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睁一闭,一天就过了,时间就是这么快,我们那个窝棚区
终于迎来了改造,偶也从赤贫变成了百万富翁,只是这一百万,
就在那里摆着,两室一厅,我是想搬也搬不动,有心折成现金,
好过过数数一百万钞票的瘾,只是突然发现,要是卖的话,我就
变成正宗的北飘了,我再想买一套同样的房子,大概我还得再奋
斗一二百年,所以我每次看电视里的房地产成交量,都会感慨,
这个世界上有钱的人还是很多。
我在三楼,一层三户,我把南边,北边的是吴老二的老婆,可能
是从平房到楼房巨大的落差,也可能是帽子戴多了,捂出病来,
年纪轻轻的他喝了几杯二锅头便突然脑溢血,还好,留下了这么
一处房产给自己小媳妇,只是老二死的时候,女人那个哭啊,我
想孟姜女哭倒长城也不过如此罢了,反正,周围的人对她的印象
一下改观了不少,更奇怪的是,一下子她居然走上端庄娴淑的路
线,倒是住在寡妇门前的我甚是心安。
中间住着的是一个陌生的人,一男的,小年轻,带着一个两三岁
的小孩,这个人也是挺奇怪的,第一次看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地
方不对劲,但你又偏偏说不出那不对劲,反正就是有不对劲的地
方,不过,有一样倒是挺厉害,那就是伺候那个小祖宗,我觉得
就算专业的月嫂也得服气,以至于我有些时候甚至觉得这家伙可
能就是月哥之类的。
这小祖宗那个聪明啊,嘴那个甜啊,从八岁到八十岁的人,全部
都被收买了,特别是我们这个楼超过五十岁的老太太们口袋里都
常备着糖,一见面就是“豆豆,豆豆,来,亲一口,给糖吃”。
更有意思的是,有一次,他见到吴老二的媳妇,突然扑了上去,
然后把脑袋扎进二嫂胸前,一个劲叫妈妈,把周围的人都笑的,
好玄没出人命,而那个男的,在一边羞涩笑着……我们这里人也
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都是习惯叫豆豆他爹,虽然有人问到,
豆豆他妈,他也总是摇头不语,只是知道是他一手把这个孩子给
拉扯大的,这倒叫人很是佩服。
所以二嫂没事情的时候,就帮他照顾照顾豆豆,他忙的时候,也
把豆豆放到她家,有时候我也帮帮忙,所以一来二熟,我和他也
算熟悉了,比如没事的时候,一起喝喝酒,一起吹吹牛,一起YY
下隔壁的人,然后才知道他也是一个码字赚钱的人,而且是那种
巨文艺巨小资巨女王的小说,有一次,我无意把他说过的小说名
跟我那个80后的女同事提起,才知道,这家伙原来也是很出名的
家伙,只是我看他的东西,实在是忍受不了,用他的话说,这本
来就不是写给男人看的。我调侃着,你怎么写的出来,上辈子是
不是女的啊,他立刻就恼,真恼那种,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的,吓得我以后也很少再提。
他们父子关系真得很好,那眼神中,真是有一种光辉在里面,对,
是光辉,那种闪闪发光的感觉,有时候,二嫂跟我说,感觉好象
以前认识这家伙一样,说实话,我也有过这种感觉,不是认识,
而是他好象认识我们一样,很熟悉的那种感觉,只是,我们周围
应该没有这个人啊,几十年的邻居,谁家谁不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也没听过这样一号人物啊,那就是缘分吧,最后二嫂总结到,只
是脸有些红,有些羞涩,有些那啥,就是那啥,春意盎然的那啥。
俗话说的好,宁拆七座庙,不毁一门亲,那么促成一门亲,不就
相当于盖了七个庙了嘛,所以我这边问问,那边探探,哈,原来
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一说就通,而且极其热情,甚至
狠狠请了我一通,档次之高,让我这样的人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了,至于那头,虽然有些迟疑,但是被我一顿教育,什么新时代
恋爱自由之类的,也打消了一些念头,当然,我还是觉得,其实
她早就同意,就是抹不开面子罢了。
就这样,我也算积了一个大德,在婚礼上,老老实实受了他们两
一杯酒,只是那个时候,总是觉得这个家伙有些奇怪,如果叫我
描述,大概是挂在嘴边的那个笑,神神叨叨的,也就是办婚礼,
我才知道豆豆他爹的大号,原来就叫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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