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题:黑屋那些事儿(序)
咱也学曼南,为这篇鸿篇巨制的成人探索性文学弄个三言两语的序,呵呵。
本文又名《黑屋拍案惊奇》,文中角色围绕小黑屋人物陆续展开,因此会与曼南作品的人物有重名,不过事先声明,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另外,前50节最后有个竞猜,各位若有兴趣,不妨试试,在揭晓谜底的章节发表前第一个猜中的,领取什么奖品如何领取奖品可找管事的猪头,本座概不负责。
注:全部连载均已收入精华区,路径为x-3-12-2。也可在版面上同主题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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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My1999 FROM 211.99.222.*
FROM 211.99.222.*
在旋转餐厅共进晚餐后,伍姬若拎着Fendi手袋挽着窦豆的胳膊进了电梯,直奔饭店的地下停车场。夜色正浓,但电梯里是看不见的,伍姬若漫不经心瞟了瞟周围的人,都是一身俗气打扮,穿着换季打折的衣裤,被自己艳光四射的名牌搭配一对比,立即灰头土脸不堪入目。伍姬若身上这件宝蓝色的全球限量版CK单肩连衣裙,是窦豆前两天去Hongkong谈生意时给自己买的,穿着又舒适又合身,把腰肢的曼妙曲线表现得淋漓尽致。窦豆虽然贵为成功男人,名下有三家白手起家如今资产均已过亿的公司,却和大部分男人不一样,是个让女友攥着自己钱包又愿意陪着女友疯狂逛街的主儿,而且有时不用女友亲自出场,便能拿回严丝合缝的正品名货,这让伍姬若一直被女伴们艳羡不已。羡慕去吧,你们这些死八婆!当初还骂我有眼无珠呢!伍姬若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起那些俗气的女伴。
电梯缓缓下行,伍姬若把头轻靠在窦豆的肩膀上,无视身边热辣辣的一切目光,开始闭目畅想几个月后的盛大婚礼。他们这一路走来颇为不顺。伍姬若出身名门,父亲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伍大律师,母亲是某名牌大学热门专业的知名教授,多才多艺的自己也在该大学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本来要去哈佛继续深造的,但在一次高级派对上,与高大却不英俊因此无人问津的窦豆如梦如幻的邂逅。两人干柴烈火,升温速度堪比目前还未发射的神州七号,于是伍姬若的出国计划,被无限期的搁置了。几个死党看见窦豆都直摇头,感叹植物的性器官插在长角偶蹄类动物的排泄物上,突然某一天看到窦豆开着造型奇特的世爵C8在她们面前亮相时,十余颗眼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按理说这样的青年才俊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长得寒碜点怎么了?五官不够端正但好歹是齐全的,脸上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但人家既然叫窦豆,总得长点这玩意儿才算名副其实吧。再说了,人家还是没爹没娘的孤儿,海拔摆在那里,气质摆在那里,才华摆在那里,事业摆在那里,银行帐户的天文数字摆在那里,这样的男人不说北京有多少,放在全世界也是屈指可数的。你们既然不要,那我就当个好人把他收了吧,伍姬若愤愤的想。但伍妈妈不这么认为,她的潜意识里仍然追求门当户对。女儿谈恋爱这么久,除了把窦豆的个人信息探知得八九不离十,他的家庭和身世,却一直神神秘秘的,伍大律师动用了各种手段,每次顺藤摸瓜到关键处,线索总是断得干干净净,问被爱情冲昏了头的女儿,她也是一问三不知。这样一种情况的男人,怎么能放心把女儿托付给他呢?
母女俩爆发了无数次争吵,几近撕破脸面,但伍姬若还是准备嫁给这位钻石王老五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个貌不惊人的男人竟会如此倾心。她能感觉到窦豆骨子里的好,能感觉到窦豆心中的那团火,这是以前的众多男朋友不曾给过的东西。伍姬若其实不在乎窦豆是猪八戒还是比尔盖茨,她只在乎这是个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能给自己带来一生幸福的男人。伍爸爸和伍妈妈看着女儿如此坚持,也只得罢手,心里虽然惴惴,但还是希望女儿可以不受到任何伤害的开始过她自己规划的小日子。
伍姬若沉浸在花车、礼炮、红酒和婚纱交替出现的幻境中。世界瞬间黑暗下来,她开始期待浪漫的婚礼进行曲在身边奏响,身子也开始幸福的颤抖。一片惊恐的尖叫声这时冲进了耳朵,接着是身子被推搡,几个人碰撞过来,好几只手掠过她的胸脯,有人踩中她的脚趾,她便发出了有史以来分贝最高的一声尖叫:“OMG! My Pierre Hardy! ”这位超凡脱俗的名校女生,她原来是心疼自己脚上那双名贵的高跟凉鞋!伍姬若迅即睁开了眼睛,迎接她视线的,是一片真正的漆黑。窦豆一把搂住她,沉稳的说了一句不够沉稳的话:“宝贝别害怕,我在呢。他娘的他娘的!这破电梯是不是坏了?”边上的人纷纷附和。话音刚落,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随着叮叮咣咣的一阵响声,所有人都感到自己轻盈了起来,身子也像在漂浮一般。当他们正准备异口同声发出又一波尖叫时,无数火花开始迸溅,每个人的面孔留了个苍白的剪影,电梯里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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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窦豆为什么没有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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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姬若悠悠醒来,觉得一股难以控制的尿意,还有重物堆在身上的压迫感。她睁眼看到了这堆重物,熟悉的Armani衬衫,熟悉的项链,熟悉的喉结,熟悉的下巴,窦豆像死猪一样,压着自己。她开始用力推他,谁知尿意势不可挡,只觉下身一热,在她目力不及的地方,有了一片汪洋,把窦豆的裤子也润湿了一大片。
窦豆正在梦里洞房花烛夜,也觉下身一热,于是大吼一声:“啊宝贝!我出来了!我出来了!”他扭动身子张牙舞爪了一番,把伍姬若碾压得直叫唤。窦豆这才惊醒,睁眼一看,四周明晃晃的,太阳当空照,花儿弯腰笑,小风温柔吹着,身下还压着一个人儿。他腾地跳起来,往裤子一摸,摸到湿漉漉热乎乎一大片,大吃一惊:“他姨妈的!咋出了这么多?”看看周边又都是山,环境非常陌生。再看地上的人,却是瞪着双眼满脸绯红的女友伍姬若,不禁大惊失色,刚才明明在电梯里,一转眼怎么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了。窦豆将伍姬若一把拉起,使劲掐她的脸,听见伍姬若凄厉的不住喊疼后,才嘟囔道:“他姥姥的这居然不是梦!”然后一边细心揉着她连衣裙上的皱褶,一边问:“宝贝你知道咱们这是在哪里吗?”
伍姬若迷迷糊糊的说:“咱们不是在电梯里吗?”
窦豆笑了:“靠!这又不是观光电梯?四周都是山啊!”
伍姬若撅了撅嘴:“达令,你能不能文明一点啊?怎么满嘴脏话呢?”
窦豆辩解:“我他妈的一直这样啊。”
伍姬若使劲摇头:“屁咧!你以前说话斯文得很!”
以前?窦豆一想,坏了。醒来之前的记忆,似乎停留在旋转餐厅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里,而且是晚上。可是现在阳光明媚,明显是白天,而这个鬼地方,是一个山冈,放眼望去,层峦叠翠,杳无人烟。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窦豆心底升起不祥之感。莫非自己和女友被外星人绑架了?或者被哪种神力带回了古代?看这环境蛮像某个武功门派的根据地嘛。
窦豆冷静下来,摸摸口袋,手机还在。他掏出来,屏幕显示一片空白,拨打“SOS”,手机连个屁也不放,又回到拨打前的状态。他拿伍姬若的手机试了试,结果一样。最可怕的是,他想分清方向,但辨认东南西北的所有办法,在这里都失效了。天上的太阳,也一直悬在头顶,别说方向,连时间都没法判断,连两人腕上价值几百万的世界名表,指针也一动不动。窦豆长叹一声,对伍姬若说:“宝贝,我们死定了。”伍姬若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傻乎乎的问:“达令,为什么呢?我们为什么会死定呢?”
窦豆研究了一下地形环境,决定从草木比较稀疏的方向进行突破,这样的地方才会慢慢有人迹。他看着伍姬若脚上的高跟凉鞋,和她商量是否要把鞋跟敲掉。伍姬若虽然心疼,但想到可能会走很长的山路,便同意了。两人从山冈下去,果然看到一个老农在弯腰割草。窦豆走向前,问:“请问老伯,这是什么地方?”老农直起身子,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瞪着浑浊的眼睛操着浓重的乡音说:“山里哦。”窦豆半天才弄明白老农说的是什么,沉住气又问:“我知道是山里,这儿是北京吗?”老农回答:“北京?听昨天刚进山的人说,现在又改回去叫北平了。这里离北平十万八千里,这些山叫黑屋山,再往下走就是黑屋镇……”窦豆吓了一跳,说:“等等!北京怎么会改叫北平呢?北京刚开完奥运会呀。”老农一脸迷茫:“什么脑晕头晕的,你在说什么啊?”窦豆解释:“北京2008年奥运会啊。”老农摇摇头,弯下腰去继续割草。窦豆不甘心:“老伯,我们想去北京,怎么走呢?”老农有点不耐烦:“出山啊?等你们长翅膀飞出去吧。”看见两人没有走开,就叮嘱道:“你们两个小娃子,谁家的?赶紧回家呆着。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不要到处乱走,子弹不长眼哦。”伍姬若奇怪道:“不会吧?堂堂天朝,今年虽然不顺,但也不至于会打战啊。”老农冷冷言道:“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两人无奈,只好谢过老农,按照他指的路继续下山。他们越走越奇怪,从山冈往下看,只见四周林子郁郁葱葱,走着走着,下面的世界也越来越大,仿佛别有洞天。隐隐约约趴着一大片民居,像江南古镇,青砖墙,绿泥瓦,炊烟袅袅,鸡鸣狗叫,一派恬淡安宁的景象。“他娘的这黑屋镇赶上世外桃源了!宝贝,咱们就当蜜月旅游吧。”窦豆拉着伍姬若的手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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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割草的老农是谁?(请用小黑屋ID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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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豆和伍姬若这两位搞蜜月旅游的,连滚带爬气喘吁吁下得山来,早已汗流浃背,尿湿的裤裙干了湿,湿了干,更加臊臭难闻。狗日的太阳还挂在当空。正是吃饭时间,街上行人并不多,几个大人满街吆喝自家小孩赶紧回家吃饭。两人的肚子也不约而同唱起了空城计。算他们运气好,街头就有一家饭馆,房顶挂着白色旗幡,上书“余家渔家菜”,五个字歪歪扭扭。窦豆眼尖,看见上面还有一溜小字“毕英九题”,就忍不住笑说:“毕英九,这是哪只鸟?”背后一人瓮声瓮气道:“拜托,不要侮辱鸟!”两人回头看时,见是一名形如玉树面若银盘的英俊少年飘然而过。伍姬若和他对了对眼神儿,脸立马红了。“真他妈的美!”少年赞叹,“这么靓的妞落在一个猪头手上?不行,我定要替天行道,把她搞到手!”
近得饭馆门前,门口伙计尖声唱喏:“一对鸳鸯空腹来,请到厅后去点菜。”眼珠子也粘在了伍姬若身上。窦豆连声说有意思,携伍姬若进得门去,屋里竟是旧时摆设,客人也坐满了七八成。两人寻得空桌坐下,便有伙计过来招呼。窦豆说:“拿菜单来!”
“唔,菜单什么玩意儿?两位谁点菜,请跟我到这边来。”伙计将窦豆和伍姬若引到厅后分了好几层的菜架子前,上面摆着菜肴实物。窦豆经历过这种落后的点菜方式,觉得还算有趣。伍姬若看到一个脸盆里黑乎乎的泥鳅游来游去,吓得花容失色,赶快躲在窦豆背后。窦豆反手拍了拍伍姬若,意味深长的说:“宝贝,你不是最喜欢滑滑溜溜小泥鳅吗?怎么怕了?”伍姬若娇嗔讨厌,听得伙计恨不得立马搂了她上下其手。
点完主菜,上菜很快,放开肚皮,大快朵颐,十多个菜吃得干干净净。饭毕结账,伙计报了钱数,一共十八元。伍姬若眼睛瞪得溜圆,以为自己听错。刚才满满一桌山珍海味,竟然只要十八元?窦豆也愣了愣,不过很快镇定下来说:“我们刷卡。”“刷什么卡?”淳朴的伙计很是茫然。伍姬若从手袋中掏出卡夹,在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卡片中随手挑了一张,在伙计眼前晃了晃。伙计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收纸板,只收黑币或现洋。”
伍姬若鄙夷了伙计一眼,暗说老土,又从手袋中掏出LV钱包,从中排出崭新的百元大钞,向伙计递去。伙计捏着钞票颠三倒四研究半天,极为不解:“这是什么?行很民人目中?哦,中国人民银行!圆佰壹?哦,一百元!年8002?小姐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是民国35年,按西历算……等等……鸡蛋,鸡蛋,今年按西历算是哪一年来着?”
在角落里擦桌子的另一伙计抬头回答:“1946,怎么了?”伙计说没什么,掐着手指算了算,转头对窦豆两人说:“你这是假钞啊。现在离8002年差着几千年,怎么就有那时钞票了?”窦豆和伍姬若原以为伙计在掐指算帐,一听这话,不禁背过气去。自己坐上时间穿梭机了吗?怎么会倒退到1946年?那时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客人已经围过来看热闹了。这两人一进店,奇装异服就招惹了众人目光,有些人还八卦他们是附近哪家大户的亲戚,女孩子家家的打扮得这么暴露还在外头招摇过市。现在发现他们竟想吃白食,便开始起哄。店老板闻声出来。有个老头牙齿都快掉光了,看见店老板,说话漏风:“鱼头贤侄,饭钱不多,你就认栽吧。余老太太想抱孙子都想疯啦,你家那块田偏不争气!瞧这妞儿盘子多正,跟着这位獐头鼠目的太委屈了,你赶紧领回家生他奶奶的一大窝多好。”立马有个刀疤脸跳出来:“不行不行见者有份,我出十倍饭钱,带回家去天天供着,饿了舔一舔,渴了亲一亲。”大家哄笑:“你这是在枕头上供着还是在被窝里供着?”
伍姬若何曾受过如此屈辱,气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转。窦豆火冒三丈,捋下项链拍在桌上,大声说:“纯金的,值多少各位心里有数,拿去吧!”店老板鱼头拿起一看,锃亮锃亮的,掂了掂分量,心下便喜欢得不得了,立马揣入怀中。正所谓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潇洒的挥挥手:“姥姥的!一条狗链抵一顿满汉全席,亏大了!我们余家渔家菜也是百年老店,天南地北广交饭友,五湖四海宽厚待客,今天放你们一码,下不为例!”
窦豆一肚子气,拉着伍姬若赶紧脱身。在街角,伍姬若看四周无人,紧紧抱着窦豆,委屈道:“达令,我们怎么办啊?这里的人太剽悍了!”
窦豆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啊?但到底没说出口,只是轻拍着伍姬若,皱着眉头,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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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英俊少年是谁?(请用小黑屋ID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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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吃完饭,两人都会找个清静所在散散步喝喝茶。但这回,显然不会有那样心境。伍姬若穿着敲断鞋跟的Pierre Hardy凉鞋翻山越岭,途中还免不了由窦豆又背又抱,累得够呛。加上饭馆那一出,心情越发糟糕。两人非常明白,如今倒退到1946年,那么即便回到北京,也是徒劳了,满大街谁认识你啊?为了避免相互刺激,他们把这样的心思都吞回肚子,心照不宣的期待奇迹再次发生。
两人在街上走,漫无目的,接受着两旁屋子里道道惊奇目光的检阅,就听前面嘈杂声起,一伙抄着锄头竹竿的壮汉蜂拥而来,为首的高呼:“把女人还给我!”窦豆立即将伍姬若推在身后,迅速匿到一个墙角。壮汉们从他面前稀稀拉拉冲了过去。窦豆松一口气,看来不是冲自己来的。须臾又听数声枪响,领头的壮汉便倒下几个。窦豆大惊,想想1946年国家确实不够太平,但这么一个世外桃源,怎么也厄运难逃?
转瞬就是枪声大作。对峙的两拨人一会儿将战线拉得很开,一会儿又是近身肉搏。闹腾了好一阵,一方溃败,另一方开始收拾战场,将己方战伤战死的成员用白布包了拖走,看见陌生的伤员或尸体,便举着钉耙,往他们胸口咬牙切齿的再戳几下。窦豆拉着战战兢兢的伍姬若走出来时,已经血流成河,扑鼻的血腥气布满了半条街。所有门窗都关得紧紧的,有些没来得及跑回家刚才也躲在某个角落里的行人,这时候也冒出来,三三两两贴着墙根走,不敢迈向街面半步。窦豆小声问墙边一个汉子怎么回事,汉子低着头轻声说:“你新来的吧?刚才是砖头包和砖头哈……”后面的人冷冷打断:“莫谈国事莫谈国事。”汉子立即噤声。
两人觉得声音恁地耳熟,回头一看,却是山冈上碰到的老农。老农背着一大筐草,警惕的问:“小娃子你们到底谁家的?背着父母要私奔吗?看着实在面生。”窦豆想了想说:“我们本是北京,哦,不……我们本是北平的学生,想去南方,在火车上睡着了,半路火车被炸,我们便逃到了这里。现在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吃住无着,都不知怎么办才好。”看着老农非常戒备,窦豆又说:“老伯,我帮您背吧。”老农摇头说不用不用,指了指不远一处,嘱咐道:“那边有个歪歪客栈,掌柜的叫歪叔,你们去跟他说,是星河让你们去投宿的,他便能安顿你们俩。”窦豆谢过,记下这位古怪的老伯尊号,告别他后拉了伍姬若便走。
来到歪歪客栈门前,窦豆使劲拍打门板,大声喊:“掌柜的,我们来住店!”喊了几遍,屋内才有人回道:“本店已满,客官请回。”窦豆说:“我们是北平来的,星河让我们找贵店掌柜……”话未说完,就有人开始卸门板,让窦豆两人赶快进店。又有伙计带着他俩拐七拐八到了后院的一楼正房,对端坐太师椅的人禀报:“歪叔,客人已到。”歪叔磕了磕大烟袋,一摆手:“退下吧。”窦豆打量这位歪叔,却是眉清目秀,说话也是柔声细语,心里就有了好感和敬重。窦豆做了自我介绍,闲聊得知,歪叔年轻时被猪咬了半只脚后跟,走路有点跛着歪着,便落上歪歪这个名号,真名实姓倒被大家忘了。讲到割草的老农,歪叔泪飞顿作倾盆雨,说星爷当年也是黑屋王中王,如今告老还乡,混得连猪倌都不如,左一个星爷老大苦啊右一个星爷老大苦啊的念叨,到底怎么个苦法却迟迟不曾交待。窦豆听得心急,却又不便催促,觉得一个割草的老头那么古里古怪的,肯定又有一番故事。
歪叔转头打量一直静默的伍姬若,擦干涕泪称赞道:“姑娘模样挺俊呐。黑屋镇的四大美人跟你一比,黯然无光,姑娘的万分之一风采,她们也及不上的。”伍姬若大大方方称谢。耳熟的声音又飘进来:“老歪这可是你审美有问题,咱黑屋镇,怎么着也是出了些美女的,远的不说,单说现下,梅家的美珠姑娘,王家的美瑶姑娘,范家的美珮姑娘,也算丰姿绰约,撩人心魄。只是艾家那位,实在是……”说话间,星河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伍姬若甚是好奇:“黑屋镇也有四大美人?我在街上,却是一个未见,不知何故。”
“两位可知街头战火因谁燃起?”歪叔含笑而问,不待二人回答,便自顾自说道,“艾家二小姐原本许配给砖头包,却与砖头哈眉来眼去,做出了东家食西家宿的勾当,实在是水性杨花得很过分。这事闹得砖头包和砖头哈两个大户势不两立,艾家二小姐倒好,又与当今黑屋王毕英九……”只听星河咳嗽一声,歪叔便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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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艾家二小姐是谁?(请用小黑屋ID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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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沉默间,却听楼上吱吱作响,须臾淫声浪语便起。窦豆和伍姬若虽未成婚,但也早有云雨经历,这样的动静并不陌生。星河喊:“楼上的,太轻了,再使劲一点!”楼板越发惊天动地的响,仿佛地震。大家笑起来,星河转头对歪叔说:“老歪你这客栈还说干净?迟早也要沦为野鸡流莺肆虐横行的风月场所。”老歪摇摇头,无奈道:“星爷以为我愿意这样?这全是卞爷利欲熏心,真要出什么岔子,由他独当好了。这大白天的,倒让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看了笑话。”窦豆为了缓解尴尬气氛,便接道:“饱暖思淫欲这句话半点不假,现在离吃完饭也不过是个把时辰的工夫。”星河和歪叔会心一笑。伍姬若双颊潮红,自然是羞涩了起来。
接下来,他们想听窦豆讲讲山外的事情,窦豆便努力回忆1946年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发生的重大事件,边想边说,倒也说得活灵活现,仿佛自己亲身经历过。罢了,窦豆开始抛出自己的疑问:“两位长辈,敢问这里究竟归哪个省管辖呢?”
歪叔看了星河一眼,似是征得同意,便答道:“什么省不省的?这里是N 不管之地,本来是个山窝窝,若干年前一场大水,在这里冲出平地。从此只有人进,没有人出,人口因此越来越多,现在整个镇,已经十几万人,上头马上要出台限制生育的政策了。我们跟外面也不算完全绝缘,新进的都会跟大家讲讲外边的近况,据说外面一直打得昏天黑地,不过黑屋镇也不太平,有好几个帮派,时不时就会开战……”星河又出言制止:“问你啥,你说啥。你个老歪,不唧唧歪歪你会死啊?”歪叔果真不再吱声。窦豆心生寒意,用眼角余光不停斜视脾气古怪的星河,心里想,一个过气的黑屋王中王,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威信,实在匪夷所思。本来还想问黑屋镇的人为什么不设法走出黑屋山,看这架势,只得放弃。
星河缓和口气吩咐道:“黑屋镇还没有从北平来的人,两位算是头等贵客。老歪你看在我这把老骨头的面子上,先解决他们食宿,其他事慢慢再说。窦先生你们身上要有值钱的东西,赶紧去典当了,拿点现钱在手里。世道不太平,免不了会有人见财起意。”老歪慌忙应承下来,问两人合住一间如何,窦豆巴不得如此,便点点头。星河起身往外走,突然回头说:“伍小姐还是将这身衣服换下,我这半截入土的人都把持不住,更别说街上那群狼。”窦豆看时,这老头私处激凸,裤子果真湿了一大片。窦豆顿觉好笑,男人用下半身思考,谁也不会例外。
星河前脚出门,窦豆和伍姬若后脚跟出。来到街头的朱记当铺,两人将手表、戒指、耳环、项链、手链等一干物品摘下来,码在柜台上。本想将手机也当了,但伙计不认识,反说值不了几个钱,推了回来。他将柜台上的一一拣起,用牙齿咬了咬,嘟哝道:“他奶奶的!还真是纯金!他奶奶的,这也是纯金!小的好几天没见着黄货了!”伙计喜笑颜开,捧着这些金饰一路小跑进了里屋,片刻出来,高声吆喝:“项链一条,黑币两百!手表两块,黑币一千六!戒指两枚……一共三千!”却见另一伙计走过来,将当票、一盘黑芝麻和一个布口袋放在柜台上,对窦豆和伍姬若说:“先生小姐,这是您的,请收好!”两个人傻眼了。
窦豆对伙计吼道:“把你们老板叫来!光我那块瑞士伯爵表,就价值好几百万,你们拿这些黑芝麻打发我?”伙计一愣,陪着笑脸说:“先生,您是新来的吧?这些黑币不是普通的黑芝麻,是造币厂刚造出来的。你看这大小长短粗细软硬,这色泽,这材质,多健康多鲁棒,很爽的哦!够你们受用一年的。”
早有一肚皮流油的中年男人从里屋踱出,掂着手表半天不说话,瞪着窦豆两人看。窦豆被看得发毛,便说:“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里外伙计全数倒地,伍姬若也忍俊不禁。中年男人看了看表,表针连走都不走的,暗忖不就一块破表吗拽什么拽,正要扔回让伙计少给点,却看见美貌绝伦的伍姬若花枝乱颤,就软了心肠,耐心解释:“黑屋镇目前只流通黑币和现洋。现洋敝店只进不出,何况这些破烂玩艺也不值几个现洋。阁下一表人材,定能大有所为。这些物件敝店现下是代为看管,日后给足赎金,悉数完璧归赵,阁下又担心什么!”
窦豆无奈,看当票上财款分明,又注有老板朱底迪云云,便收了当票,把一盘黑芝麻装起,搂了伍姬若出来。脚刚迈开,却听里屋传来女人尖叫:“哎哟哟!当家的当家的你快来嘛!这破戒指把我弄得好疼疼哟!”伍姬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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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黑屋镇的人怎么数他们的一大堆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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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天色还早,两人顺着街面走,见一成衣铺,便置办了些衣物换洗。店老板欺生,要了一千黑币,窦豆和伍姬若天生不会砍价,任由狠宰。两人抱着剩下的黑币和一包衣服鞋袜,回了歪歪客栈。可怜伍姬若一出世就养尊处优,现如今不得不将身上的华服尽数脱下,换上刚买回的用料老土做工老土设计老土的号称全镇限量版的行头,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伍姬若欲哭无泪。窦豆说:“这下真成四十年代的人物了。即便如此,宝贝你依然光彩夺目,看这镇上的男人,都想把你一口吞了。”
两人平时无所事事,便经常在镇里走动,顺便也是实地考察一下黑屋镇的各处环境。黑屋镇周围,有一条奇怪的大河,叫长平河。长平河没有头,也没有尾,窦豆研究很久,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一条环状的河。一到天热的时候,镇里的男男女女就一窝蜂跳到河里洗澡,不洗澡的人呢,就在河边的沙滩上乘凉。有时也会看到一群怨气冲天的人大汗淋漓在筛沙,支着一个铁篦子,将沙从前面泼过去,再从后面扒拉出来,运到前面继续泼,周而复始。
河的另一边是什么,黑屋镇谁也不知道。有人试图游到对岸去,游着游着就发现自己其实是朝着黑屋镇游的,因此至今没有人能走出黑屋镇。这真是令人费解的地方。窦豆还发现一件奇特的事。就是天上那轮狗日的太阳,要么挂在正空,要么彻底消失,不过那就是夜里了,狗日的太阳换成狗日的月亮,照样悬在头顶中间。据上了年纪的老人说,黑屋的上一次下雨下雪,要追溯到他们穿开裆裤的时候,有些人出了娘胎,到结婚生子,到进了坟墓,连老天爷怎么撒尿的都没见过。
黑屋镇没有汽车电视高尔夫保龄球,窦豆和伍姬若每天的无聊只好靠床上运动来打发,至于性生活质量如何,只有天知道。人们陆续知道他们来自从传说中的北平,好生羡慕,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超前的时代气息。在皇帝老儿住的地方呆过,自然经历多见识广,人们都想和他们套近乎。但和这两人说话实在费劲,听他们饶舌的腔调,简直比夜里不办事还难受。所以人们大都敬而远之,搞得两人甚是落寞,但也不愿腆着脸去自寻烦恼。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窦豆刚和伍姬若完成前戏,正准备过实质性的夫妻生活时,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会儿便有人过来拍门。窦豆气恼的问:“谁啊?”门外说:“少废话!开门就知道了。”两人以为碰上强盗,浑身冷汗直冒,迅速穿戴整齐下地,窦豆壮着胆子把门打开。一帮满脸横肉的人鱼贯而入,为首的一个大胡子抬了抬眼皮:“有暂住证吗?”
窦豆一乐,原来是这事。真他妈的先进,这么落后的地方也流行这玩意儿!持有北京身份证的优越感让他挺了挺胸脯,他大声回答:“没有!我们是北平来的客人,有北京户口。”
大胡子这回连眼皮都不抬了,说得掷地有声:“北京户口顶个屁用!每人交一千元,办黑屋暂住证!”
窦豆慌了:“这么贵啊?”
大胡子闭眼厉声:“办不办?不办就给老子去筛沙!”
两人马上想起长平河边的那一幕,只好将仅有的两千黑币交了出去。
另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伙子走上前来,命令道:“把裤子脱了!”
窦豆惊道:“脱裤子干吗?”
小伙子说:“把屁屁露出来盖戳,盖黑屋暂住的戳。一年内不得洗掉,要洗没了,再准备好两千元,自己去局里补办。”
啪啪两声,小伙子盖完戳子,一帮人扬长而去。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两人气得昏倒在地。
窦豆搂了伍姬若,苦笑道:“宝贝,这下我们除了屁股上的暂住证,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伍姬若哼了一声,上了床转过身去,拿背冷冷对着。窦豆也没了兴致,爬上床舒展开四肢,稀里呼噜做起了春秋大梦。
一夜无话。次日从歪叔那里得知,这还是星河跟黑狗们提前打过招呼的,好歹算VIP 待遇。不然黑狗们同时扮演强盗的角色,进了屋就翻箱倒柜,把财物洗劫一空后,才会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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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外人一般是怎么进入黑屋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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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叔一再告诫两人不要像猪发情一样到处乱走,但他们哪里忍得住?呆在客栈里不分黑夜的整那事,根本吃不消啊,就是吃得消,整出人命怎么办?伍姬若可不想在这种鬼地方生孩子。歪叔没辙,只好派了伙计跟在他们身边暗中保护。伙计叫周笔笔,熟悉的人管他叫笔笔周。俗话说人如其名,笔笔周高高瘦瘦,不仅长得像根毛笔,而且练得一身功夫,头往水里一浸,抬起来再往地上甩几个来回,就能划拉出数尺见方的字来,字还挺漂亮。
这一日,三人离了街道,在民房稀疏的边缘地带游荡。笔笔周十足的保镖模样,话也不少,但他从不主动介绍路边的东西,只会胡说八道,导游一职,是指望不上的。路过一片芝麻地时,伍姬若指着地里亟待收割的黑芝麻,惊奇的说:“达令,你看这是什么?好眼熟!”窦豆说宝贝这就是黑芝麻,正想吧啦吧啦卖弄一下自己的植物学知识,笔笔周却一撇嘴:“它不叫黑芝麻!叫黑币!这里是我们黑屋镇的第一造币厂!拜托你不要不懂装懂!”窦豆不禁瞠目结舌,心说币你妈个头,气恼得直想拿脚踹他。
两个背着枪的男警察牵着手迎面走来,不停打量三人,其中一位吸着鼻子问:“有证件吗?”窦豆看着他们就来气,理都不理。笔笔周却很恭敬的回答:“有有有!”另一位警察嗲嗲的说:“亮出来看看嘛!”笔笔周给窦豆和伍姬若使了使眼色,低声说:“跟谁较劲也别跟他们较劲,快把裤子脱了。”窦豆知道北京身份证已经行不通了,看着他们身上的武器,想到歪叔说过的话,只好解开裤带,撅起屁股让他们检查。吸着鼻子的那位拍了拍说:“真他妈的有意思!一个人的屁屁怎么能长得比他的脸还好看呢?”另一位警察不高兴道:“哼!他的屁屁比我的屁屁还帅吗?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轮到检查伍姬若了,伍姬若不肯脱,嗲嗲的警察娇嗔道:“唉呀姐姐!我们也是例行公事,看一眼就OK的。再说啦,我们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啦。”恶心得窦豆终于站不稳,扶住笔笔周就开始狂吐。
检查笔笔周时,笔笔周将自己背部的衣服捋起来,让警察看。两位警察挥挥手说可以了,又像一对情侣一样,携手远去。窦豆往笔笔周还裸露着的背上窥看一眼,吓了一跳。笔笔周立即说:“你们办暂住证还算好的了。我们年满十八岁就得办黑屋户口,就是在后背纹身,纹黑屋常住四个字,算是户口证明。有些人过了十八岁还疯狂长个子,把户口证明长得变了形,没办法,又得再纹一次。”两人听得呆了。原先伍姬若还抱怨洗澡的权利都要被限制,搞得身上臭哄哄的也只能局部擦洗,现在一想,觉得还是持有暂住证更划算些。
窦豆陷入了沉思。他在想,我堂堂21世纪的成功男人,怎能被黑屋镇这么笨这么土的管理方式束缚?正想得有点眉目,伍姬若突然说:“达令,你刚才注意到没有?那个妖里妖气的黑狗竟然会说OK?他哪里学来的?”不等窦豆开口,笔笔周又把嘴一撇:“太老土了!黑屋镇有洋鬼子教日语的。OK是日语懂吗?”伍姬若反问:“那OK什么意思啊?”笔笔周挠了挠头说:“你问我?我又没上过学!”伍姬若真想抽他两个大嘴巴。
黑屋镇第一造币厂很快被甩在身后,前边出现了一片绿茵茵的草地,草地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摊着一些干树叶。窦豆的脑子里蹦出野战两个字,浑身立即躁热起来。但这是大白天,而且附近还有警察在逡巡,做这种事谈何容易?窦豆只好不断咽着口水,把腾地烧起来的一腔欲火生生的压了下去。
远远的有抬轿子慢慢向他们这边移动,随同的还有不少人影。笔笔周慌忙扯了他们两人到路边的芦苇中去,轻轻说:“快躲好!臭便便来视察造币厂了!”窦豆问:“臭便便是谁?”笔笔周答道:“卞超人或者卞钞票,人称卞爷!他是黑屋镇最有钱最有势力最会糟蹋良家妇女的老恶棍,娶了黑屋镇排名前十的女人……”窦豆笑道:“排名前十肯定不如排名第一第二,不是最漂亮的啊。”笔笔周翻白眼道:“你懂个屁!他是把排名前十的女人都娶回家了!他还开着黑屋镇独一家的地下窑子,开着好几家造币厂,开着……啊,他开过来了!”
从芦苇的缝隙中往外望去,窦豆看到了一顶华丽无比的八抬大轿。轿子边跟着一个头颅硕大却是秃了大半脑袋的矮胖汉子,身上绫罗绸缎煞是耀眼,摇着折扇,神态倨傲,趾高气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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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黑屋镇不满十八岁的人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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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象得了羊角风,上下左右直晃动,轿内一遍遍传来嬉笑混着喘息和呻吟的动静,轿夫们也不停的龇牙咧嘴。笔笔周说:“臭便便十有八九又在轿子上办事,不知哪位妹妹又遭了他毒手。”窦豆猥琐的想,这老淫棍风流快活都这么争分夺秒啊,真是世间男人的学习楷模。窦豆指着大秃瓢子轻问:“那是谁?”笔笔周鄙夷道:“他?狗腿子一枚!和臭便便搭帮的,号称黑屋镇便秘双煞,我们都亲切的叫他大奶大。”
大奶大何许人也?此厮姓秘,大名旺达,脑袋很大,胸部更大,人们便用大奶大称呼他。大奶大长得黑黑胖胖的,祖上原是黑屋镇大户,到他这一代,因是单传,人丁便稀薄了。加上大奶大从小娇生惯养,自己当家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家道也跟着破败下来。幸好娶了还算贤惠的女人,才不至于一落千丈。关于大奶大的姓,更为传奇。秘字做姓氏讲,和毕同音,但同时亦用于中医上的便秘一词。老百姓念顺了,都认得是秘密的秘字,便秘便秘就常说成便蜜,因此大奶大的姓,也说成蜜。大奶大想纠正过来,但偏偏得罪了毕英九,黑屋镇是毕英九的天下,毕秘不得同音,便再也没有正名的机会。大奶大虽然家道中落,但和黑屋镇巨富卞超人却是情趣相投,经常陪着喝酒吃肉插科打诨闲聊打屁,酒足饭饱就为虎作伥,无恶不作,黑屋镇的人们又亲切的称他们是便秘双煞。
便秘一行在芦苇前面,突然停止了前进。一名轿夫蹲在轿门口,轿帘掀开,却是圆滚滚的肚子先冒出来,穿着白绸衫的卞爷踩着轿夫肩膀下了轿子,接着伸下一双修长白皙的腿,一张略施粉黛却又红扑扑的鹅蛋脸马上暴露在众人面前。“啊?艾美玛!”笔笔周眼睛直了,惊讶得半天都合不拢嘴。窦豆也一眼不眨的盯着惊艳妖冶的艾美玛拼命看。这是他来到黑屋镇后,见到的第一位能让他多看几眼的女人。
艾美玛在卞爷脸上啄了一下,提着裙摆,踩着小碎步急急往芦苇中来。大奶大不失时机吆喝道:“都背过身来,谁也不许往后看!”吆喝完又补上一句:“卞爷除外!”卞爷哈哈大笑:“娘们撒尿有什么好看的,该看的我都看过了,现在我也不看。”艾美玛钻进芦苇中,掀起裙子蹲下,白花花的大屁股就象一块白玉,一阵哧哧过后,艾美玛舒服的吐了口气,站起来走出芦苇,白花花的白玉便也消失不见。窦豆三人屏住呼吸,愣是没让艾美玛发觉。
轿子远去。“真白啊。”笔笔周目光涣散,花痴般吞着口水,“真想一把搂住,啃他妈的几个大牙印。”窦豆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说:“哥们,没事吧?”笔笔周总算回过神来,对窦豆说:“这就是艾家二小姐!黑屋镇四大美人呢!不过和伍小姐比起来,还是差不少的。”伍姬若心里美得不行,嘴上却说:“去!少拿我开涮!小笔笔,我听说艾家二小姐是那什么砖头包的媳妇,她怎么又和臭便便在一起呢?”
笔笔周第一次听人叫他小笔笔,尤其是伍姬若这么漂亮的女子叫出来的,顿觉非常受用,于是又开始口若悬河:“怎么说呢?艾美玛从小有个男盆友,大名忘了,自称堕落天使,现在开着休闲所,江湖人称堕所长,是黑屋镇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艾美玛却嫌弃堕落天使没爹没娘,嫁过去要洗衣做饭,就依父母的意思嫁了烧砖窑发财的砖头包。砖头包有个合伙人叫砖头哈,靠烧砖窑也烧得肚皮流油,长得比砖头包更正点。所以呢,没几天艾美玛又和砖头哈好上了。但是呢,不知哪一天,艾美玛和砖头哈一起喝茶,被黑屋王老毕撞见,老毕又插上一腿。砖头包痛恨砖头哈抢了他老婆,砖头哈痛恨老毕抢了他情儿,三头打得不可开交。老毕是什么人?黑屋镇老大啊,跺一脚黑屋镇都要抖三抖的。臭便便呢,是艾美玛姐夫,这回他们俩勾搭上……娃哈哈啊娃哈哈,好戏又要开演了!”
窦豆打岔:“姐夫搞小姨子?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哥们,你前面说臭便便把黑屋镇排名前十的女人都娶回家了,这艾家二小姐,难道还不算排名前十的?”笔笔周急道:“你懂什么!梦怡苑的老板娘珍姐,还有珠瑶玛珮这四大美人,都是美若天仙,超然物外,不参加排名的!”
窦豆深谙笔笔周的脾气,也不和他计较,就问:“梦遗院?梦遗院又是什么地方?”笔笔周答道:“喝茶的地方,茶馆哪!明天带你们去见识一下,老板娘好漂亮好漂亮……”话没说完,他又目光发直,想入非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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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谁是大奶大娶到的贤惠女人?(请用小黑屋ID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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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了卞爷一晌午,大奶大本以为可以像往常那样混一顿吃的,结果姓艾的小蹄子发话,非要和她姐夫卞爷“两人世界”,共进烛光晚餐。真是他妈的有毛病!大白天的吃什么烛光晚餐?钱多了烧的!卞爷笑嘻嘻的打发了大奶大,携艾美玛奔余家渔家菜而去。
大奶大窝着一肚子气回到家里,他的贤惠老婆五杏正坐在窗台下纳鞋底,儿子发财像猫一样蜷缩在床上,轻轻打着鼾。五杏见他脸色不好,低声说还没生火,而后停下手中针线,站起来走到大奶大身边,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温柔的叨叨,“我寻思你不回来吃,正准备做点简单的娘儿几个对付一下。孩子他爹你饿了吧?我这去做饭。”擦身而过时,鼓鼓的胸脯从大奶大肉肉的身上摩挲过去,把男人的心思勾了起来。大奶大的胯下腾地竖起,于是二话不说,就把五杏推倒在床上。五杏问你不是饿了吗?大奶大嘟囔说我现在不是肚子饿了,是鸡鸡饿,好婆娘你就先把它喂饱吧。五杏没辙,任大奶大宽衣解带,开始忙活。
大奶大正扑在五杏雪白的胸上左啃右啃,欢快至极,旁边小崽子发财却醒了,吧嗒吧嗒转着眼珠儿,坐起来流着口涎:“娘,我也要吃大馍馍!”大奶大伸手一扒拉,把发财重新推倒,发了狠:“去去去,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吃的时候,想过老子在一边忍饥挨饿么?”五杏哼哼着,掐大奶大一把,嗔道:“死鬼你跟孩子较啥子劲?快办事儿快办事儿,嗯哼……等会儿大妞二妞地里回来,又得黄了。嗯哼……哼哼哼哼……”大奶大应了一声,就完全进了状态。这样的场面发财早就看厌,他偷偷溜下炕,出门找小伙伴玩儿去了。
在黑屋镇,五杏是出了名的好女人。她的老爹胡色安,年轻时嗜赌如命,把好端端的家当,折腾得一干二净。穷就穷吧,非要在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的那些年,还去穷折腾五杏那逆来顺受的娘,生下一窝子女。老胡头给孩子取名也很有意思。生大儿子时,五杏她娘仿佛听见锣鼓喧天,老胡头一拍大腿,说这不是金榜题名就是洞房花烛,儿子的命好着咧,于是取名大锣。谁知大锣不争气,捏着这么好的命整日游手好闲,四处惹是生非,一张俊脸硬被人划了几刀,搞得三十好几,依然光棍一条。生头两个女儿时,老胡头玩了把深沉,给她们取名二荣三思。生第四胎时,老胡头正打着麻将,在听牌了,大锣颠颠的跑去跟爹说:“爹咧!娘又生了,还是妹妹。娘让你赶紧取名儿!”恰巧下家打出一张四筒,老胡头就大吼一声:“胡!胡四筒!”四筒就成了三女儿的名字。生五杏时,老胡头已经不打麻将了,五杏她娘也没听到异常响动,取名便遇到了困难。老胡头蹲在屋门口吧嗒着水烟,看见院子里的杏树长得枝繁叶茂,脑子来了灵感,五杏因此得名。老胡头早对大锣绝望了,本来指望再生一个乖巧儿子的,可接连四个都不带把,就很生气。他怒气冲冲的骂五杏她娘:“你个不中用的臭婆娘!给我打住,不要再生了!”五杏她娘委屈的争辩:“你天天都在我这片地上又耕耘又播种的,我要不整出这些小人儿出来,你还不埋怨种子都被我私吞了啊?”老胡头无言以对。好些年后,五杏她娘才又争气一把,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慢男。慢男打一出生,就成了大哥胡大锣的眼中钉肉中刺,生出不少枝节,此是后话,且先按住不表。
五杏本来要嫁给毕英九的。那时毕英九还是街头混混,和大奶大拜过把子,因为五杏,两人才闹掰了。五杏一直很喜欢毕英九,毕英九大大咧咧,却很少将她放在心上,反而是大奶大处处关心着她。五杏看着姐妹们都生儿育女了,这死老毕还不上门订亲,心里那个急啊。有一天她把毕英九堵在茅房,下最后通牒,说你再不下聘礼老娘我就随便找男人嫁了。毕英九正屙得酣畅淋漓,涎脸笑道:“哎哟哟你能耐大了!倒是去找个男人给我看看!我的马子,看谁敢娶!”谁知当晚,五杏就摸到秘家上了大奶大的床。大奶大原本就有非分之想,这下五杏主动送上门来,激动得一夜透支了数次,没几天,就吹吹打打将五杏迎进家门。毕英九看玩笑开大了,一气之下,兄弟反目。丢了女人的毕英九很是气馁了一阵子,后来决定改邪归正,洗心革面,粪发涂墙,走上仕途。从监狱牢头开始做起,接着跳槽去警局跑腿,依次是警局探长、总监、局座什么的,最后发动政变,把老镇长星河赶去做猪倌,自己当了新的黑屋王。
皓月当空的夜里,五杏常坐在床上,听着大奶大抑扬顿挫的呼噜声,痴痴的望着窗外,一遍遍感伤:“这就是命啊!黑屋镇第一夫人的宝座,我怎么就拱手让给美珠那头老肥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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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五杏怀过毕英九的孩子吗?(请用“怀过”或“没怀过”或“不关我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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