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题:黑屋那些事儿(序)
笔笔周说话算数,第二天就带窦伍两人来到梦怡苑。窦豆抬眼看到门匾时,才意识到自己的龌龊,心里惊叹这茶馆的命名和《梦遗落在草原上》、《月经常挂在天空上》同样经典。偏偏这茶馆对面还有一家药店,门匾五个烫金大字“玉堂春药店”,两者更加相映成趣。
梦怡苑远没有余家渔家菜的生意红火,不过环境还算幽雅,不会给人闹哄哄的感觉。前台的小姑娘看见三人进门,立即站起,绽放出惊喜的笑容:“笔笔哥,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了?我哥呢?他没跟你一起来吗?”笔笔周指指身边说:“我不是自己来玩,我是给窦先生伍小姐当保镖的!你哥又不是跟屁虫,怎么会老跟着我呢?”小姑娘红了脸,嘴唇一嘟说:“讨厌!我不理你了!”笔笔周脖子一梗,鼻孔朝天哼了一声。小姑娘果真把他当成空气,重新露出笑脸对窦伍两人说:“两位,里边请!”笔笔周急道:“悠悠!你没看见我们是三个人吗?”悠悠看也不看他,嘲讽道:“我只看见两个不说话的人和一只会说话的猴子。你哪凉快哪呆着去。”说是这样说,脚下却没有停,早把他们领进了一个包厢。
三人刚坐定,门口一阵喧哗,冲进几个人来。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男子使劲盯着伍姬若看,一边痴痴的说真他妈的正点,一边不停的抹口水。伍姬若呆了呆,立即起身,闪到窦豆背后,窦豆也站了起来。小青年贴了过来,完全无视窦豆的存在,将手摸向伍姬若的脸,被窦豆一把打掉。窦豆比他足足高半个头,厉声喝道:“想干什么?”小青年毫不畏惧,含一口唾沫往窦豆脸上吐去,恶狠狠的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哪个不长眼的孙子敢坏我好事,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兄弟们,上!”悠悠见阵势不妙,急忙跑了出去。
其他壮汉逼了上来。笔笔周上前一挡,对小青年客气道:“傲天哥,这两位是我带来的客人,请看在我的面子上……”被称作傲天的小青年冷笑一声:“你算个鸟毛!”笔笔周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也发狠道:“我再说一遍,他们是星爷的人!”傲天哈哈大笑:“星爷?那个老不死的,卵蛋都瘪了,老子怕他个鸟!”话音一落,抡起胳膊就给了笔笔周一个脆脆的大嘴巴子。笔笔周剑眉一竖,拉开架势,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正在这当儿,只听一声娇叱:“给我住手!”一名清丽脱俗的少妇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径直走向傲天,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冷冷道:“小子,你砸场子也要看地方!别仗着你家景天当了局长,就敢到我的地盘上撒野!”傲天摸着火辣辣的脸,没了刚才的嚣张,吞吞吐吐道:“珍姐我……”珍姐打断道:“你你你你什么!我警告你,伍小姐是我亲妹妹,你想打她主意门儿都没有!你要再纠缠她,我找人废了你!把你打得性生活不能自理!你信不信?”
傲天把头点得像鸡啄米:“我信我信!”
“那还不快滚!”
“我滚我滚!兄弟们,撤!”傲天挠挠头皮,一挥手,带着他的爪牙们狼狈逃走。
珍姐轻蔑的哼一声,将胸前的白手帕取下,施施然递给窦豆,说:“对不起两位,让你们受惊了。窦先生将脸上污秽物揩了吧。”接着走到伍姬若面前,上下一打量,脸上洋溢着笑容:“真有这么倾国倾城的妹子啊!也难怪这些小流氓动歪心思,我都有点想入非非了。伍小姐来来来,你们想喝什么,随便点,我叫他们马上弄好!”
伍姬若大方的谢过珍姐,脸上浮着红晕,显然惊魂未定。珍姐将伍姬若的手握住,感觉有点冰凉,便心疼的说:“妹子莫想刚才的不愉快了,那是镇上有名的花花大少,叫傲天,仗着自己哥哥是黑狗头子,到处拈花惹草胡作非为。不过你放心,有姐姐我在,他休想动你一根毛!这样吧,我点一壶‘爽歪歪’,咱们压压惊。”
少顷,一壶热茶端了上来,黑乎乎的液体倒进各位面前的瓷杯中。窦豆端起抿了一口,恶心得直想吐。珍姐眉头一挑,笑着安慰道:“这茶是祖传手艺,滋阴壮阳,喝完后当晚就会起作用。窦先生刚开始喝有点不适应是难免的,喝着喝着就习惯了。”窦豆只好将嘴里的生生咽下,而后再也不敢啜饮。
那边珍姐握着伍姬若的手,断断续续说着体己话,窦豆很难插上一句,便由它去。笔笔周正趴在窗台上看外面,突然怪叫一声:“窦先生快来看!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堕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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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玉堂春药店的老板是谁?(请用小黑屋ID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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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豆倾身看时,见是玉堂春药店前面,立着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伍姬若坐的位置刚好也能看到外边,听笔笔周这么一叫,抬了抬眼,不禁呆住。外面的那人,不正是余家渔家菜那里碰到的英俊少年吗?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珍姐看在眼里,气恼喝道:“笔笔周你咋呼什么呢?规矩点!给我站这边来!”笔笔周立即听命:“是,珍姐!”
须臾,刚才所见的少年朗声而进:“谁这么放肆,敢惹珍姐生气!”一边说话一边拍了拍笔笔周的肩膀。笔笔周诚惶诚恐的笑道:“堕落哥,小弟让你笑话了。”少年一眼瞥见珍姐身边,坐着曾有一面之缘的伍姬若,高高的发髻盘起,钏唇略启,贝齿稍露,星眸微嗔,蛾眉轻蹙,在那泛着朵朵桃花的面盘上,端得恰到好处,几分羞涩,几分忧悒,更是摄人魂魄。少年愣了,对美色的需求让他浑身发烫,那根东西也不由自主的顶天立地起来。这一切逃不过珍姐的眼睛,珍姐轻咳两声,总算让少年回过神来。少年双手一揖:“原来是有贵客。小生唐突,请珍姐责罚。”珍姐浮出笑靥,指了指空座说:“堕所长,难得你百忙之中大驾光临,平时连请都请不到的。这就别跟姐姐客气了吧,代我陪一下男客,摆摆龙门阵,可不得怠慢他。”堕落听见一个陪字,心花刚要怒放,却知要陪的是猪头男,空前兴奋的第三条腿也立马萎了下来。但是珍姐的话就如圣旨,堕落不敢不听,于是只好耐着性子和窦豆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起来,无非问你男的女的你是哪里来的你会数数吗山外好玩不好玩之类,心思却全在伍姬若身上。查了一通户口,两人都很别扭,于是大眼瞪小眼了一会,便沉默下来。
窦豆突然觉得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下面也蠢蠢欲动起来,他尴尬的强作镇静,凝神运息,总算压住了自己的欲火。伍姬若被珍姐拉着絮絮叨叨了半天,早有厌烦之态,而且堕落的目光肆无忌惮的一遍遍扫将过来,她感受得真真切切。她的心中,仿佛有一头小鹿到处乱撞,于是再也集中不起精神。她怕自己的失态被窦豆发觉,便动了回去的想法,转头对窦豆说:“达令,昨天换下的衣服我是不是还没有洗?”窦豆刚要回答已经洗了,看见伍姬若不停的眨眼,心下明白,便配合道:“是的宝贝,咱们得回去了,不然衣服会臭掉的。”此轮对话情意绵绵,酸得一干人等直倒牙。窦豆很绅士的谢过珍姐,带着伍姬若和笔笔周离开。堕落将房门关上,转身扑在珍姐怀里:“珍姐,帮我!”
珍姐正寻思窦豆咋只红了红脸,其余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可是祖传的春药啊,嘴里沾一点就性趣高涨的,他竟然能把持得住,并没有如自己所愿的丑态百出,因此极为受挫。听见堕落和她说话,她搂了搂他,将手探到他的下面摸捏一番,开始装糊涂:“帮你什么?”堕落说:“我要上这个小妞。”珍姐曲着中指,在他胯下狠狠一弹:“你在我面前,这么赤裸裸的想另一个女人?她不就是比我年轻吗?”堕落呻吟一声说:“我也不会扔下你啊。”珍姐恨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昨天说我的心里只有你,今天一个还不够,明天没准就喜新厌旧。我的命咋恁地苦!”堕落慌忙将嘴贴了上去。珍姐挣扎开来,无奈道:“死东西!回房间去弄吧,你也好久没弄我了!”两人整整衣裳,拉开房门,一前一后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回到歪歪客栈,窦豆想到男人们看伍姬若的那眼神,就不寒而栗。黑屋镇色狼真他妈的多啊。本指望星爷罩着会省去不少麻烦,但像傲天这种愣头青,仗着家里有权有势,根本不把星爷放在眼里,却对珍姐俯首帖耳。珍姐要没有过硬的后台,会有这么足的底气?还有,珍姐和堕落显然暧昧得很,堕落保不齐也在打伍姬若的歪主意。要是这帮流氓都盯上伍姬若,自己未必能保护她,或许怎么被搞死的都不知道。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搞清这黑屋镇的上层结构,而且必须尽快融入,虎落平阳也不能被恶犬随便欺负吗不是?窦豆想着自己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为自己赢得上流社会的一席之地,曲意逢迎也好,尔虞我诈也罢,21世纪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还怕20世纪?这黑屋镇的关系网再复杂,也赶不及数学上的拓扑模型吧?
伍姬若的脑海里一遍遍浮现堕所长那勾人的目光,色迷迷的,火辣辣的。窦豆从来不会这样,他的眼睛深邃,温暖,含情脉脉,让自己觉得很安全。她浑身躁热起来,一把环住窦豆的腰,把头颅靠在他的胸脯上,感受着胸腔里有力的搏动。她微闭着双眼,呢喃道:“达令,我要!”说着就开始去剥窦豆的衣衫。窦豆喝的春药似乎还有作用,也兴致起来,哪经得起女人这般主动,于是将她一把抱起,扔到床上,自己像猛虎一样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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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珍姐为什么想让窦豆丑态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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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让伍姬若很纳闷。她是很想为窦豆早点生下孩子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来黑屋之前,和窦豆日夜折腾,常常因为性急,没有采取安全措施。照理说频繁的房事,很容易让自己怀上宝宝,可是肚子却出奇的平静。她在互联网上查过不少资料,看得一头雾水,甚至数次想开口向妈妈请教,但在鼓起勇气之前,命运偏偏跟她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她害怕自己得了不孕症,真要得上这种病可就完了,黑屋镇这么落后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治好的。她偶尔会陷入这样的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可怕,越想越觉得自己伤害了窦豆。他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啊,却娶了一个生不出孩子的老婆,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窦豆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说老实话,伍姬若是第一个与他有肌肤之亲的女人,他以为已经找到最合适的妻子,所以放弃了婚前不做爱的底线,他为这个底线坚守了很多很多年的处男之身,想想都觉得自己不容易。但他很快发现做爱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美好,只是看见伍姬若被自己碾压得满脸绯红时,他才有一种征服女人的快感。最后关头从体内喷薄而出的白花花一片,流泻在女人身上,与流泻在自己身上,从视觉角度看,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窦豆知道,那是生儿育女的种子,只要被女人的身体吸收了,种子就会生根发芽,女人肚子也会神奇的大起来。可是窦豆非常失望,他迟迟看不到辛勤耕耘过的土地有何动静,即使是一星半点。
男欢女爱不过尔尔,既然如此,窦豆的注意力逐渐转移到两人的生存问题了。毕英九代表着黑屋镇的最高权力,卞超人掌握着黑屋镇的经济命脉,这两人还没有打过交道,得尽快想辙接近他们。星河和珍姐貌似也大有来头,就目前形势看,星河待两人不薄,珍姐对自己却是有企图,而对伍姬若,又显得关心过度。窦豆一想到珍姐媚眼如丝的挑逗劲,血就涌上脑门,只有一半脑袋才保持着清醒。他不得不惊叹,这黑屋镇屁股大的地方,也是藏龙卧虎。原说艾家二小姐沉鱼落雁,这珍姐在姿色上反而还更胜一筹,真不知四大美人另三位,又是何等国色天香?唉唉,打住打住,不就是女人嘛,得到伍姬若,早已证明一个道理,要得到女人,就得先得到权力,得不到权力,也得要得到财富。我他妈的豁出去了,先将第一桶金弄到手再说!
“玉堂春药店”这五个字在窦豆脑海里明晃晃的闪烁。他有一种直觉,自己的人生轨迹会因这个药店而被重新改写。窦豆觉得随便找个医药行业的成功案例,都可以在黑屋镇独领风骚。从笔笔周那里得知,玉堂春老板卖药酒出身,是卞爷的远房表舅。卞老太太娘家那一支超级庞大,卞爷曾和很多人开玩笑说,大半条街的老头子不是远房表舅,就是远房表姨丈,非要掰扯谁亲谁疏,卖药酒舅舅算是蛮亲近的,所以两人每每相见,卞爷都会恭恭敬敬称呼一声老舅。旁人跟风,也管他叫老舅,卖药酒舅舅一下子成了整个黑屋镇的老舅。老舅上了岁数,牙齿掉了七八成,眼力不太好,耳朵也不太灵光,最要命的是,还常犯糊涂。比如撞见女人蹲在哪个角落里方便,他不但不绕道走开,而且也在边上蹲下来:“这里小风嗖嗖嗖吹在身上好爽!你可真会找地方乘凉啊。”女人暗暗骂一声老流氓,提上裤子落荒而逃。老舅看见地上一滩子水,诧异道:“乖乖!身上吹下来这么多汗!还冒着热气呐!天很热吗?”女人回到家里往男人怀里一钻,哭着把这事说出来,男人一听是老舅,推开女人就给一个大嘴巴:“贱货!老舅德高望重,看你尿尿算你福气!再哭哭啼啼晚上我不弄你了!”
窦豆决定研制一种概念药,说好听点叫保健品,说难听点就是骗钱的。他腾腾的赶到玉堂春,对伙计声称自己有祖传秘方,想跟老板洽谈一下合作事宜。不消片刻,一老者背着手慢吞吞踱出来,窦豆一眼瞧见就心生不悦。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在余家渔家菜吃饭时,拿伍姬若打趣的那个老头,想不到他竟是赫赫有名的老舅。老舅见来客似曾相识,想了半天却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便依自己的习惯,拱手问道:“阁下专程来见老朽,不知有何贵干?”窦豆看他一嘴金牙,黄灿灿亮闪闪,想必是才镶上的,怪不得说话不再漏风。于是强忍心中反感,自我介绍一番后,说自己想帮玉堂春做更大的生意,然后简单说了说计划。老舅拊掌大笑,像个老顽童似的摇头晃脑:“果然是后生可畏!这么精妙的生意经,老朽即便想破脑袋,也断断想不出来的!说说看,咱们怎么个合作法?”
窦豆故作沉吟,猛地昂首说道:“贵店缺人手不?我想来充一下人数,不知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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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窦豆和伍姬若为什么一直生不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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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舅乐呵呵道:“甚妙甚妙!恭喜窦先生面试通过,不知何时可以到岗?”
窦豆说:“今日即可!”
老舅蹦起来,弯腰在窦豆的九饼脸上左右开弓亲了两下,留下两滩口水,又扭头往地上呸呸两口:“不好意思,老朽甚是激动!这是洋徒弟教给老朽的西洋礼节,请窦先生海涵!”
窦豆龇牙咧嘴的抹了抹脸,无奈道:“没关系,在下确实难以消受,还请老舅见谅。老舅怎么还收洋徒弟?是哪个国家的呢?”
老舅想了想说:“叫什么日不烂……”窦豆插话道:“是日本吧。”老舅恍然大悟:“对对对,日本!徒弟名字也怪里怪气,叫卡尔文。他是医生,十几年前带着妹妹来到镇上,举目无亲,老朽于心不忍,收留了他们。眼下就在隔壁坐诊,窦先生稍等,老朽撮合你们见见。”
少顷,伙计带着满头金发、身材颀长、戴着金边眼镜的一位老外入内。窦豆心说,这分明是欧美人种,怎么会是东洋鬼子呢?老舅笑着介绍:“窦先生,这是卡尔文,日,日本来的……”老外立即纠正,操着一口夹杂着伦敦口音的民国腔:“No!No!老舅怎么又说我是日本人呢?我从大英帝国来的。大英帝国,就是日不落帝国!”言辞之间透着傲气,窦豆听着却很舒服。老舅鸡啄米般直点头:“对对对,日不落帝国!老朽记岔了,记成日不烂帝国……”
众人哄笑。卡尔文转头问窦豆:“你会讲英文吗?”窦豆愣了愣,微笑着用英文回答:“我会讲的。”卡尔文的目光从眼镜片上越过,吃惊的看着窦豆。窦豆觉得这位老外格外亲切,对他的陌生感越来越少,便用流利的英语一连串卖弄起来,说什么见到你很高兴、患难见真情、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等等,卡尔文目不转睛的盯着窦豆,忙不迭的说“OMG”,彻底被镇住。老舅也被他们叽哩咕噜的对话惊讶得目瞪口呆。良久,卡尔文歪过身子一把搂住窦豆,在窦豆的脸上也叭叭两口,摇晃着头老泪纵横的说:“知音,知音啊!”
其实,窦豆不知道,卡尔文逢人就问会不会讲英文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不等别人回答,他会继续说:“一定要学会讲英文!我妹妹办了个卡卡英语速成班,常年招生的,一对一教授,包教包会。我相信迟早有一天,黑屋大门会打开,那时你就发现,全世界的人都在讲英文。谁不懂英文,谁就将被时代抛弃!”大家都懒得理他,纷纷说这医生自己也有病,而且病得不轻。久而久之,卡尔文多了一个“病医生”的名号。也有一些好事者,从卡尔文这里学了些简单的单词,就在镇里招摇过市,时不时从嘴里蹦出几个,仿佛自己是牛津剑桥留学回来的海归。
早年和卡尔文相依为命的,是他的妹妹,叫沃芙琳。黑屋镇有个乌姓小户,在卡尔文兄妹俩空降时,三代单传的儿子乌科正值男大当婚的年龄。老舅收留卡尔文兄妹俩后,乌科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勇气,从山上摘了一大捆狗尾巴花,花了大半天时间编成心形花环,双手捧着闯进玉堂春,看见沃芙琳就单膝跪下,大言不惭的说:“沃芙琳小姐,你的芳名用黑屋镇的话说,就是乌夫人。我正好姓乌,这是上天安排给我们的缘分,你说对不对?现在我想把你娶回家,你愿意嫁给我吗?”沃芙琳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有人用这么浪漫的方式向自己求婚,小心脏登时噗噗乱跳。围观的人们不停起哄,沃芙琳的脸红得像打了鸡血,又激动又害羞的看着乌科,终于点头答应。乌科的中西合璧试验取得了成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娶了一个洋老婆。新婚之夜,沃芙琳娇羞的告诉乌科:“其实你的名字UK,正是我们大英帝国的意思。我不懂你们中国话里的缘分,但我知道,这是上帝的旨意,上帝让我回到自己的祖国了。”乌科紧紧抱住沃芙琳,柔声耳语道:“现在祖国需要你献身,你愿意吗?”没想到沃芙琳大大方方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生是UK的人死是UK的鬼!亲爱的,你要我怎样献身呢?”
乌科和沃芙琳的美满姻缘让一帮猥琐男们好生嫉妒,他们常常埋怨自己父母:“你们他妈的怎么不姓乌?竟然让我姓这么个打光棍的姓!老子现在跟你们断绝关系,从今以后也改姓乌了!”结果不消几日,乌姓就跻身黑屋镇的大姓行列。可惜沃芙琳只有一个,这些与时俱进的猥琐男们,只好继续光棍一条。
闲言少叙。此刻窦豆和卡尔文鸟语来鸟语去,大有相见恨晚之势。老舅早已歪在太师椅上,震天动地的打着呼噜,哈喇子也顺着嘴角不断的往下淌。卡尔文见状摇摇头,对窦豆说:“太神奇了!我一直想不通,老舅这么邋里邋遢的,怎么会有那么高超的中国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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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卡尔文从老舅那里学到了哪些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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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堂春供职,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窦豆对医药其实相当陌生。但他以祖传秘方为幌子,颇得老舅欢心,平时吊儿郎当一些,老舅也不怎么在意。玉堂春的其他伙计早已满腹公愤,凭什么我们一天到晚连腿都快要跑折了,他一个后来的,却天天坐在桌子前,翘着二郎腿,啜着好茶,煞有介事的在几张纸上涂涂抹抹,就算为药店做特殊贡献啦?有一个叫牛比慢的伙计,长得虎背熊腰,更是看得眼睛里冒出了火,他仗着自己和老舅有七拐八弯的亲戚关系,又在玉堂春跑腿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胆子一肥,就去老舅那儿鸣不平。
“老舅,我觉得你偏心!”牛比慢单刀直入,一上来就不客气的指责老舅。
老舅倒也不恼,呵呵笑道:“咋了牛比我慢?我咋偏心了?”
牛比慢更加生气:“老舅,你又不认得我了!我是牛比慢,不是牛比我慢!”
老舅拍了拍脑袋说:“看我糊涂的,老把你们兄弟俩搞错。不过他妈的谁叫你们长得这么像?每次牛比我慢来找我,我都把他当成了你!”
“真是老糊涂!”牛比慢小声嘀咕道,“我们俩一男一女,还兄弟,还长得像,什么眼神啊?”老舅没听清,问:“你说啥呢?”
牛比慢说没说啥。
老舅歪着头又问:“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被老舅这么一打岔,牛比慢自己也忘了刚才的来意。他想啊想,愣是想不出来,只好回答道:“好像也没什么事儿。”
老舅笑了,指了指门,说:“没什么事那就滚吧。”
牛比慢灰头土脸的退了出来。一个和牛比慢体型相似的女子走到他身边,粗声问道:“哥,你找老舅啥事啊?”牛比慢没好气的说:“唉呀老妹别提了!我记得自己明明有事要和老舅说的,结果到他那里,就忘了要说啥了,你说衰不衰?”牛比我慢哈哈大笑,拿指头戳了戳牛比慢的脑门:“你呀,一直就是我们牛家的头号衰神,你难道自己不知道?”牛比慢拨开牛比我慢的手,牛眼一瞪:“靠!去你姥姥的!跟你哥这么说话,不想活了?”
一个长得黑黑壮壮的男青年跑了过来,一边抹着脸上的汗,一边着急的说:“牛哥,牛姐,那边晒药的人手又不够了,你们可不可以搭把手啊?”牛比我慢两手叉腰,挺了挺圆滚滚的胸脯,气冲冲的说:“胡萝卜炖猪腿同学,你想把我们累死啊?我刚把药挑回来,憋一上午的屁还没来得及放出来呢!”牛比慢不满的批评道:“老妹你给我装一下淑女行不行?你简直连小妹的小指头都不如!她都嫁进卞府了,你倒贴出去还没人要!这就是赤裸裸的差距啊!你明白什么叫差距吗?你太败坏我们牛家知书达礼的高贵门风嘞!”
“屁!她给姓卞的做姨太太做小老婆,一个月轮不到一回的,我才不稀罕!”牛比我慢又把胸脯挺了挺,双手在胸前相握,眯着眼换了温柔的语调,“我的男人是个盖世英雄,他一定会驾着七彩祥云来迎娶我!一定会……”
那个叫胡萝卜炖猪腿的,看牛家兄妹全身心投入到嘴仗中,也不指望他们会帮什么忙,骂了声两个神经病,拔腿走了。
晒药场上,窦豆蹲着,学其他伙计的样子将成捆的草药解开,然后均匀的铺在苇席上。胡萝卜炖猪腿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竖起大拇指晃了晃,说:“够哥们!”
窦豆抬头,看出来人竟是藏族兄弟,就优雅的笑了笑:“应该的应该的。我才来不久,平时和大家说不上什么话,还希望各位多多指教。”
胡萝卜炖猪腿点头道:“互相帮忙吧。话说,你是读书人,拿笔的样子那么帅,比我们强多了!我们连笔都不会拿,别说写字,认得的字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
窦豆沉吟片刻,说:“有机会我教你认字和写字。人嘛,总得学一点文化的。”
胡萝卜炖猪腿问:“你真要教我?收钱吗?”
窦豆乐道:“不收钱。你教我认一种草药,我就教你认十个字,怎么样?”
胡萝卜炖猪腿欢天喜地的说:“好!够哥们!咱们一言为定!”
看着胡萝卜炖猪腿蹦蹦跳跳的离开,窦豆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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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给卞爷做小老婆的牛家小妹是谁?(请用小黑屋ID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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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211.99.222.*
伍姬若孤单单一个人呆在客栈,穷极无聊。窦豆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随便外出,伍姬若听话的答应了。其实窦豆不这么叮嘱,伍姬若也不敢独自出门。她经常坐在窗户旁边,看到卞爷的八抬大轿旁若无人的进进出出,看到小混混们簇拥着傲天趾高气扬的来来去去,看到满脸横肉的警察松垮着裤腰带跌跌撞撞的左搂右抱,还有令人躁动的吆喝调笑、尖叫呐喊和肉体撞击声,日日夜夜不绝于耳。好几次,有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来敲门,伍姬若大气也不敢出,只待门前的脚步声远去,她才从角落里钻出来,坐在床帮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一日,伍姬若歪在床上养神,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就听房间的门板又被拍响:“妹子,你在屋里吗?”伍姬若听出是珍姐的声音,本不愿意开门的,转念一想,有人陪着说话解闷也好,一个人实在太压抑了。她下了床,趿拉着鞋打开门,珍姐的美艳立即让房间蓬筚生辉。珍姐看着伍姬若睡眼惺忪的样子,甚是心疼,张开双臂拥入怀中,也不言语。过了好久,才各自坐下,两人说些女人之间的体己话,倒也融洽。
伍姬若突然说:“珍姐,我整天这么无所事事的耗着,要被活活闷死的。”
珍姐眉心一跳,试探着问:“那么,咱们找些姐妹,一块抹牌如何?”
伍姬若摇摇头说:“我还是找点事做吧。我认得不少字的,镇上若有文书之类的工作,珍姐不妨介绍与我。”
珍姐以为自己听错了,奇怪的看着伍姬若,半天才说:“妹子你这是开哪门子的玩笑?像你这么漂亮,哪用自己出去做事的?你可别学我,我那茶馆是祖上留下来的基业,平时也不费我心神的。”
伍姬若笑道:“我这人闲不得。一闲就浑身不舒服,珍姐你就别劝我了。”
珍姐只好叹口气说:“妹子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想想办法……唔,镇上倒有几家报社,平时舞文弄墨的,妹子觉得如何?”
伍姬若诧异道:“黑屋镇也有报社?还好几个?”
珍姐说:“黑屋镇比不上你们的北平,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几家报社天天互相掐架,打口水仗,为黑屋镇贡献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呢。离客栈稍近的叫绊倒社,我的几个朋友在打理,妹子要觉得合适,我去说说看。”
伍姬若千恩万谢。两人又叙些家长里短,窦豆快回来时,珍姐方依依不舍的告辞。伍姬若和窦豆说起时,窦豆虽然心里不爽,但整天把女人关在屋里,确实也不妥当,只好由了她去。
珍姐说的绊倒社,以特立独行的搞怪文风名震黑屋。三大主笔各自号称不知大师、不忙大师、不诺大师,听上去挺吓人,其实都是毛头小伙,还搞什么独身主义禁欲主义,连续几年荣膺黑屋镇全年性生活零纪录奖。听珍姐说有一绝世佳人想加盟绊倒社,他们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他们觉得自己性冷淡了。珍姐好说歹说,不知大师才应道:“那让她过来吧,我们现下正好缺得力的娱记。”不忙大师一拍脑袋:“也好,美女娱记怎么说也是一大噱头,我们绊倒社可要好好利用这张牌,坚决和黑通社八卦社竞争到底!”不诺大师面无表情的接一句:“我们是严肃的新闻工作者,不是哗众取宠的狗仔队!两位要永远记住,绊倒社是以全力绊倒时代人物为己任的!美色和金钱,都不能动摇我们的职业信仰!”
然而,伍姬若一出现,三不大师全都直了:眼神直了,身子直了,还有那啥也直了。不知大师第一个召开新闻发布会,宣称自己不再坚持独身主义和禁欲主义。不忙大师和不诺大师也不甘落后,洋洋洒洒立即撰文,推出《一个独身主义者的忏悔录》、《论禁欲主义的危害》、《独身是可耻的》、《别了,自力更生》、《性生活零纪录——光环背后是蛋蛋的忧伤》等系列头版头条,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黑通社八卦社立马搞了个号外,发表长篇社论,题目不约而同的拟为《论三不大师的倒掉》。
这些报纸很快闯进了窦豆的视线。伍姬若一下子被炒作成了整个黑屋镇的焦点人物,她站在风口浪尖上,注定会被更多的男人谈论和意淫,麻烦事要越来越多了。窦豆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为自己的心软后悔不已。他早早回到客栈,准备和伍姬若长谈一次,让她不要去报社上班。但他看见伍姬若兴高采烈的样子,却又说不出口。伍姬若乖巧的偎依过来,得意的说:“达令,我也有工作了!”窦豆的心被揪了一下,抱着伍姬若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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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伍姬若成为绊倒社的娱记后,获得的第一条新闻线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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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伍姬若加入绊倒社,绊倒社的报纸发行量立马大增。八卦社总编紧急召开员工大会,气急败坏的吼道:“干他娘的!咱们还八卦个屁!看看人家,美女王牌还没打出,人气就先上去一大截!”有不怕死的员工胆大的问一句:“那我们怎么办?”总编胡子一吹:“凉拌!三不大师违反了反不正当竞争法,咱得向当局举报!”又有一员工嘀咕道:“举报啥呀?珍妃那个娘们,上上下下都有一腿……”总编厉声道:“有两腿也举报!必须的!”
且说这日饭毕,大奶大照例要在街巷里蹓跶一圈。转了片刻,前头便是卞府大院,大奶大正踌躇是否顺便拜谒一下卞爷,却见一袅袅娜娜的身影从胡同深处迤逦而来。那影子恁地熟悉!大奶大一闪身躲在暗处,发现是珍姐,穿一件对襟小碎花衫,一条葱绿的肥大裤子,鬼鬼祟祟进了卞府侧门。大奶大知道那侧门进去就是卞爷用来午睡的耳房,于是尾随而入,在耳房的窗户底下猫着腰蹲守,听出里边已经开工。大奶大本想窥伺一些春宫实景,无奈窗格子设计得他奶奶的太没有人性,往里看时,却只看见屋内天花板,别说看男女偷情,连床帐的丁点动静都瞧不见,只听嗯嗯哦哦咕哝一片。大奶大咽着口水暗自懊恼,屋内两人却已经结束战斗,珍姐充满失望的开口:“死鬼你行不行啊?我看着钟呢,比上次还少了八秒。你说自己能九十分钟不射,到底靠不靠谱?”大奶大寻思这也太快了啊,从头到尾就一两分钟,卞超人该改名卞迅猛了。却听卞爷喘着粗气道:“郁闷啊明明浑身是劲,怎么一挨你,就落花流水缴械投降?妹子你可别走,让哥抱抱,找找感觉,没准梅开二度,会长久些的。”珍姐失落言道:“不了。我得赶紧回店里照顾,最近生意又清冷许多。卞哥要空了去帮妹子撑撑人场么,妹子的店又不会吃你。”卞爷调笑:“是怕妹子吃了我。”说话间珍姐一扭一扭已经出了耳房,葱绿裤子前后穿反了,只见珍姐一边跳着走一边不住提裤子,走得歪七扭八的,还差点摔了跟头。
大奶大看得欲火难耐,急急回去找自家婆娘解决问题。所幸大妞二妞发财都跑出去野了,胡五杏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酥胸半露,玉体横陈,仿若初夜时的那般景象,勾得大奶大双眼冒出绿光。大奶大三下五除二将身上衣物褪得一干二净,把五杏摇醒,门也没关两人就大战起来。须臾三个孩子口渴一起回家喝水,听得父母房间声势不小,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伸长脖子看个究竟。发财看了两眼,床上动静让他陡地想起小伙伴中刚流行的一套口令,便猫在房间门口摇头晃脑的实践起来:“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大奶大的节奏有点乱了,操起边上的枕头扔出来,怒道:“滚滚滚!老子不用你指挥!”发财爬起就跑,不屑的说:“有什么了不起!你是大坏蛋,老把娘当狗骑!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又在偷吃娘的大馍馍!”大妞好奇的问:“爹为什么要偷吃娘的大馍馍?”发财答道:“坏蛋爹说年纪大了容易饿,睡觉觉前得尝尝娘的大馍馍,省得被饿醒。”大妞继续好奇:“娘的大馍馍怎么吃了还有呢?”二妞轻声猜测:“大馍馍被爹吃完后,娘又马上做出来了吧?四喜阿姨老说咱们娘心灵手巧,她肯定是夸娘很会做大馍馍……”发财忍不住嘲笑两个姐姐:“大馍馍吃不完的好不好?四喜阿姨也有大馍馍啊,据我的目测,比娘的还大哦!但她可白痴了,经常摸着我的小鸡鸡问这是什么,把我烦的!”二妞瞪圆了眼:“那你的小鸡鸡到底是什么?”发财抬起一条腿,开裆裤里的秘密暴露无遗,发财说:“看到了没?”大妞二妞忙捂了眼:“羞死人了!一根鸡毛都没有,也敢叫小鸡鸡!”一边说一边又透过指缝仔细的端详。发财却把腿放下了,坏坏的说:“哼!不给你们看啦!小爷出去玩儿,不和女人一般见识!”三个孩子嬉笑着互相追打出门,片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院子里恢复了平静。大奶大心里想着身下大呼小叫的不再是半老徐娘的五杏,而是别有一番风韵的珍姐,因此表现得比平时更卖力更出色,把五杏直折腾得喘不过气来。两人早已大汗淋漓,床上物件都像水中捞上来一般,湿漉漉粘乎乎的。大奶大突然想到自己怎么着也胜过几十个卞爷了,这才控制不住,喉咙里骨碌碌酝酿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啊——啊——”几声狂吼,浑身的劲儿如开闸泄洪,立刻一泻千里,整个人儿也瘫倒在五杏的身上。五杏用双腿将大奶大的身子缠住,拿手轻轻摩挲着大奶大汗津津的后背,一脸幸福的夸奖:“死鬼,你今天可真猛,超水平发挥哦!晚上我给你做红烧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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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四喜阿姨为什么老夸五杏心灵手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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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大奶大和往常一样去找卞爷厮混。到得卞家门口,卞爷剔着牙踱出来,大奶大眼尖,瞥见卞爷裤门大开,半截家伙淘气的趴在门口摇头晃脑东张西望。大奶大想起前日光景,掩嘴偷笑:“卞爷,您慢点儿,大门还没关好呢。”卞爷也乐:“什么时候我自己关过大门?不都是下人丫头给我关的吗?”大奶大存心逗卞爷,便言道:“那是!却不知府上多少丫头有这福气,为卞爷关过大门呢?”卞家扔了牙签,扭身用大拇指一指自家宅子,哼了一声:“无论男女都得做这事儿,进这大门,就得守卞家的规矩。咳,我说老弟,咱有些日子没去梦怡苑了,今天过去看看如何?”大奶大点头称是,随了卞爷步子一块在胡同里走。
卞爷慢慢觉出不对劲,办事儿才会有的那种快感,一遍遍袭来,便低头看,果真看出问题所在。大奶大此时笑得已经直不起腰。“我寻思刚才这一阵阵爽劲呢,倏忽有倏忽无的,原来是它的不老实。”卞爷将兴奋起来的小家伙坦然塞回裤子内,用手按了按,然后曲了手指在大奶大的光头上一敲,笑骂道,“鸟人!早瞧见也不提醒提醒,看我的笑话不是?”大奶大诡辩道:“卞爷你这冤枉我了。我初看时,也以为是你那物事儿,细看却又不像,卞爷阅人无数的,怎么能把它保养得恁地白净?便猜是卞爷赶了时髦,在大门处挂了玉坠,正思量要不要摘下来欣赏一番。谁曾想……”卞爷又给大奶大一个栗暴:“欣赏个屁啊。你大奶大那点花花肥肠子,我还看不出来?”大奶大呵呵讪笑,再无藉口。
片刻便走到胡同口的梦怡苑,果然门可罗雀的冷清。便秘双煞踱进屋内,正拨拉着算盘百无聊赖的珍姐慌慌迎了上来,堆着笑脸打招呼:“两位哥哥,好几天没见,妹子我可想死你们咧。”大奶大想到头天亲眼所见,忍不住想吐。珍姐向卞爷偷偷飞几个媚眼,卞爷便有了发情的反应,目光迷离,私处隆起,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大奶大全数看在眼里,珍姐的温声软语,有如玉堂春药店卖的某种药一般,把他也撩拨得血脉贲张。但卞爷在场,他岂敢放肆?只好袖着双手,将下身遮住,露出一副奴颜婢膝的脸皮,傻乎乎的笑:“珍姐想的是卞爷吧!我大奶大财没财貌没貌的,珍姐要是正眼瞧上一回,我秘家就算是烧了高香!”珍姐递个白眼过来:“呸呸呸!你这嘴臭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呐?你要改不了,我还真就不愿意搭理你啦!”
这边正闲扯着,门口又翩翩来了一顶轿子。卞爷愣神之际,艾美玛飘忽而下,边进门边说:“珍姐,你跟谁治气也甭跟大奶大治喔。他就一泼皮,嘴里没把门的喔!”大奶大不高兴,心想我要是口风不紧,你和你姐夫的奸情早就见报了,这下子倒来揭我的短。不过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个女人,连着抛弃多个男人不说,还能在毕英九和卞超人之间同时周旋,听起来就不简单。于是陪出一张笑脸,对艾美玛点头哈腰道:“艾小姐批评的极是。赶明儿我嘴上挂个大锁,钥匙交给卞爷掌管。卞爷让我什么时候说话,我就什么时候说话。”艾美玛乐道:“好喔!明天你就得挂起来,不挂就是小狗喔。”大奶大学着小狗汪汪叫了两声,逗得两位美女笑作一团。
卞爷环顾四方,看大堂空了不少桌椅,甚是纳闷:“好端端的这些人都跑哪里去了?”珍姐作哀怨状:“还说呢,昨夜妹子一宿未眠,算是想明白了其中究竟。以往男人领女人上赶着到店里消费,无非是谈谈情说说爱,即便是眉来眼去吧,也如隔靴搔痒一般。现在他们有了更好的去处,自然要冷落了这里。”卞爷不解,正待详问,大奶大一扯他的衣袖,递上眼色。卞爷何等聪明,立刻反应过来,打着哈哈安慰珍姐:“这个好办。男人既然管不住下半身,这个生意就好做得多。咱们也照猫画虎,将这里的包厢多功能化,算是为那边开辟第二战场。妹子觉得如何?”珍姐微微一笑,柔声应道:“就听卞爷吩咐。”
艾美玛站在一边无人搭理,已经起了小脾气,这下嘟着小嘴撒娇:“姐夫喔,人家在此这么半天,你都不打声招呼,紧着跟珍姐哥哥长妹妹短的,是嫌小姨子我不够光鲜,给姐夫丢脸不成?不怕我回家去向姐姐告状么?”珍姐心说你这小贱人,自己偷姐夫不说,还腆着脸面说我,真是不知廉耻。又想到卞爷不中用的床上表现,对这个情敌的怨恨更添几分,当下就扔了一句话转身就走:“卞爷,你就带你家小姨子到包厢去吧,人家都等不及了。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这话明显呛着味儿。艾美玛鼻子里哼了一声,腰肢一扭,随卞爷和大奶大往包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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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梦怡苑的生意为什么清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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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211.99.222.*
这些日子,绊倒社一直沉浸在自信心暴涨的欢快气氛中,每个人都像上足了发条,忙忙碌碌,热热闹闹。伍姬若暂时没什么事情可做,每天到报社就翻翻以前的报纸,美其名曰学习学习。对伍姬若来说,学习的也就是繁体字,各类报道除了充斥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人身攻击外,没有半点价值可言。伍姬若看的报纸越多,越觉得这个绊倒社是名副其实,星河政府是怎么垮台的,毕英九是如何上位的,景天是怎样的暴戾残忍,卞超人又是何等的耽于酒色,绊倒社的前辈们极尽绝杀吹捧之能事,桃色新闻,经济问题,权力纠纷,流血事件,每一桩都能扯得天不是天地不是地。伍姬若常常看得后背发凉,心想绊倒社够胆大的,把黑屋镇过去的现在的大佬们无一例外的得罪,却照样安然无恙存活下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绊倒社至少有三个人不是为工作而忙碌。不知大师、不忙大师、不诺大师一改往日不近女色的矜持,轮番向伍姬若献媚,示爱方式无所不用其极。每天伍姬若刚进报社大门,不知大师就迎上去,嘘寒问暖,还屡屡试图帮伍姬若脱外套,伍姬若每次都将胳膊抱紧,说自己不想脱,不知大师这才作罢。不忙大师早已备上一杯热茶,双手捧过来,说是路途劳顿,喝口茶解解乏,其实歪歪客栈到绊倒社,一泡尿撒完,也就到了。不诺大师更是出格,一会儿问饿不饿,一会儿问要不要上WC,一会儿又问她是不是困了,困了就枕着他的胳膊打个盹儿。在讨好伍姬若的事情上,三不大师从来没有商量过如何分工,但他们配合得非常默契,心照不宣的守着各自阵营。
伍姬若害怕了。这里不比21世纪的北京,她可不想承受这样的宠爱,和三个毛头小伙纠缠不清。她对咬笔杆的男人其实挺看不起的,他们身上总泛着文人的酸腐气息,让她深感压抑。上大学时,有个校文学社的男生自称先疯派诗人的杰出代表,经常在女生宿舍楼门口,抑扬顿挫的朗诵他专门为伍姬若写的情诗,说什么“你是我秋天里的一棵菠菜”,“你在我的灵魂深处跳舞”,“你穿透了我,在我光着身子的一瞬间”,搞得全校沸沸扬扬。伍姬若几近崩溃,幸好先疯派诗人坚持大半年,看伍姬若仍然冷若冰霜的,自己撑不住发了疯,被送到精神病医院去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伍姬若对这句名言理解得很深刻,她压根就不想和文化人产生感情,更何况这是黑屋镇。她现在只想和窦豆相影相随,平平淡淡了此一生。
常与伍姬若同时出现的窦豆,在三不大师眼里,仿若空气。名花有主这个词,在黑屋镇完全是多余。砖头哈抢了砖头包的老婆,毕英九又从砖头哈那里横刀夺爱,现下又传说艾美玛和自己的姐夫搞到一起,这已经赤裸裸的证明了,女人是开放的,爱情是自由的。男人能驾驭世界,而世界上唯一能驾驭男人的王者,就是女人。只要伍姬若自己心思活泛起来,他一个窦豆,外来人口,在黑屋镇无亲无故的,还能拦住?三不大师根本没把窦豆放在眼里,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长那么丑,还出来吓人,这样漂亮的女人,先便宜你吧。但他们毕竟是文人,对伍姬若从不动手动脚,不像傲天那么粗野。这让伍姬若稍许放心。
某日傍晚,两人下班,像往常一样往长平河边走去。窦豆突然发现远处水面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一沉一浮漂着,隐隐约约有人在喊“救命”。岸上也有若干人在乘凉,却都若无其事的回应:“别喊了!这水淹不死你……”窦豆惊叫一声不好,甩下伍姬若飞奔过去,一头扎进水里。但窦豆奇怪的发现,河水很特别,人根本沉不下去,而横着河面怎么游也游不了多远。幸好那人很快漂到了身边,窦豆一伸胳膊,拽着那人就往岸边赶回。得救的是名穿着国民党破烂军装的小青年,虽然面黄肌瘦,但眉清目秀,很招人喜欢。他说自己叫马老根,在部队当炊事兵,部队休整时,班长刚站起来尿尿,一颗子弹飞来,将班长的小鸡鸡削掉,那截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他就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飞起来,然后就是啪的一声掉进水里,睁眼时,自己正漂浮在宽宽的河面上……
两人湿淋淋的在岸上说话,其他人围过来,一个中年妇女对窦豆说:“看你急慌慌跳进河里,还以为你要抢什么宝贝!”窦豆觉得好笑,擦着脸上的水说道:“这不是救人嘛。”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中年妇女鄙夷道:“救人?你新来的吧?长平河什么时候淹死过人?你们这些外来户,都是从河那边漂过来的,老娘早就见怪不怪了。哎哟哟,这后生真俊!晚上到我家吃饭吧?”人群又是一阵哄笑。一个刀疤脸怪腔怪调说:“四喜,你怎么老盯着小白脸不放啊?找我这样的精壮汉子伺候你多好!他那身板儿,可经不起你折腾……”
窦豆认出是余家渔家菜碰到的大锣,心里泛起一阵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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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黑屋镇的一众名流中,谁最不可能成为绊倒社攻击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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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211.99.222.*
马老根得知自己无法离开黑屋镇后,将窦豆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在河边的沙滩上数次要给窦豆下跪,窦豆摆摆手说:“千万别!大家都说了,我没有救你!你可不要把我当恩人看……”马老根摇头道:“别人说不代表我说,大哥救我一命,我当没齿难忘。再说,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接下来仰仗大哥的地方多的是,大哥要不嫌麻烦,就把小弟认下吧。”窦豆听他说得恳切,不禁为之动容,想想自己刚到黑屋镇时的艰辛,便点头答应了。
窦豆带着伍姬若和马老根一同回到歪歪客栈,换上干净衣服,就去找歪叔。歪叔听了来龙去脉,面有难色,说小伙子看着挺乖巧的,吃饭倒不是问题,但住宿不好解决,因为客栈确实没有闲置的空房了。马老根几乎听不懂歪叔说的是什么,眼巴巴看着窦豆。窦豆叹口气,心想豁出去了,大不了忍几个晚上不办事儿,让马老根先跟自己一个屋里住着,给他打个地铺。歪叔也叹气转身要走时,伍姬若突然说:“歪叔,咱们客栈缺厨师吗?他会烧一手好菜的。”歪叔眼睛一亮,忙说这就好办了,带着马老根立即去了后院。马老根果然了得,不消片刻,荤的素的弄了五六个菜,每个菜色香味俱全,加上马老根小嘴儿怪甜的,歪叔当即拍板,招了他做客栈的厨子。
昏黄的油灯,光线忽明忽暗。客栈里莺莺燕燕的声音此起彼伏。窦豆搂着伍姬若躺在床上,想着心事。伍姬若忽然想到了什么,爬起来让窦豆撅一下屁股,窦豆不解的问道:“宝贝,你……”却听伍姬若啊的尖叫一声,把窦豆吓得毛骨悚然:“宝贝,怎么了?”伍姬若摸着窦豆干干净净的屁股肉,哆嗦着说:“那个……那个暂住证……不见了……”窦豆松一口气:“宝贝,不用担心,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玉堂春的伙计教我认了一些草药,我用它们弄出了印章和印泥,现在就差往上面刻字了。”伍姬若扑闪着眼睛,天真的问:“达令,咱们是要私刻公章吗?”窦豆慌忙将手指压住伍姬若的嘴唇,低声说:“嘘!小声点!隔墙有耳!”
这话真让窦豆说着了。在他们隔壁,卞爷和和他的小姨子艾美玛正做着好事,大奶大本来也找了个女子,却嫌人残花败柳,摸了几下顿失兴致,干脆就不找了。这当儿正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算是为卞爷放风。猛然听见窦豆屋里有人说暂住证不见了什么的,就贴了耳朵在房门上偷听,正好听全关键的几句。大奶大想继续听下去,屋内却再无言语。恰巧卞爷那边忙完,要开路了,大奶大的金鱼眼滴溜溜转了几圈,讨好的对卞爷说:“卞爷,你们先走吧。刚才我一心一意为你们放哨,还没那什么呢,现下憋得慌。”卞爷折扇一摇,龇着牙笑道:“多谢老弟成全。悠着点啊,小心回去五杏还要逼你交租哟!”说罢,搂了软成一团的艾美玛下楼,将充满了各类体液味道的空房留给了大奶大。
大奶大进了房间,将门一关,吸着鼻子就往床上扑去。他疯狂嗅着艾美玛留下的气息,可惜这些气息越来越淡,任大奶大的鼻子灵敏度有如猎犬,他喜欢闻的味道还是被一阵阵尿骚味彻底盖住了。大奶大垂头丧气的坐起来,隐约听见窦豆屋里传来微弱的动静。他侧耳细听,那动静便逐渐放大,形成一支很有激情很有节奏的床上进行曲,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混杂着断断续续的交谈,似乎还提到了自己。他心里一惊,不知是哪两位熟人在这里头办事呢?可回忆起先前听到的对话,又觉得口音实在是陌生。他挪动着身体贴近墙板,透过缝隙,看见的只是摇晃的床架和帷帐。大奶大试图找一个合适的角度,但都没有成功。终于,一声沉闷的低吼,撞击到大奶大的耳膜,他再看时,那边床帷已不再摇晃。
床上进行曲结束了。一具身材高大肌肤白净的裸体,正面朝着大奶大,侧身下了床,低头对着灯光用干净手帕揩着下身,被大奶大一览无余。大奶大不错眼珠的盯着看,发现那人下面浓黑一片,本以为是女的,鼻血刚要喷出来,那人偏偏抬起了头,却是一张极其陌生的不太入眼的男人面孔,脸上疙疙瘩瘩的,而且胸前也没有大馍馍。大奶大胃里翻腾了一番,纳闷的想:“这个混球,让我白激动了!咦?鸡鸡长在哪呢?难道长屁股上啦?”那人突然说话,典型的男性嗓音:“宝贝,臭便便家里那么多娇妻美妾,竟然还要到这里打野食。你说,他是不是很禽兽?”床上一个温柔的女声接道:“这是男人经常念叨的家花不如野花香?那个大奶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事还为人放哨……笔笔周说的没错,真是狗腿子一枚!”大奶大想再细看,对面的油灯却灭了,只听见男女之间唧唧复唧唧的调笑。大奶大被伍姬若的一番评价气得满脸通红,打算找歪叔问问这对狗男女到底是谁的,但想到印章印泥的事儿,想到家里三个孩子,又怕打草惊蛇,于是也吹了灯,关了门,出了客栈,径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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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大奶大会举报窦豆的暂住证问题吗?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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