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姬若孤单单一个人呆在客栈,穷极无聊。窦豆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随便外出,伍姬若听话的答应了。其实窦豆不这么叮嘱,伍姬若也不敢独自出门。她经常坐在窗户旁边,看到卞爷的八抬大轿旁若无人的进进出出,看到小混混们簇拥着傲天趾高气扬的来来去去,看到满脸横肉的警察松垮着裤腰带跌跌撞撞的左搂右抱,还有令人躁动的吆喝调笑、尖叫呐喊和肉体撞击声,日日夜夜不绝于耳。好几次,有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来敲门,伍姬若大气也不敢出,只待门前的脚步声远去,她才从角落里钻出来,坐在床帮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一日,伍姬若歪在床上养神,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就听房间的门板又被拍响:“妹子,你在屋里吗?”伍姬若听出是珍姐的声音,本不愿意开门的,转念一想,有人陪着说话解闷也好,一个人实在太压抑了。她下了床,趿拉着鞋打开门,珍姐的美艳立即让房间蓬筚生辉。珍姐看着伍姬若睡眼惺忪的样子,甚是心疼,张开双臂拥入怀中,也不言语。过了好久,才各自坐下,两人说些女人之间的体己话,倒也融洽。
伍姬若突然说:“珍姐,我整天这么无所事事的耗着,要被活活闷死的。”
珍姐眉心一跳,试探着问:“那么,咱们找些姐妹,一块抹牌如何?”
伍姬若摇摇头说:“我还是找点事做吧。我认得不少字的,镇上若有文书之类的工作,珍姐不妨介绍与我。”
珍姐以为自己听错了,奇怪的看着伍姬若,半天才说:“妹子你这是开哪门子的玩笑?像你这么漂亮,哪用自己出去做事的?你可别学我,我那茶馆是祖上留下来的基业,平时也不费我心神的。”
伍姬若笑道:“我这人闲不得。一闲就浑身不舒服,珍姐你就别劝我了。”
珍姐只好叹口气说:“妹子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想想办法……唔,镇上倒有几家报社,平时舞文弄墨的,妹子觉得如何?”
伍姬若诧异道:“黑屋镇也有报社?还好几个?”
珍姐说:“黑屋镇比不上你们的北平,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几家报社天天互相掐架,打口水仗,为黑屋镇贡献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呢。离客栈稍近的叫绊倒社,我的几个朋友在打理,妹子要觉得合适,我去说说看。”
伍姬若千恩万谢。两人又叙些家长里短,窦豆快回来时,珍姐方依依不舍的告辞。伍姬若和窦豆说起时,窦豆虽然心里不爽,但整天把女人关在屋里,确实也不妥当,只好由了她去。
珍姐说的绊倒社,以特立独行的搞怪文风名震黑屋。三大主笔各自号称不知大师、不忙大师、不诺大师,听上去挺吓人,其实都是毛头小伙,还搞什么独身主义禁欲主义,连续几年荣膺黑屋镇全年性生活零纪录奖。听珍姐说有一绝世佳人想加盟绊倒社,他们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他们觉得自己性冷淡了。珍姐好说歹说,不知大师才应道:“那让她过来吧,我们现下正好缺得力的娱记。”不忙大师一拍脑袋:“也好,美女娱记怎么说也是一大噱头,我们绊倒社可要好好利用这张牌,坚决和黑通社八卦社竞争到底!”不诺大师面无表情的接一句:“我们是严肃的新闻工作者,不是哗众取宠的狗仔队!两位要永远记住,绊倒社是以全力绊倒时代人物为己任的!美色和金钱,都不能动摇我们的职业信仰!”
然而,伍姬若一出现,三不大师全都直了:眼神直了,身子直了,还有那啥也直了。不知大师第一个召开新闻发布会,宣称自己不再坚持独身主义和禁欲主义。不忙大师和不诺大师也不甘落后,洋洋洒洒立即撰文,推出《一个独身主义者的忏悔录》、《论禁欲主义的危害》、《独身是可耻的》、《别了,自力更生》、《性生活零纪录——光环背后是蛋蛋的忧伤》等系列头版头条,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黑通社八卦社立马搞了个号外,发表长篇社论,题目不约而同的拟为《论三不大师的倒掉》。
这些报纸很快闯进了窦豆的视线。伍姬若一下子被炒作成了整个黑屋镇的焦点人物,她站在风口浪尖上,注定会被更多的男人谈论和意淫,麻烦事要越来越多了。窦豆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为自己的心软后悔不已。他早早回到客栈,准备和伍姬若长谈一次,让她不要去报社上班。但他看见伍姬若兴高采烈的样子,却又说不出口。伍姬若乖巧的偎依过来,得意的说:“达令,我也有工作了!”窦豆的心被揪了一下,抱着伍姬若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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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伍姬若成为绊倒社的娱记后,获得的第一条新闻线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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