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年近不惑,感悟越陈越多,表达的欲望却越来越低,存储的记忆也慢慢散成一个个的片断。
家乡在中部,连绵不绝的红色丘陵小山,家乡的50年代在我一直的印象中都犹如恐龙时代的远古时期。
小时家里来外婆家的亲戚时母亲会打开话匣,外公是村里的能手,吃苦耐劳,做过村里的小干部,会用各种方法抓野味,作为那个时代猎人的标志,和爷爷一样外公也有一个 指头只有半个,分别是鸟统火药和毒蛇咬伤所致。
母亲不只一次讲到那只像锅盖那么大的野生王八,煮了一天都煮不烂。作为农村放养的小孩我对于那个天堂般的时代是无限的向往。
母亲作为家里的长女,4个妹妹和3个弟弟的大姐,一天学堂都没进过。印象中母亲很少对我进行说教,小时候一般是棍棒直接伺候,偶尔希望我们忆苦思甜时会说,你们要珍惜,我一天学堂都没进过,很小就要下地干活,割禾插秧打猪草。
我一点也不怀疑母亲描述的辛苦生活, 因为我也从6岁开始在农忙时期负责在家里煮饭和煮猪食,大我一岁的哥已经开始下地割禾拔秧插秧了。那是从每天近10个小时冒着高温在太阳直射下水田内的劳动。繁重的农活也是我愿意去上学的主要理由。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母亲似乎一刻都没有停下劳作,从春夏到秋冬,从日出到日落,挑水,做三餐,打猪草,煮猪食,种菜,浇菜,浇禾,打药,铲草,挑粪肥,上山割柴草,挖树桩,耙松毛...晚上是纳鞋垫,打毛衣,烧水给我们洗脸洗脚...日复一日的劳作让母亲焦虑且脾气不好。
贫家值万贯的体验我深有体会,所有需要钱去换的东西都弥足珍贵,打破碗瓢会招来严重的责骂,打破热水壶则会让母亲很绝望,一天又白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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