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傍晚,大锣来了,看到四喜情绪低落,心里也挺难受,憋了好久的话忍不住说了出来:“四喜,要实在不行,咱俩就凑合过吧。我就是穷点儿,其他也不输给别人。”四喜冷笑道:“你只是穷的问题吗?你是好吃懒做,还滥赌!再说了,你脸上的疤,我白天看着还行,夜里看到肯定会做噩梦的。”大锣被说到痛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禁气极:“你这娘们实在难以伺候!连日来我做牛做马忙前忙后,为你征婚的事上窜下跳左冲右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倒好,就知道拿伤疤挤兑我。你白天不怕这刀疤,那咱们就白天……”冷不丁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省省吧大锣,强扭的瓜不甜!四喜老子是娶定了,白天也没你的份!”
话音刚落,头发上抹着油的砖头包跨进门来。砖头包这次的打扮极为新潮,上身着一件深色大翻领西装,胸口口袋里放一方白手帕,内穿雪白衬衫,领子上打着一个黑色的小小领结,一手捧了一束鲜花,另一手夹了根纸烟,脸刮得甚是干净,看上去风度翩翩。山外的人进来时,他们随身的报纸上,会有这种画像,据说是上海滩最最时髦的绅士行头。四喜扭头看时,不禁呆住。她不是没有幻想过和财大气粗的砖头包怎么怎么着,只是觉得他刚休了艾美玛,需要一段时间调整,没料到他自己倒先沉不住气,主动上门了,心中登时激动万分,忍不住暗暗惊呼道:“好帅啊!”大锣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正要发作,看是砖头包,却紧张起来,结巴着问:“包……包老板大驾光临,有……有何贵干呐?”砖头包抬了抬下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大饼脸上扬着暴发户专用的笑容,亮闪闪的大金牙也赫然入目。只听他冷冷一笑:“管得着吗你?该干吗干吗去,黑屋镇没有电,点不亮你这个大灯泡!”
四喜平时伶牙俐齿的一张嘴,此时笨拙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用眼色示意着大锣赶紧离开。大锣对四喜一直心怀畏惧,觉得自己也许再也没有染指四喜的可能性,于是悲愤难抑的哽咽道:“四喜,我胡大锣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你客客气气,不该对你缩手缩脚……”砖头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哥们,别哭号了。你的未竟事业,老子会帮你完成的。你走吧,到时请你来喝喜酒。”说完将大锣一把推出门外,反手就把门闩上了。大锣往门上踢了几脚,徒劳的叫骂几声,无奈离去。这厢砖头包早把鲜花塞到四喜怀里,又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四喜身边,笑道:“大美人儿,打我进门后你就不吱声,是不好意思还是兴奋过头咋的?”四喜晃晃悠悠的从一阵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飞快的瞟了砖头包一眼,娇羞的说:“讨厌,你这就算求婚了吗?你怎么就自信满满的确定我会嫁给你呢?”
砖头包哈哈大笑道:“我是谁啊,是砖头包啊,刚回炉的钻石王老五!要财有财,要貌有貌,有车有房……嗯,板车又新做了十几辆,拉砖拉人一车多用,镇上没有谁比我更多了!”看四喜听得入神,砖头包又唾沫四溅的说:“老子还是有轿一族,你去打听打听,镇上屈指可数的!二人抬、四人抬、八人抬,要几顶有几顶,咱想怎么坐就怎么坐!我上无八十老母,下无三岁小儿,要说下面还有什么的话,你瞧瞧这里……”四喜看时,砖头包正用手摩挲着自己激凸的裆部,四喜虽是过来人,也不禁红了脸,低声说:“谁知管用不管用。”砖头包放声大笑:“嘿,不相信?那现在就试试?”说着就倾身过来,要解四喜的衣裳。
四喜本想矜持的推挡,怎料守寡多年,砖头包的手一碰到自己的肌肤,全身的骨头仿佛酥软了一般,整个人竟像一摊烂泥似的瘫倒在椅子上。砖头包一看这架势,知道马上就可以做好事,站起来将四喜拦腰一抱,便往内室走去。四喜明明觉得自己一遍遍的喊着“不要不要”的,可耳朵偏偏听不见。她感到自己被扔在棉花里,她感到衣服一件件被扯落,她感到一双男人的大手游移在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上。她浑身发烫,空落落的心里头渴盼着赶紧被什么填充上,不然太轻盈了,轻盈得简直要飘离自己的身体。直到另一具滚烫的肉体压了上来,另两片油乎乎的嘴唇贴了过来,纠缠她十几年的某种期待才得到了彻底的落实。她嗷的尖叫了起来,这尖叫极为另类,有如雌虎发威,更加刺激了身上的男人。砖头包就如一头刚冲出牢笼的猛兽,狂风暴雨般的疾驰起来,带着大蒜味的吻劈哩啪啦的拍在四喜的脸上、脖子上还有丰满的胸脯上。四喜一直沉睡的身体以兔子下山的速度逐渐复苏,每被唤醒一次,她就嗷嗷两声,这样特立独行的声音对砖头包来说,无疑是最美妙最新奇的催情曲。
砖头包的男人本色,在他声称的求婚当晚,表现得淋漓尽致无以复加。他在亲四喜的耳朵时,挑衅的问道:“怎么样?管用吗?”四喜一边嗷嗷嚎叫,一边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管用……不管用……才怪!”砖头包闻言,立马大幅度的又来了一次深度探索。四喜哎哟一声,马上发出咯咯的笑声,手指甲狠狠掐进了砖头包的肩背,眼泪不由涌了出来。砖头包伸舌头轻轻舔了,粗声说:“掐的是老子,怎么就痛到你自己身上去了?”四喜攥起粉拳擂了他几下,抽抽搭搭着说:“你这个死鬼,我上辈子欠了你,让我绕了好大一个弯,才在今天碰到了你!你要再不来,我指不定明天就发了狠,上黑屋山当尼姑去!”砖头包笑了:“你去当尼姑,我就去当和尚,咱们天当被地当床,天天都做这事儿。”四喜也破涕为笑道:“美的你!大姨妈来了,你就一边呆着去!”砖头包使劲动了几下,得意道:“那我就赖着不出来……”
两人耳鬓厮磨到半夜三更,四喜已是饥肠辘辘,肚子里不停的发出咕咕怪叫。砖头包也是大汗淋漓,心说这娘们真经得起折腾,于是笑道:“老子这么使劲喂你,怎么还唱空城计啊?”四喜说不碍事儿,也兀自想到这么猛的男人,那艾美玛咋会红杏出墙呢?太匪夷所思了!砖头包还想收放自如,但越来越力不从心,像麻花似的疯狂扭了几下,又呜呜呜的狮吼几声,终于趴在四喜身上一动不动了。四喜觉得无数热流排山倒海般的冲击着自己,每根血管每个毛孔都在欢快的歌唱,她紧紧抱着他,担心一松手,砖头包便会立即蒸发。过了好长时间,砖头包才顺过气来,垂着眼皮疲惫的说:“其实呢,咱们还真是缘分。我休妻,你征婚,同一天,同一张报纸,同一个版面,天下再也没有这么巧的事情了。我考虑了几天,决定把握这个机会。咱们现在是鱼对鱼,虾对虾,王八对绿豆,总算对上眼了!”四喜柔声称是:“是啊,跟做梦似的。还是古人说得好,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烧砖窑处!你真的太棒了,比那短命鬼强一百倍强一千倍!咱们再来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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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四喜的前夫是怎么死的?(请用最简洁的语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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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My1999 FROM 211.99.222.*
FROM 211.99.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