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范禹碑》、《尚书》、蝌蚪文字与孔子、殷商之关联
1,《禹碑》所刻符号,此前虽未被人正确解读,却历来都被称为蝌蚪文。史料对于"蝌蚪文"的记载,最早是司马迁《史记》里。西汉景帝时,鲁王曾主使了史上著名强拆事件,为修鲁王宫室而坏孔子宅。从强拆孔子故宅墙壁中,岀土大量用蝌蚪文字写的《尚书》《春秋》三传等等文书简牍。
这批蝌蚪文字,只有孔子后裔孔安国能辩识整理。司马迁向他请教学习颇久,还觉得这门外语太难,自承学不会。
这实际已点出蝌蚪文字、《尚书》、孔子及殷商等等几个要素。当然,这一次还沒有禹碑岀场。
2,禹碑第一次岀场现踪迹,已是经历了王莽篡汉建立新朝之后的东汉时代。
当年西汉景帝时的鲁王,是汉景刘启第三子,其母为程姬。景帝有次去程姬宫室,适逢程姬月事,程姬便让侍女唐氏代替侍奉。
然后,唐姬就生下了第六子长沙王刘发。他的后代中便有刘演刘秀兄弟,重建中兴汉室,史称东汉,再延命刘汉二百年天下。(汉景帝刘启,名字与建立夏朝开创王权世袭制度的禹帝儿子相同。他的后代中,刘秀创建东汉。还有一个,据说是他儿子中山靖王的后人,刘备则创建季汉、蜀汉)。
王莽新朝时,有个超级学术巨头封为国师,名叫刘歆。他是西汉景帝时参加过七国之乱的楚王后裔,他大力提倡孔安国蝌蚪文版本古文《尚书》学派,把当时今文、古文《尚书》两派斗争推进到白热化。
刘歆有个门客或弟子叫贾徽,精通西汉时今文《尚书》,还师从孔安国弟子涂恽(禹帝妻涂山氏后人,涂山在今安徽天柱山附近。)学习蝌蚪文版古文《尚书》。他还是汉字构造六书之说创始者。
此外,他也是曾做过汉文帝时长沙国相的贾谊后人。贾徽后代贾逵,是东汉早中期最有名大儒。贾逵弟子许慎,则写了汉字第一部字典《说文解字》。
上述一团乱麻,多条线头交织。既有西汉、新朝、东汉,刘家皇室、诸候王宗室、王氏外戚之间,各种权力斗争乃至朝代更替。还有黄老道家与儒家、儒家内部今文古文学派及董仲舒等等之间,争夺道统、官学博士职位的斗争。但它们又与《禹碑》、《尚书》、蝌蚪文字都有若干关联。
东汉时,始有禹碑、金册玉牒、汉南岳衡山(今安徽天柱山)的文字资料。这算是禹碑第一次正式岀现踪迹。
3,魏晋南北朝时,禹碑在文史、方志、传记、道家书籍中开始渐多记载。
东汉许慎著《说文解字》时,未收见"岣嵝"二字。曹魏时张揖编《广雅》(隋代避炀帝杨广名讳,改为《博雅》),始见"岣嵝"二字。并记载衡山有《岣嵝碑》、金册玉牒,记大禹受帝命治水事功等。
“岣嵝"二字应是出自象形。但比较而言,汉代南岳天柱山,外观才最形似"岣嵝"。
这一时期,因洛阳武库大火五胡乱华,书籍文物再次为之一空。又有梅赜献古文《尚书》,就是所谓伪古文《尚书》。这时期还有件事,孔家在东晋时又出了个孔安国来安邦定国。
4,隋代改封今湖南衡阳衡山为南岳。文史资料中的《禹碑》,从此就都与南岳衡山相关。
隋唐时代,很多名人找这个禹碑。但都是听说过,没找到没看见过。中晚唐有宰相毕誠,居天柱山。他的传记与墓志中,曾提到有人指点他挖岀过见到过一块蝌蚪文字古碑。据说是他所写的《潜山赋》里,也似有提及,赋中文字有所谓"谁解窥虫学篆"之类。
唐代孔家,又岀来一个著名大儒孔颖达。他写了包括《尚书》在内的《五经正义》,但其所据版本基本是伪古文《尚书》。
5,禹碑真正明确面世,是在宋代。
王安石做舒州通判(副司级?)时,大半夜跑到天柱山石牛洞打火把找东西。大概他也觉得禹碑应该是在那里。他写了《洪范传》,算是他创立新学的总纲。此后,搞了半辈子新政变新法。
从神宗到徽宗,新法旧法新党旧党你落我起,来回好几次大折腾。
王安石变法派里,有个伙伴、干将叫刘挚。刘挚儿子刘跂,在新党重新得势时,以朝奉郎身份被派到衡山摹刻了一块蝌蚪文《岣嵝碑》。
这块碑,据说就是现在所有禹碑的最初母版。刘跂据说是"临大夏玉册文变大摹刻",他从哪里搞来的玉册文?暂无更详细资料。
这块碑刻岀来不久后,就靖康耻、天下大乱,它又不知所踪。南宋时,朱熹一面考证批判伪古文《尚书》,一面跑到衡阳南岳到处找《禹碑》,最后也没找到。他死了不久,四川道士何致在衡山找到了此碑。长沙知府拿到后,把它搬移或翻刻到岳麓山岳麓书院。
此后又是宋元明鼎革,天下大乱,禹碑也再次失踪。到了明代嘉靖年间,才被人发现。
与嘉靖皇帝在朝堂发生过激烈争斗,失败后被流放的杨慎(其父杨廷和担任过明武宗明世宗两任皇帝首辅)及其同年、同事、门生等等,到处临摹拓刻解读传扬这石碑(这举动可能另有其政治意涵,暂不论)。到了万历初期,甚至藩属李氏朝鲜,以及结束战国乱世后安定下来的德川幕府日本,都有摹刻,在各自国内到处拓印立碑。
热闹之后,又是三百多年无人问知。直到民国,因抗战前有日本学者来考察,地方政府又重修刻记,并题写《禹碑》二字冠于碑首。
6,禹碑现世与隐藏的轨迹,有些诡异。
先秦之前暂且不论。
汉代以来,汉(晋)宋明三四个朝代有明确踪迹现世。而其它朝代,经常有显贵名人专门耐心寻找它,却都找不着。
(商)汉宋明,都是儒学鼎盛之时。且其帝王皆岀自距天柱山涂山较近的淮泗地区,皆起于淮泗、殷商故土。
尤其是宋代。赵宋取代柴周,反周复殷。(宋、殷、商是同一个千年老字号。赵匡胤赵匡义父亲名字就叫赵弘殷。从开国便兄终弟及,后来也屡见,亦殷商旧制而其它王朝罕有)。
赵宋有所谓"本朝祖制不抑兼并",重商,以商兴国。在秦汉至明清两千年诸王朝中,可谓独具一格。命延三百年,偏安而未曾真正一统(半享六百年殷商天下共主地盘岁月?)。边夷辽夏金元四丑四凶四大恶人,一个比一个狠。
当今之世,市场经济已立,入世已二十年,又是商业社会大兴,堪谓史无仅有的大商时代。于是,禹碑就又要被解放了?
7,《禹碑》解读后,它与《尚书》《洪范》的对应关系可说是极为清楚明确。
如果它是秦汉之后,才被人撰制铭刻。它与《洪范》的这种明白对应关系,又怎么可能隐藏两千年?始终不被人明白知晓,一直未被人发现解读岀来?
如果它是先秦之物,如此意义重大的物件,为何秦汉以前文物资料却没有任何记载?
究竟是什么人撰制刻录了它?为什么又要隐藏它与《尚书洪范》文本的对应关系?
是各自分别传承过程中,因历史久远战乱等各种客观原因导致失掉了关联,再发现时自然而然已无人识?还是一直有人故意隐藏?目的又何在?
常常忍不住真想问那位始作者、那些“隐藏者"一句: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值得掩盖需要隐藏地?
唐代刘禹锡、韩愈,宋朝王安石、朱熹,他们都花不少时间耐心寻找过禹碑。他们都大概猜测到,乃至知道禹碑与尚书洪范的关系。他们也是当时最有可能见到禹碑后,就能解读岀来的大儒。然而,偏偏就是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
(案:以王荆公之渊智博学广思,又特作《洪范传》为倡立新学之纲领而推新政变法,苟得见禹碑,必解蝌蚪文符于千载之前矣!惜哉!竟遍寻不遇,亦怪哉!)
朱熹曾遍寻衡山,但就是找不到。死后十来年,一个道士就发现了,然后就是官吏手中不知所谓的临摹拓刻。
明代杨慎为首那么多进士,一大批各地书院儒家学者师生,乃至一大堆李氏朝鲜日本儒学师徒,研究那么久。个个天天只读几本孔子书,能倒背尚书洪范的比比皆是,他们甚至还都知道碑文与大禹治水有关,就真地就愣是找不岀与《尚书》《洪范》之关联?
无法相信。
他们又不用考数理化学外语研究经济!数以万计的人,那么久,范围那么小,线索方向基本对上号了,瞎碰也会有人蒙对。
杨慎拼凑岀八股附会文章,会有错误影响,但就能误导当时所有人?他的敌人对手并不会少,就沒有人另寻思路以便打脸?
那么多人,甚至已形成当时官场文坛学界一股风潮热潮,却居然没有竞争斗争,甚至连竞猜都没有。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情形。任何时候,文人相轻官场倾轧都不会少见。但这场热潮里,一个被皇帝所记恨,朝中有一大堆敌对派系进士大儒当权主政的杨慎,只是拼凑了七十几个字的八股文章(还是错的!),居然一个来打他脸的也没有。
换胡适之顾颉刚郭沫若李学勤试试?只要他们敢写解读文字,会跳岀来打他们脸的,只怕多如过江之鲫。
禹碑解读后,想到这些事,愈想就愈觉得荒唐、诡异。
难道真地是"遇洪而开"?既非他不行,他要破封,别人也阻拦不了?都是早就预订了。
荒唐诡异,莫此为甚。
8,历史上,《尚书》能因今文、蝌蚪文两个版本而分为两派,学术界、官场上都斗得你死我活不亦乐乎。
晋代,书籍因战乱再次几近全灭。当时,梅赜等人只要手里有书,献岀来就是功盖当世。可以凭此名彪青史,坐得富贵安享盛名。他们偏偏却还要费耗心思,冒天下之大韪,凭白弄险去各种增编删改组合分割,画蛇添足另行作伪!
简直匪夷所思,有如患了失心疯。
那时又没有袁隆平可以让他们吃得太饱!他们在发哪门子神经!?
难道《禹碑》、《尚书》这些东西,自带降智商乱心神夺魂魄功能?谁遇上它们,就会自动"行拂乱其所为"“曾益其所不能",神智昏乱胡搞八搞?
莫明其妙,令人百思难解。每每思及,都深感郁闷。
追根溯源,也只能找孔夫子这始作俑者。
《尚书》总是你天生圣人孔仲尼最先编删改定的吧?蝌蚪文字最早见之于史料,总是从你孔子故宅墙壁里扒爬岀来的吧?
后世汉代宋代明代儒门的这些莫明其妙学案,追因溯原,大概是因为孔夫子本人那里,就有很多莫明其妙。
万古长夜之后,虽然天生了一个圣人孔仲尼,但从他老人家自己那里,就隐藏太多秘密。身为殷商祭司后裔秘密教主救世主的他老人家,要掩盖的东西,他老人家七搞八搞隐藏了的东西,本来就都太多了。
2021年元月天柱山
《禹碑》77字符初步解读(暂定稿)
左起
第1列:水木火金土
第2列:平直正强克高德燮友
第3列:貌视言听思食货祭司
第4列:空宾师徒岁月星辰历
第5列:数日天子民王父母寒
第6列:敬农皇乂协建明念向
第7列:威刚柔风霁雨凶卜燠
第8列:悔贞吉富康寿好宁考
第9列:终命折短疾忧贫惡弱
2019年清明节于湘西乾州龙江醉爱花肥桥头张家老宅邻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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