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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南背着手站在窗边,面对紧闭的窗帘不动了,美珠看着曼南的背影,张了张嘴,手从桌面上抬起了一点,又放了回去。呼吸越来越急促,美珠感觉口好渴,随手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大口。红酒。酒精的刺激加上脑中的烦乱,美珠干脆一仰脖,把半杯红酒一饮而尽。美珠感觉到喝下的酒沿着血管直撞进脑子里,把纷乱的思绪撞得一干二净,充满了大脑的,就只有眼前这个亲切的身影。美珠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冲动,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不顾激动得碰翻的椅子,冲上前去,从背后一把搂住曼南,红得发烫的脸紧紧贴在宽厚的后背上。曼南的心跳带着温暖的温度一起传来,一下一下地撞击着美珠的心,美珠闭上眼,把脸在曼南背上轻轻地摩擦,贪婪地闻着那轻微的汗味,我真的醉了,她想。
曼南在美珠的环抱下慢慢地转过身来,也紧紧地搂住了美珠,他用脸在美珠头顶上贴了贴,沁人心魄的香气扑鼻而至,忍不住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曼南稍稍松开了一点,在美珠额头上轻轻一吻,美珠却没有回应,紧抱着曼南的手也慢慢地松了。曼南扶着美珠的肩膀,退后一步,躬身看了看她的脸——脸颊绯红,双眼紧闭——她真的醉了。曼南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已经昏睡过去的美珠扶回她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美珠醒得很早,酒醉的影响还未完全褪去,头有点胀痛,她撑着起半个身子,环顾了一下房间,窗帘还紧紧地闭着,透不进一丝光线,屋里只有夜灯的光在亮着,她皱起眉头使劲地想了想,怎么也想不起怎么回来这里的了。起床,拉开窗帘,晨光照进房间,把身穿一袭薄纱睡衣的美珠映得美丽妖娆。美珠欣赏着镜中的自己,这件最喜欢的睡衣是压在行李箱底下的,我是什么时候把它拿出来换上的呢?她回头看了看床边,自己白天穿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边的椅子上,自己从来都不会这样叠衣服的啊,难道……想到这里,美珠的脸腾地红了,虽然旁边没人,她还是低下了头,心里不知道是甜蜜还是紧张,她不知所措了。
曼南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按时来叫美珠吃早餐,还是带着美珠去游览泰国的名胜,帮美珠买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礼品回去送人。美珠那不知为什么悬起来的心又放下了。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短,转眼几天过去了,两人要回国了。
回国的飞机上,美珠鼓了鼓勇气,向旁边的曼南问道:“那天烛光晚餐,我……”曼南转过头来一笑,接过话来说:“你喝醉了,我把你扶回房间的,你好重啊,呵呵!”美珠跟着一笑,刚好空姐来发零食,两个人也随之换了话题。
曼南的车已经在机场停了几天了,从机场出来,曼南先把美珠送回家,道别后才自己驾车离开了。美珠站在原地看着车尾慢慢消失在视野中,并不想动,经过这次泰国一游,她发现自己和曼南的感情已经从原来那个咖啡厅的朋友升华了,曼南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不能缺少的一部分了。
美珠独自惆怅了一会,回头拎起行李箱准备上楼,一阵含混不清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女娃,不要被男人蒙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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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浓重的鼻音美珠就知道是一楼的鼻音奶奶。鼻音奶奶早年不是北京人,解放后才来到北京的,一口南方口音加上浓重的鼻音,要听懂她说的话颇为不易,所以街坊邻居都拿听这个老太太说话当笑话找乐,久而久之大家都忘了她的名字,都叫她鼻音奶奶,她自己也并不介意。美珠忍着笑,转身鞠了个躬:“鼻音奶奶好。”
鼻音奶奶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摇着一个又大又圆的蒲扇乘凉。这个瘦小的老婆婆虽然是独居,身手却敏健得很,把自家阳台外的一小块绿地架成了葡萄架,这样夏天可以吃葡萄,热天还可以遮荫。她头发早已经花白了,穿一件松垮的男式吊带背心和一条粉色的长裤,裸露的胳膊 仅剩下满是皱纹的老皮裹着骨头,似乎稍用点力就会折断,透过背心窄窄的吊带可以看到胸脯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皮,已经不知下垂到了哪里。看到美珠鞠躬,她张开嘴笑了,露出两行洁白整齐的假牙,显得很亲切。
“娃娃,”鼻音奶奶用蒲扇向美珠招了招,“来陪奶奶坐会。告诉奶奶,这个人是谁呀?”美珠仍然是忍着笑,敷衍着:“这个啊,是我公司的同事,我们一起出差回来,他送我回家的。”鼻音奶奶摇摇头:“小娃儿不要骗奶奶了,奶奶活了这么多年,处过的对象比你见过的人还多,跟奶奶说实话,是不是相中这个人啦?”美珠吃了一惊,没想到第一次见到曼南的鼻音奶奶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正常,不由得一阵紧张:“鼻音奶奶您在说什么呀,就是一个同事而已,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鼻音奶奶并不打算就这个话题纠缠下去,继续说道:“好,好,好。我看这个人油头粉面,不像什么好人,你告诉奶奶,他是不是有家室了?”美珠的心往下一沉:“是啊,他已经结婚了。”鼻音奶奶点了点头:“他媳妇漂亮吗?”美珠有点想笑,没想到这个老太太还挺逗,关心起人家漂亮不漂亮了,转念一想,自己也没见过曼南的妻子,一种强烈的想对比的心理油然而生。她对自己向来很有自信,但是要和一个没见过的对手比较,总有一种挫败感,连见都没见过人家,怎么跟人家比呢?她表情阴阴晴晴,点点头,又摇摇头。鼻音奶奶又笑了,握起美珠的手放在手心里抚摸:“对嘛,一个有家的人,能给你什么呢?难道等他为你离婚吗?”美珠一听话题又回到这里了,不想等鼻音奶奶说完,抽出手,拖起行李箱箱,摆摆手跑掉了,一边跑一边大声告别:“鼻音奶奶再见!”。鼻音奶奶还自顾自地不停嘟囔:“将来总要后悔的,别再找他了...”
回到家里,美珠轻松了不少。现在还是上午,男友上班不在家,她给男友发短信报平安后就洗了个澡,美美地睡了。
一觉睡到午后,美珠被电话吵醒了,是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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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显然情绪很高,咋咋呼呼的:“美珠美珠!快出来玩!老地方啊!”美珠无奈地笑了,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肯定又请了什么病假事假的跑出来玩,做人能像悠悠这么简单多好啊!
美珠洗了把脸,把头发高高地扎成马尾,套上一件宽松的T恤衫,穿一条紧身的牛仔裤,蹬上一双帆布的慢跑鞋,随手抓起挂在门边的太阳帽,乐颠颠地出门了。和悠悠在一起玩的时候是最自在的,可以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可以不用精心地梳妆打扮,可以对街上走过的帅哥品头论足,这些是和曼南在一起都没有的快乐。
悠悠已经带了她那个傻傻的表弟窦斗在等了,看到美珠远远地过来,悠悠高兴地站起来使劲挥着手大呼小叫,窦斗也跟着站起来,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低头推了下眼镜,又抬起头望过来。怎么又是这套!美珠蹙起眉头,瞪了一眼悠悠,回过头无奈地打量了一下窦斗。不同于上次的短打劲装,这次他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原来一头短短的乱发梳得顺滑油亮,被发胶紧紧地贴在头上,三七开的分头露出一条雪白笔直的分界线,黑框眼镜也换成了金丝边眼睛,轻轻地架在鼻梁上,看得出他还很不习惯,时不时用手上去推。大夏天的,穿了一身厚厚的正装西服,袖口的纽扣上还挂着小布条,里面穿一件白色暗花衬衫,衬衫很薄,隐隐凸现出里面的吊带背心,打一条蓝色的领带,领带结打得很秀气,一看就是悠悠的手笔。西裤裁的尺寸不对,一半裤脚遮掩着油光铮亮的皮鞋,另一半被踩在鞋跟下,已经脏脏的了。
悠悠先冲上来,搂住美珠的胳膊,把嘴伸到美珠耳朵根腻乎乎地说:“美珠,我跟窦斗说了,要他当成功人士了,你看他,有那个意思吧?”美珠被气得差点乐出声来:“我的好悠悠,你非要把你的宝贝弟弟介绍给我不可啊?”悠悠趴在美珠肩膀上,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啊,你不喜欢窦斗,就因为他是小职员嘛,那你就是喜欢成熟的喽,我已经把他改造过了,以后他就走成熟路线了,喜欢吗?”说完不等哭笑不得的美珠回话,就把手伸到美珠的包包里翻起来:“手机拿来!”美珠不知道悠悠要干什么,干脆把整个包包塞到她怀里,自己坐到桌前。悠悠埋着头一边翻找,一边跨到美珠对面靠里边的位置坐下了,窦斗犹豫了一下,推了一下眼镜,慢慢地坐在美珠对面的座位上。悠悠自顾自地翻出手机按来按去,美珠和窦斗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窦斗想打破这个沉默,张了张口:“那个……”一抬头,接触到美珠瞪视的目光,吓得又把话缩回去了,噎得够呛,干咳了一声。那边悠悠已经鼓捣完了,把手机塞回包包里,整个递给美珠:“你今晚跟我一起玩,不回去了。”美珠掏出手机一看发信记录,原来是悠悠替她发给男友请假的。这个姑娘啊!美珠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悠悠作投降状:“被你打败了,只好跟着你了。”悠悠煞是得意,向美珠扬了扬头,胸挺得高高的,好像刚偷到糖果的小朋友一样。
接着下去的时间就像以往一样,逛街、吃饭,只不过多了个窦斗而已。晚饭后去唱歌,西装革履的窦斗走进钱柜,连电梯里人们都让着他,这场面让美珠差点笑出声来。三个人围着K歌,不一会都累得不想唱了,悠悠和美珠并排歪在沙发上,悠悠拉拉美珠的胳膊:“走,不唱了,带你去个没去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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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神秘兮兮地从自己巴掌大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卷得紧紧的纸卷,一边开心地看着美珠的表情一边慢慢地展开,成几张公园门票模样的票据。美珠抬眼向悠悠抛去询问的目光,悠悠把笑盈盈的脸板下来,瞪大着眼睛,使劲抿着小嘴,还是神秘兮兮地说:“是夜店。人家送我几张夜总会的票,咱们还没去过呢,我自己不敢去,你陪我去玩好不好?”美珠侧过头,含笑盯着这张可爱的脸好久,然后突然伸出手捏捏悠悠的脸蛋:“好吧,本大爷就带你这小妞去泡夜店啦!”“哈哈哈哈~”两人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把旁边抱着点歌机还在翻页的窦斗吓得直发毛,赶紧起来坐在一边,喝一口矿泉水,装成熟去了。
说归说,真到了夜总会门口,美珠也打起了退堂鼓,毕竟是淑女来的,从来没去这种地方,第一次总是会怕的。于是美珠和悠悠把票都交给窦斗,两人把头低得快要吻到自己的胸口了,跟着窦斗溜了进去,连大门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进到里面,是一个宽阔的大厅,有灯光,却并不明亮。正前面有个小舞台,整个大厅里最亮的灯光都集中射在这个小舞台上,霸道地抢走了人们的第一视线。大厅中间是一个圆形的舞池,有很多人在来来回回地走,并没有人在跳舞。围着舞池一直到墙边都是四人围坐的桌椅,大部分的桌前都坐了人。墙边的桌旁摆放的不是椅子,似乎是长条沙发。不远有个不起眼的过道,是去向其他娱乐区的通路。吧台就在进门不远的地方,窦斗要了杯啤酒,三人找了个空桌子坐了下来。
窦斗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美珠和悠悠好奇地瞪大眼睛左看右看,不知道干什么才好。这时灯光暗了下来,全场的目光都被集中在依然光芒四射的小舞台上,三男三女六个领舞者走上台,都穿着白色的衣服,或者说在那强烈的灯光下显得是白色的,男的都是嘻哈裤,白背心,女的都是紧身长裤,运动胸衣。每人腰上挂着一个巴掌大的号牌,显示自己的编号。音乐响起,领舞随着爆闪的灯光跳起了舞。美珠这才发现,身边原来坐着的人们都已纷纷离开座位,走入舞池中间,音乐一起,都疯狂地跳了起来。大部分人都已醉得半死,表情像僵尸一样呆滞,只会跟着音乐瞎蹦跶,也有些样子比较激动的,在用力地甩头,嘴里不停地唱着,发出可怕的声音。美珠看了一眼悠悠,悠悠也正在看她,两人心领神会,一起起身走进舞池,面对面拉开了场子。
她们的信心不是凭空的,就在前几个月,她们一起参加了一个舞蹈培训班,学的舞蹈比较特殊——钢管舞。两人把学到的舞技毫无保留地show了出来,贴面热舞,电臀,扭动曼妙的腰肢,旁边的几个人索性放慢了节奏,盯着她们表演。有了观众,两个女孩跳得更加投入,也更加火辣了,一些醉鬼被撩拨得心急火燎,开始边跳边凑上来在她们身上来回碰撞。美珠和悠悠很快感觉到了不适。窦斗也注意到了。一直坐在下面的窦斗很快进入了舞池,用大幅度的舞蹈动作围绕着美珠和悠悠,把那些满嘴酒气的人隔开。一身笔挺西装的窦斗跳起舞来也是一板一眼,引人侧目。
一曲终了,场地里的灯光又亮了起来,人们陆续回到座位上歇息,舞台上的领舞也要从舞台侧面下台休息去了,可是其中一个女孩直接从台上跳下来,径直跑到窦斗面前,望着窦斗的脸说:“可以请我喝一杯吗?”
窦斗显然没有准备:“哦?哦,好,哦,你好,我叫窦斗。”
女孩没有直接答话,而是低头拉了拉腰间挂着的号牌:5号,然后抬头看着窦斗。
窦斗已经恢复了镇定,笑着说:“那我就叫你小5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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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总会描写
走到里面,是一个大厅,灯光昏暗,到处都弥漫着淫靡的气息和氤氲的烟气,音乐嘈杂而富有节奏。大厅的四周坐满了人,骰子声和女人咯咯的笑声偶尔突兀的响起,厅的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双层小舞台,一个漂亮的女孩在舞台的上层随着音乐摆动着,女孩穿的很少,只是几条稀疏的布条遮挡着要害,舞动时她白嫩的腰肢不时的反射着迷离的灯光。
女孩跳的很投入,围着一根亮闪闪的钢管不断扭动着,甩着长发,逗得场下口哨声迭起,不时还有成对的潮人冲到下层的舞台上随着那女孩疯狂的摇摆着。
窦豆的眼都直了,死死的盯着那舞女,蓦然他听到场下有人喊了一嗓子“小舞!我爱死你啦
!”窦豆咽了口吐沫,轻轻的对自己说“原来,她叫小舞”
【 在 slowboywyf (我代表那个谁说两句|我想你知道) 的大作中提到: 】
: 悠悠神秘兮兮地从自己巴掌大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卷得紧紧的纸卷,一边开心地看着美珠的表情一边慢慢地展开,成几张公园门票模样的票据。美珠抬眼向悠悠抛去询问的目光,悠悠把笑盈盈的脸板下来,瞪大着眼睛,使劲抿着小嘴,还是神秘兮兮地说:“是夜店。人家送我几张
: 说归说,真到了夜总会门口,美珠也打起了退堂鼓,毕竟是淑女来的,从来没去这种地方,第一次总是会怕的。于是美珠和悠悠把票都交给窦斗,两人把头低得快要吻到自己的胸口了,跟着窦斗溜了进去,连大门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 进到里面,是一个宽阔的大厅,有灯光,却并不明亮。正前面有个小舞台,整个大厅里最亮的灯光都集中射在这个小舞台上,霸道地抢走了人们的第一视线。大厅中间是一个圆形的舞池,有很多人在来来回回地走,并没有人在跳舞。围着舞池一直到墙边都是四人围坐的桌椅,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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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125.97.48.*
前情提要:美珠和悠悠带着窦斗来到夜店,跳舞时窦斗认识了小5。
小5大方地抓起窦斗的手,拖着就走。窦斗努力地扭回头,向悠悠喊了一声,挥了挥手,然后回头任由小5拉着走了。
美珠和悠悠坐下歇了一会,就起身离开座位,四处逛了起来。转过一条小过道,来到另一个小厅里,看样子这里更适合休息,角落的小吧台旁放着一排高脚凳,四五个人坐着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周围还有几张小桌椅,有的坐着人。小厅的中心是两张台球桌,一张空着,好几个人都围在另一张桌前,不时有鼓掌赞叹声传来。
悠悠爱热闹,拉着美珠也凑过去看。只见球台前一个女人正俯低身体,聚精会神地瞄准。这女人妆画得很浓,看不出年纪,看起来可能比美珠要大一些。虽然压着身体,但是能看出身材不低,头发不很长,刚及肩膀,鬓前垂下几缕,压在一双画得修长的凤眼旁边,显得不怒自威。穿一件黑色露肩的坎肩,露出的胳膊并不算纤细,反而隐隐有些肌肉的痕迹。坎肩是紧身低胸的款式,从胸前开了一条寸许宽的缝,中间用粗线连接,随着她压低身体,可以清晰地看到胸前两个硕大半球的轮廓。从裸露的腰肢可以看出她的身体非常健美,肌肉即不臃肿也不松懈,一条上紧下送的黑色长裤和银色高跟鞋将双腿衬得又长又直。她后退了半步,身体压得更低,找出了一个下球路线,伸出左手垫在桌上,长长的手指架成一个十字,架杆,击球,一颗红球应声落袋。美珠和悠悠随大家一起鼓了鼓掌,却发现围观的有个人特别的开心,甚至都要跳起来了。
美珠这才发现,身边这些围观者都是清一色的壮男,有的把穿的T恤衫掀起来,有的干脆就打着赤膊,露出块块结实的腹肌。打球的女人没有继续击球,而是收起杆,走到那个正在欢呼的围观者身边,伸出手,放在他肚子上,慢慢地抚摸起他的腹肌来,一边抚摸,一边用脸在他脖子上来回轻轻地蹭着,小声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她抽回手,在那个幸运儿的胸肌上轻轻拍了两下,又踱回球台前,拿出球杆,专注在球台上了。
美珠向旁边的人投去了疑惑的目光,但是没人理她,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球台上,但是似乎盯住的方向并不一样。美珠好奇地循其目光望去,似乎每个人都分别盯住了一颗彩球,显得十分紧张。
旁边走过一个酒客,注意到了美珠和悠悠的疑惑,端着酒凑了过来:“每个球代表旁边的一个人,”美珠和悠悠转过头来,他继续道,“第一个落袋的,今天晚上陪她,第二个落袋的,轮到明天。最后剩下的两个,就没机会了。”看到美珠和悠悠惊讶的表情,酒客用端酒杯的手一指那正准备击球的女人:“她是这的台球女王,在这片的夜店很有名。她喜欢男人的腹肌,很多人为了能和她共度良宵专门去健身,但是能轮到机会的也不多。”
酒客端起杯啜了一口,继续说:“她曾经创下过一杆打入四球的记录,当然那天就是四个人陪她了,从那次之后,大家都叫她四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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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显然注意到了这两个不一样的观众在和人议论自己,她抬头望了一眼,假嗔地装着台湾口音说:“你们这些酒客呀,就爱吐偶的槽!”然后随手击出一杆,球四散撞击,没有一颗彩球落袋,引来周围一片惋惜声。她收起杆,向美珠和悠悠走了过来。
“小妹妹,来玩么?”悠悠和美珠赶忙躲避着四喜的目光,却又忍不住向她脸上偷偷瞟去。四喜看了看这两个欲拒还迎的女孩,嘴角扬了扬,继续说:“来,陪我打台球!”拉起美珠的手,盯着她的眼睛,把她拉到了球台前,伸手把球杆递给她。美珠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不会打……”四喜点点头:“不怕,我来教你。”接着左手按住美珠的左手架成十字,右手抓住美珠右手操作球杆,然后俯低,用自己的上身压低美珠的上身,教她如何瞄准。美珠感觉到四喜的身体伴随着淡淡的香味和汗味紧紧地压了过来,脸腾地红了,甚至四喜如何控制自己的手击出一杆,都像没有感觉一样,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听到了四周的掌声,看样子是击球成功了。
四喜笑吟吟地拉起美珠的手,径直走到一个壮男身边,拍着他的裸露的胸肌对美珠说:“他是你的了,妹妹。”美珠呆得说不出话来:“我……不……”四喜抓着美珠的手,放到那壮男的腹肌上,引导着美珠转圈地抚摸气来。美珠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啊的一声,触电似地把手抽了回来。四喜还是笑吟吟地,左手拉起美珠的手,右手自顾自地在那壮男的腹肌上来回抚摸游走:“小妹妹,作女人就要潇洒一点,凭什么都让男人们对我们评头论足?你出来玩就对了,作自己的主,别让一个男人绑住,男人就是我们的大玩具,哦呵呵呵呵……”她狂放地笑着,凑过去在那腹肌男的颊上吻了一下,又引起一阵羡慕的躁动。
这话语美珠听来很是刺耳,她摇了摇头,想反驳,却想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感情深陷的困扰,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她向悠悠投去求助的目光,却看到悠悠也早已惊呆了,睁着大大的眼睛动也不动。美珠咬了咬嘴唇,用力把手从四喜手中抽出来,紧跑两步,拉起悠悠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跑开到了人多地地方,两人心里稍定,悠悠看着美珠打趣说:“打球招亲,招到上门女婿喽!”美珠狠狠地拍了悠悠一下:“讨厌!”
定了定神,美珠拉起悠悠的胳膊:“我不喜欢这里,我想走了。”悠悠点了点头:“嗯,我也是,找上窦斗我们走吧。”
大厅人虽然多,找个穿西服的人应该并不难。美珠和悠悠在大厅里转了一圈,熙攘的人丛中却没有看到窦斗的身影。悠悠和美珠对视了一眼,突然想起窦斗是和刚认识的小5一起走的,这样说来,两个人应该是在哪里坐着聊天吧。悠悠挽起美珠,沿着灯光昏暗的坐席区又找了一圈。这一找就果然找到了。
靠近角落的一个沙发座,几乎没有灯光能照到这里,如果不是那坚挺的西服,悠悠可能也不会注意——窦斗,正伏在沙发上,一动一动的,他身子下露出两条光光的腿,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的了。悠悠气得发抖,大喊一声“窦斗!”,回头一溜烟地跑出了门。美珠顿了顿,尴尬地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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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珠出门追上悠悠,很快窦斗也追了出来。
悠悠闲得很激动,怒气冲冲地对着窦斗大吼:“你在干什么?!我带你来是让你不学好的吗?现在就学着做这种事,你这么做对的起美珠吗?你说!”美珠一呆:耶?关我什么事?但是看了看悠悠的表情,刚要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窦斗头发乱蓬蓬的,一边衬衣领子翻在外边,西服上也多了很多褶皱,他小心地低下头,轻轻哼着说:“姐……我……不是,我在,帮她滴眼药水……”越说声音越小,垂下目光不敢看悠悠。
悠悠哼了一声,刚要说话,只见小5也跟了出来,头发散乱,跑到窦斗身边,抱住了窦斗的胳膊。看到小5,窦斗的腰挺起了些,他鼓足勇气看了悠悠一眼,慢慢地说道:“姐,对不起,我不能听你的了,我,我喜欢小5,我想和小5交朋友。”小5听了非常高兴,翘起脚够着窦斗的脸使劲亲了一下。窦斗却没有兴致回应,接着说:“姐,你让我和,和,和……”偷偷瞟一眼美珠,不敢继续说下去。美珠倒是轻松多了:“你姐姐让你和我交朋友,是不是?没事没事,不要管她,我做主了,你们俩喜欢就在一起吧,我看着也高兴。”窦斗偷眼向悠悠望去,悠悠气鼓鼓的,看了一眼美珠,看了一眼窦斗,又看了一眼小5,然后狠狠地瞪了窦斗一眼,扭头走了。美珠一个苦笑,追了上去。窦斗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跟姐姐走,小5使劲抱住他的胳膊,撒起娇来:“跟我回去嘛,我还要滴眼药水!”窦斗看了看小5,又往悠悠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下定决心似的“嗯”了一声,跟着小5回到夜店里去了。
夜已经深了,悠悠没让美珠回家,就把她拖回自己家睡了一宿。第二天日上三竿,美珠和悠悠才懒洋洋地爬起来。悠悠一边喊着“迟到了”,一边乍乍呼呼地跳着上班去了,把美珠自己扔在屋里。一天不见,美珠就有点想念曼南了。她又感到有点奇怪,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念男友呢?
看看天快晌午,美珠把门锁上,从悠悠家走了出来。家里没人,不想回家,美珠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会,不知不觉地向和曼南每天相见的咖啡厅走去。
路过一个熟悉的桥头,美珠突然感觉有哪里不自在,似乎是桥栏上有什么异动。她扭头一看,吓了一跳:一个样貌熟悉的人,飘在小桥扶手外面的空气里,正笑着盯着自己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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