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报纸关于凶杀游行的报道铺天盖地,伍姬若、三不大师、罗思文、沈添牙、猪头三公主等名笔纷纷捉刀,你方唱罢我登场,大造声势,煞是热闹。迫于强大的舆论压力,毕英九罢免了景天的警局局长一职,扶植他的另一个亲信韦蝠王走马上任。黑屋镇的老百姓却誓不罢休,非要政府召开公审大会,把枪杀无辜的景天绳之以法,押上断头台。毕英九无奈,只好答应。
闹哄哄的公审大会上,景天像只泄气的皮球,瘫倒在台上,老百姓积攒了数日的臭鸡蛋烂西红柿都往景天身上招呼。首先是红豆的爹娘,嗓子都哭哑了,眼泪都哭干了,上了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悲戚的歪了头,狠命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嗷嗷叫得众人揪心。而后人们一个个上台,揭发景天平日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声色货利、草菅人命的强盗行径,弄得家家鸡飞狗跳,人人胆战心惊。警局里的一众警察,起先也畏畏缩缩的,看见这气氛,也一齐倒戈,控诉景天平日对他们明目张胆的性骚扰,搞得现在看见美女都无法勃起,看见壮男却想入非非。
看景天的罪状磬竹难书,毕英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在心底将景天的祖宗糟蹋百十个来回,转念一想,毕竟是自己的姐夫,该护一下还是要护一下的。于是,他在主席台前倏地站起来,两手往下压了压,见全场肃静下来后,便清了清嗓子说道:“Ladies!砖头们!各位父老乡亲!感谢你们百忙之中抽空来凑这个热闹!此处需停顿片刻,等待与会者鼓掌……”他顿了一下,结果台下千百双眼睛像看猴子表演似的,只是惊奇的瞪着他,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他暗骂了一声娘,恨恨的看坐在一边的赵督察,低声怒斥道:“他娘的,你就不能用括号括一下啊!”写讲话稿的赵督察却一脸无辜。毕英九向四周拱了拱手,然后咳嗽一声继续抑扬顿挫的说:“前些天的一场不幸实乃人间惨剧,毕某代表黑屋镇备受拥护的最高当局向死难者本人表示沉重的哀悼,向死难者家属表示深切的慰问!惨案发生后,毕某第一时间就派出镇上的各大媒体前往现场做案件报道……”台下立马有人打断:“胡说!当时你和艾家二小姐艾美玛还在长平河风流快活洗鸳鸯浴呢!”人们听出来是大锣的声音,不禁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哄笑。绊倒社的不知大师也大声反驳道:“毕镇长,你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这些新闻工作者,都是闻讯后自己赶到现场的,根本不是奉你的命令!”
毕英九一看势头不好,环顾四周高声叫喊:“韦局,韦局!”警察张处男小声回应道:“报告毕爷,韦局拉肚子,上茅房了!”毕英九气不打一处来,心说“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又呼喝道:“维持秩序的警察呢?都干吗去了?快将闹事者逐出会场!”可是警察们都充耳不闻。毕英九气得嘴唇直打哆嗦,无视台下一片喧哗,硬着头皮讲下去,说景天在警局干了多年的工作,呕心沥血,日理万机,维护了黑屋镇的社会安定云云,很是一番歌功颂德,希望黑屋镇的老百姓念他有功,宽容他的罪责,减轻对他的处罚。大家一个个跳着脚骂道:“有个屁功!镇上天天都有人被打死,我们天天都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他管过吗?政府管过吗?”
街头老大王梦轩混在人群中,看时机差不多了,开始振臂高呼:“局长犯法,与庶民同罪!反对包庇,抗议包庇,包庇者与杀人犯同罪!”台上台下一片沸腾。王梦轩是卞爷小妾王卿琪的兄弟,毕英九早就想办了他,但一时抓不到他犯事的把柄,如今看他跳了出来,心里明白肯定受了卞爷的指使,于是努力想辙如何应对。须臾,他口风一转,挤出笑脸对台下说:“肃静肃静!我是一镇之长,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他绕过主席台,走向瘫作一团的景天,假模假样的轻踢他一脚,厉声问道:“景天,你知罪吗?”景天匍匐在地,根本没有往日的威风,把头点得像鸡啄米,颓然的说:“知罪知罪!”毕英九狠了心道:“你在任期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六亲不认,雷厉风行,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涉嫌花案和命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以没收作案工具来结案吧。来人啊,将案犯拖到台中央,将他鸡鸡切了吧!”台下立马欢呼雀跃,称赞老毕英明神武。卞爷和窦豆本想将景天往死里整的,没想到毕英九使出这么一个路数,大感意外。这样虽然保住景天的一条命,但让他生不如死,倒更解了人们心头之恨。毕英九真舍得下手?窦豆蹙了眉,与卞爷对望一眼,卞爷也是毫无思想准备,只是示意静观其变。
张处男和另一名警察飞春牛说了声好嘞,便往景天走来。景天面如土色,吓得尿了裤子,摇着手直哀嚎,一贯大舌头的毛病竟然没犯:“毕爷,毕爷,作案工具是盒子炮啊!我没拿鸡鸡犯事啊!”毕英九怒喝道:“那就把盒子炮交出来!”景天哪里掏得出,便又无言以对了。毕英九命令道:“既然交不出,那就对不住,唯鸡鸡是问了!”
一直在边上踢腾的毕恩璧挣开几名警察的胳膊,扑将上来,死命护住景天,腾出手来指着毕英九骂:“死老九,臭老九,你就不能饶他一次吗?他是你姐夫啊,是姐的男人啊,你把他鸡鸡割了,我后半辈子就成活寡妇了啊!”
毕英九指了台下黑压压一片,两手一摊,无奈道:“姐姐,你看看,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切鸡鸡不如弹鸡鸡!”毕英九正为难间,台下有人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喊道。大家循声望去,原来是长袍老头阿卜杜拉。男人们不禁窃窃私语道,这阿拉伯人也真够狠的。
大家便起哄附和道:“对对对,弹鸡鸡弹到死!”
毕英九呆了呆。毕恩璧带着哭腔向毕英九求情道:“那就弹鸡鸡好了,弹几下你姐夫的鸡鸡意思意思吧!”景天恨恨的说:“臭婆娘!你少出馊主意!你是女人你懂个屁!以为是弹棉花啊?鸡鸡弹一下丢了魂,弹两下要了命,弹来弹去还不把老子弹得死去活来?小舅子既然不留情面,就给老子来一刀痛快的吧!”
毕恩璧的脸都绿了,还要说什么,却见毕英九不停的使眼色。她猛然意识到这个弟弟一向很有心计,便稍稍放了心,假装哭得浑身无力,往旁边一滚,就再也不动弹了。
张处男附在景天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然后按住他,扒了他的裤子。飞春牛操着一把牛耳尖刀,往景天裤裆里一伸,做出手起刀落的样子。只听景天尖叫一声,飞春牛便缩回手,已提溜了一串血淋淋的东西。毕恩璧瞄了一眼,认定毕英九的眼色骗了她,骂了声“天杀的”,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台下,男人早拍手叫好,女人们捂了眼睛,却故意张开指缝偷偷往台上看。不过隔得太远,只看见红红的一坨。定睛再看时,张处男拿块白布将血淋淋的东西包了,双手捧着在台上走了一圈,边走边说:“瞧一瞧看一看呐,男人玩男人,就是这个下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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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My1999 FROM 211.99.222.*
FROM 211.99.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