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说话很刻薄,但如果稍微顾及一下自己过去喜好的风格与你的文章有些相像,
那我还是很不吝惜各种褒义的形容词,用它们来赞扬你。比如勤于思考,精力集中于
这种激情澎湃的写作当中。当然,如果稍微平和一点,我也可以说,写作是最好的学习
方式。不写作,看过的东西都忘记了,所以我很喜欢写东西,特别是读书笔记。
我或许没有资格教训你,但我经历过的弯路,不希望后面的人还傻乎乎的往前走,这也是
我要跟你说说的原因。现在的世风,可以说很不好,老实承认,思想的某种松动,引发的
是思想的浮躁。比如余杰,虽然不能以人废文,也不能以文废人,但他所走的路子,
我相信他自己也后悔。我也希望,你也不要继续往下走下去了。从你的文章来说,
考一个历史系的研究生是没有多少问题的。如果有志于此,那你就好好考。我本科也不是
学历史的,而是学经济学的,我现在学历史,就感到很多东西要慢慢补,这是实情,不是
通过你写多少东西就能弥补的。
如果仅仅是业余爱好,那就稍微多注重看书。
你说hansSach对你不够礼貌,我可以告诉你,他完全有资格说这些话,别看他没有写
多少东西,老实说,他说着这些话,还算客气的,还是出于对你的好。
我说这么多,并非我比你高,而是我也经历过你那个阶段,我不喜欢你也多耗精力于此。
最后,说到写作和引用的问题。你有你的看法,但我可以给你抄一段顾亭林的看法,
算是彼此的共勉吧。
亭林对于著述家的道德问题,极为注意。他说,“凡作书者莫病乎其以前人之书
改窜为自作也。”(文集卷二抄书自序)又说,“晋以下人,则有以他人之书窃
为己作者,郭象庄子注,何法盛晋中兴书之类是也。若有明一代之人,其所著书
,无非盗窃而已。”(日知录卷十八窃书条)又说,“今代之人,但有薄行而无
俊才,不能通作者之义,其盗窃所成之书,必不如元本。名为钝贼何辞?”(同
上。)他论著述的品格,谓“必古人所未及就、后世之所必不可无者而后为之。”
(日知录卷十九著书之难条)他作自知录,成书后常常堪改。“或古人先我而有
者则削之。”(日知录自序)然则虽自己所发明而与前人暗合者尚且不屑存,何
况剽窃?学者必须有此志气,才配说创造哩。自亭林极力提倡此义,遂成为清代
学者重要之信条。“偷书贼”不复能存立于学者社会中,于学风所关非细。
(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62页,北京市中国书店,1985年)
【 在 xiongfeijun ( ;') 的大作中提到: 】
: 中国需要“学者”,但不需要“学究”。
: 所谓学究就是大脑里装了那么一点关于某个专业的死知识,但没有自己的观点也没有利用
: 知识去推进人类文明的能力;相反因为自己死记硬背了一点某些专业教条,便俨然以该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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