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踢踢伊兄弟啊,不好意思刚才没瞧见。来,一块喝鱼头豆腐汤吧,刚炖好的,还热乎着呢。”不忙大师将食盒放在前台,向踢踢伊绽开僵硬的笑容。
踢踢伊一点不领情,自顾自耍着猩猩步,逼近不忙大师,怒冲冲的问道:“老白脸,你刚才管我妹子叫啥来着?小乖乖?小乖乖都叫上了?呸!这也是你叫的?”一口唾沫飞出,紧接着就是凌厉的跃步冲拳,直奔不忙大师的裆部而来。
不忙大师把腰一闪,命根子正巧躲过,可大腿外侧吃了狠狠的一记,疼得龇牙咧嘴。
“哟嗬!行啊你!”踢踢伊出师不利,更加恼羞成怒。他收回拳头,站直身子,瞪着不忙大师狞笑。
不忙大师白白净净一张脸,被踢踢伊的这个阵势搅得越发煞白。他站定了,握了手在嘴前轻咳两声,不紧不慢的说:“兄弟,你听我说……”
话音未落,踢踢伊一个扫堂腿过来,不忙大师大高个子,就像一株芦苇遭了强风袭击,扑啦一声倒向地面,结结实实的摔了个仰八叉。悠悠赶紧从前台里面跑出来,一边扶起不忙大师,一边对踢踢伊怒目而视:“哥,你干啥啊?你不是说了嘛,不再管我了,管我就是小狗了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我都老大不小了,交个异性朋友有什么不可以的嘛!”
“错!不是交异性朋友,是交男朋友!”不忙大师揉着摔得生疼的屁股,还不忘纠正悠悠的不当用词。悠悠嗔怨道:“别吱声!还想找打呀!”
踢踢伊拉开架势,准备发起新的攻击。悠悠往不忙大师身前一挡,非常生气的说:“你有完没完啊?我的事你少管!”
“笔笔哥从小将你当妹妹看,对你比对他亲妹还好,为的什么?还不是等着娶你进门!”踢踢伊黑了脸,气急败坏的说,“你现在倒好,背着我们和这个老白脸小乖乖大乖乖的叫,什么意思啊你?要搞伤风败俗的一出是不是?你给我听着,只要还认我这个哥,我就不同意你们俩的事!老伊家丢不起这个脸!”
喝早茶的客人稀稀拉拉围过来。他们都是常客,早就诧异不忙大师怎么敢明目张胆的纠缠着悠悠,这回看见他被撂倒,窃窃私语说踢踢伊果真不是吃素的,总算给这个装13的男人一个教训了。悠悠哇的一声发作,朝踢踢伊哭喊道:“哥!你到底要干啥子呀?我和NB……我和不忙大师光明正大的交往,哪里就往那方面去了?别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没事找事好不好?我丢脸?我不像你,从小到大,整天打架惹是生非的,那才是给咱们家丢脸呢!再说了,笔笔哥,你说笔笔哥,他以前是对我好,可他现在心里有我吗?呜呜……”
踢踢伊叹口气,知道悠悠说的都还在理。笔笔周在这方面确实够迟钝的,基本上不会主动来找悠悠。踢踢伊正要软和下来,却见不忙大师轻轻拍打着悠悠的后背,肉麻兮兮的,又生起起来,发足蹿上去用胳膊格开了不忙大师的手,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悠悠说:“嚎嚎嚎,就知道嚎!你就不能加把劲啊?要不我哪天把他灌倒了,你和他生米煮成熟饭,OK?”
客人们哄堂大笑起来。
就在这当儿,珍姐进了大门。她锦衣盛装,仿佛要出席某个重大的宴会,华丽丽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朱唇轻启,不无威严:“踢踢伊,在我这里捣什么乱呢?”踢踢伊诚惶诚恐的向珍姐请安,悠悠也止住了哭声。不忙大师见状,笑嘻嘻的打圆场说:“珍姐,我们闹着玩的。”
珍姐打量他一眼,奇怪的问:“你也在这里啊?怎么不好好上班,跑茶馆来了?”不忙大师眼珠子转了转说:“昨晚不是景天杀人了吗?来这里采访一下民众,看看他们对这件事都有什么看法。”珍姐点了点头,交待道:“好吧,那你要注意点,不要妨碍了茶馆的生意。”说罢飘然而去。
听不忙大师这么一说,客人们又骚动起来,争先恐后的往他身边挤过来,纷纷问道:“你是报社的记者?哪家的?我有看法我有看法,你采访我吧!”
不忙大师立马头疼。
鱼头店里的伙计鸡蛋,刚从史太希的成衣铺里扯了白布,路过梦怡苑时,瞥见门内闹哄哄的,免不了好奇,进来看个热闹。见踢踢伊被大家冷落到一边,拉到一边耳语道:“踢踢哥,昨晚我们店里的事你知道吧?玉堂春的窦哥要我们游行,马上就开始。你要没事的话,同我一块去吧。”说着晃了晃手上的白布,接着说,“这些就是用来写标语的,我得赶紧拿到你们客栈去。余老板在那边等着呢,说是要请歪叔把口号写上。”
踢踢伊笑着说:“歪叔哪会写这个啊?要我说,笔笔周的甩头功……”
鸡蛋摇头打断道:“笔笔哥那是艺术字!余老板说歪叔的字才过瘾,虽然缺胳膊少腿的,但是刀光剑影,锋芒毕露,那才叫杀气腾腾!”
踢踢伊看了看围着不忙大师叽叽喳喳的一伙人,很不平衡,便高声呼喝道:“走嘞!景大舌头滥杀无辜,是爷们的,跟我游行去咯!”大家又齐刷刷的向踢踢伊看过来。
不忙大师急忙说:“嗨!干吗把人吆喝走啊?珍姐刚说不要影响她的生意……”
“你给我闭嘴!”踢踢伊头也不回,大踏步朝外走出去,鸡蛋跟在他屁股后面,一颠一颠的小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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