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题:《返影》·中土世界史卷六·研读笔记
从1937年12月19日前夕开始撰写后,过了六周,到1938年2月1日,
托老把《魔戒》开头这节的手稿发给出版商,请老板Unwin的12岁的儿子评鉴。
《霍比特人》当年审稿好像也是这小子评的,所以这两本书开始都是大龄儿童读物定位。
Unwin的儿子表示很喜欢,这给了托老很大的鼓励,他又继续写了两章,
然后写到他自己也没料到的黑骑士(戒灵)现身的时候卡住了,
可能是担心这个残忍恐怖的走向已经要出离儿童读物的范畴了。
这时他把手稿给刘易斯(可能就是纳尼亚的作者)和他自己的小儿子看稿,
同时也请Unwin的儿子再看一看。
在刚写完第一章第四稿时托老在信中显得有些疲惫,
说为了《霍比特人》这个续作,自己已经写了很多版开头了,
写个开头不难,写一堆开头也不难,难的是故事到底要怎样进行下去。
托老在写开头的同时,对后续内容做了大量的考虑和斟酌,
用他自己的话说,是“酝酿故事”。
小托把这一时期散落各处的随笔做了汇集,包括夏尔地图手稿上的注脚。
其中有这么一些重要的只言片语,因为很有意思,我就翻译一下:
“比尔博同3位图克外甥——奥多Odo、弗罗多Frodo和卓果Drogo一起出发。
他带着一小袋钱。他们彻夜东行。在去往瑞文戴尔的路上遇险:山精之类;女巫屋子。
埃尔隆德又现。(插入:在甘道夫建议下)。在埃尔隆德房子里听说故事。
奥多问:甘道夫在哪里?
比尔博说:我现在又老又蠢,自顾不暇,但我敢说他会出现,他好这样。”
这段话写在一张白纸的正反两面。
我们看出主角要和同伴去瑞文戴尔找埃尔隆德,可能见到甘道夫。
这里弗罗多这个名字出现了,还有后来作为他父亲名字的卓果。
而且手稿还说,听了比尔博的故事后,奥多不咋信,卓果稍有怀疑,弗罗多几乎笃信。
这个对比尔博的故事的认可的设定和后来安到了最终版弗罗多身上,当然中间波折甚多。
同时开始设计路上的波折险情。
山精是《霍比特人》用过的,《魔戒》再把它作为险情用比较重复。
女巫这个梗就比较童话,而精灵宝钻体系会魔法的女性都并不邪恶,因此可能后来废弃。
在这张纸上有一行铅笔字“把归还魔戒作为动机”。
应该是指比尔博的儿子宾果拿着魔戒去找父亲。
这版故事的主要内容就是比尔博先去了瑞文戴尔,然后他儿子多年以后拿着魔戒去找他。
另一张笔记:“安排一条龙侵袭霍比屯,然后霍比特人英勇抗争——还是别了。”
笑死我了。恭喜夏尔就此逃过龙炎之劫。
看来托老一直在考虑让霍比特乡巴佬这次面对怎样的强敌,
为什么搞一条龙来袭击霍比屯不行呢?
·首先,龙在当时已经是非常罕见的生物,孤山那条应该是最后一条,
当然并不是说这坑圆不过来,就说哪还躲着一条,睡了千年饿坏了,出来找霍比特吃。
·其次,龙这个元素在《霍比特人》里面已经突出使用过了,再用就没有新意了。
·再次,霍比特人故事的趣味之一就在于乡巴佬出去旅行见世面,
搞成霍比屯原地守卫TD就差点意思。
就在上面说的这条笔记下面,托老尝试另一种方式运用《霍比特人》中龙这个故事元素。
“比尔博说,没有人能毫发无伤地逃过巨龙。”然后介绍他与巨龙的接触也使他染上了
“龙疾”,就是龙那种对金钱的那种不息的渴望,
然后他就要去找埃尔隆德治疗他的这种“龙疾”。
埃尔隆德告诉他西边有一个精灵岛,不列颠?比尔博说我有生之年还想看一条活龙。
这里这个不列颠实际是精灵宝钻初期手稿对西方神土和中土的定位,就是不列颠和欧陆,
然后精灵的迁徙路线有点类似凯尔特人。这里不展开说。
重点是这个“龙疾”,这个概念的设计非常重要。我们分析一下:
·首先它比较有说服力。用魔龙这种邪恶的魔法生物的属性来束缚角色,
让比尔博不安份、出走,比单纯说比尔博回袋底洞几十年以后单调腻味了,理由要更强。
·照应了《霍比特人》中“龙疾”的相关设定,显得故事比较成体系。
后来“龙疾”这个概念向两个方向演化,一是矮人对金钱的渴望,特别是在魔戒的加持下,
二是佩戴至尊魔戒的人会染上一种类似慢性病的进行性恶化,乃至变成戒灵,
比尔博、弗罗多乃至后来山姆之所以最后去西方神土,就是为了疗养此病。
·这个概念是指向心灵的一种束缚,而不是外部的某种逼比尔博出走的胁迫因素,
在这个思路基础上开拓,托老实际在《魔戒》中对心灵如何面对腐化诱惑做了很多探讨。
上述这页手稿的背面用墨水写有:
“魔戒:来源。亡灵巫师?本身不太危险,用于正途时。但它会施加惩罚。
你要么失去它,要么失去自我。比尔博没法让自己丢了它。
于是他(删除-带妻子)去度假,把戒指留给宾果,然后消失。宾果担心。
忍住不去寻找他,但他四处旅行打听他的消息。
宾果不愿丢掉戒指,因为他觉得它最终会把自己带回到他的父亲。
最后他见到甘道夫。甘道夫建议。你必须上演一场“消失秀”,
然后骗魔戒允许你自己也消失掉。但你必须真的消失,放弃过去一切。
于是就有了‘聚会’。
宾果和朋友坦白。奥多,弗罗多和韦果Vigo?坚持也要跟去。甘道夫质疑。
你们会和宾果分享同样的命运,如果你们也敢跟着一起戏耍这魔戒。
看看普利姆拉Primula的下场吧。”
“然后写,比尔博去埃尔隆德那里治疗“龙疾”,并在瑞文戴尔定居。
宾果因此经常离家去探望,龙疾和戒疾也传染给了宾果。”
这段手稿很有意思了。首先它开始非常认真地探讨魔戒的来源和属性。
首先把它作为亡灵巫师的配戒,但是当时亡灵巫师和索隆在第三季的角色尚未联系,
所以并没有从剧情动机的角度来探讨,而是从魔法属性的角度来设计。
沿着“龙疾”的思路,托老开始尝试设计“戒疾”,
由佩戴这枚邪恶的戒指带来的后果——失去自我。
这实际很接近最后发表稿的设定了。
为了对抗“戒疾”,甘道夫建议宾果做一个类似于萨满巫术仪式一样的事情,
就是上演一场消失秀,然后抛弃一切出走,这样就能把魔戒也欺骗了,
让你自己从魔戒的世界里消失。然后几个朋友跟着掺和,一起拉下水去旅行。
从这个设计我们可以看出,托老知道自己要写的是开头这场盛大宴会
和说走就走的旅行,他一开始就有这个灵感和材料,写了很多,不想放弃,
但是他其实并不清楚主角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一直在找理由,找解释,找动机。
从“戒疾”到甘道夫设计的巫术仪式到“消失秀”,都是为了解释主角为何抛家舍业。
抛家舍业去出征是冒险故事的基本要求。
比尔博自己活了这么久,又有过激动人心的冒险青春,只要设计成单身汉一个,
很好理解晚年还想再出去浪一把。问题是托老很明确主角这次不能是比尔博,
而是他的后人。托老尝试让这个后人去找比尔博作为出走动机,现在又尝试治疗“戒疾”。
手稿又写:
“在去往瑞文戴尔的路上安置可疑的老树林。河南岸。他们转去叫上弗罗多·河鹿,
迷路,被柳树人、墓妖抓住。T·邦巴迪尔进入。“
这里原著中后面的几个元素出现了,但其实这几个素材多年以前托老就写过。
这几个因素用来替代之前说过不合适的山精和女巫。
手稿又写:
“戒指最终一定要回到‘始作者’那里,或把你带向那里。但是要交上去很麻烦?“
这个思路说明托老考试考虑利用魔戒和亡灵巫师的关系做一些剧情上的动机安排了。
从第一章到第三章,写着写着出现黑骑士,可能也是这个思想下意识孵化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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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Elbereth Gilthoniel Silivren penna miriel Menel aglar ellenath
Nachared palan-diriel O galadhreminn Ennorath Fanuilos le linnathon
Nef aear Si nef aearon -- Professor John Ronald Reuel Tolk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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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比屯至林端”From Hobbitton to Woody End这部分故事,
对应的最初的手稿不是完好整体,而是散落的片段,
其中出现了上路谣“The Road Goes Ever On And On"的初稿。
在故事主线上,托老还是没有搞清楚整个旅行的目的,
和主角宾果Bingo同行的几个霍比特说反正先去瑞文戴尔(找比尔博)再说。
矛盾的是,虽然没有明确目的,但他们行路似乎又紧迫和秘密,
要连夜赶路,路上怕遇到人还要跑到旁边躲起来。
我理解托老从故事节奏上考虑,觉得应该给这段旅程引入压迫感,
认为不能写成几个霍比特闲散人员吊儿郎当走街串巷。
矛盾的是,前情又交代宾果去瑞文戴尔探访比尔博好几次了,应该轻车熟路才对,
所以这个莫名的压迫感显得像是无根之萍。
最有意思的是,在第二稿中,霍比特们在路上听到马蹄声,不想被人撞见,
赶紧到路旁躲起来,宾果还戴上了魔戒消失,
这时他们看到一匹白马往他们躲的地方走来,马上有个戴兜帽的小个子,
穿着白衣,往他们藏身处嗅了嗅,把他们找出来了。
一说话才认出是甘道夫!
我们看过原著和电影的都知道这个经典情节,
很难想象最初构思时这个情节是甘道夫找到了霍比特人。
后来在手稿上白色改成黑色,兜帽把脸遮挡得完全无法分辨,形成了黑骑士的角色。
这改动算是极大的了。但是仅从创作思路来说,
托老在当时对整体剧情没有把握(索隆派黑骑士来找魔戒是后来才设定的)的情况下,
从把握故事节奏的角度,从突出悬疑和惊悚情绪的角度,在设了路旁躲避陌生骑士的情节,
并在后来整体故事框架形成之后,对这个小情节进行了统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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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比屯至林端”From Hobbiton to Woody End,这部分,
大体相当于最终发表版《魔戒》的三人成帮(Three is company)部分。
讲主角们离开霍比屯,开始旅程,路遇骑士、精灵。
上一贴说了,这部分刚开始只有一些散落的手稿,大体可以分为第一稿,第二稿,
然后第三稿是一个完整的打字稿,在很多实质内容上已经非常接近最终发表版本。
我对照了发表稿,确实大部分内容整段整段几乎都没什么差别了。
一般把手写稿整理成打字稿的时候,是要拿去给出版商审稿了。
前面帖子也提到,这一稿出来,应该就送给出版商老板12岁的儿子和刘易斯审稿了,
当然托尔金自己的孩子们也可以先睹为快。
这个打字稿的标题是“三人成帮四更强”(Three is Company and Four's More)
然后把四更强删掉了,我们判断这一节原本构思时是要写三个霍比特与第四个汇合,
但是这一节剧情还没写到第四个霍比特就告一段落了,所以就改了标题。
这四个霍比特在发表版中是主角弗罗多,山姆,皮聘和梅里,
在这个版本中是宾果Bingo(比尔博的儿子或养子),奥多Odo和弗罗多·图克。
奥多的台词经过几番周折,最终改为由皮聘说了。这一版的弗罗多是个精灵爱好者,
还喜欢比尔博的诗词,这些设定后来被山姆继承。第四个霍比特跟梅里一样姓河鹿。
来看看这个打字稿中值得注意的几处地方。
首先是之前稿中甘道夫骑马来找到主角他们,改成了黑骑士过来嗅探搜捕。
每次他们听到马蹄声,就躲到一旁,由宾果戴着魔戒隐身探头出来观察黑骑士,一连三次。
宾果还说,这应该不是大个人“Big People”——霍比特人对人类的称呼,
暗示黑骑士可能不是普通的人类。
在第三次在夜晚遇到黑骑士时,黑骑士甚至下马向他们爬过来。
最后关头听到精灵的歌声,然后黑骑士赶紧逃遁。
小托说之前的手稿写到这里是说听到了车轱辘声,
说明最初这段剧情不是出现精灵,而是出现别的东西,比如矮人商旅。
写到精灵这里就有经典的繁星女王颂歌A Elbereth Gilthoniel。
有趣的是,托老在写作这部分手稿时,同时也在修改精灵宝钻的故事。
小托考证,Elbereth这个词应该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被用于称呼繁星女王Varda。
El是星星,Bereth是女士。
更早的手稿这个词拼作Elberil,我查了Eldamo,beril是玫瑰。
而且在这一版颂歌中出现了Sunless Year无日岁月,也就是世界本没有太阳,后来才造出。
小托说这个设定在精灵宝钻中本来也没有,后来才加上去,
可以说,托老写作《魔戒》的过程中,激发了他关于精灵宝钻神话体系的许多灵感。
他并不是简单地从精灵宝钻中取材,把神话投射到霍比特的故事中,
而更像是在做一个双向互通的创作。
打字稿这一帮精灵的领头人是Gildor,和最终版一样设定为Finrod家族,
但不同的是,写这个稿子的时候,精灵宝钻体系Finrod这个词指的是后来的Finarfin,
也就是后来Finrod Felegund的老爹。
但是发表版没有修改这个设定,因为Finarfin本人没有来到东土,
他来到中土的几个孩子后来也分家了,最突出的当然是Finrod和女王Galadriel,
所以中土的诺尔多精灵自报家门,只报到Finarfin这一辈显然不够详细,
报到Finrod门下比较合理。而且Finrod是精灵中与其他族裔对话的先行者,
是人类的引路人,现在由Finrod的族人来引导霍比特人,也非常顺利。
精灵这一段还有一个有意思的细节,宾果用比尔博教的精灵语向Gildor问好时,
Gildor笑着对精灵同伴说,小心了伙计们,别说秘密,咱这有个通晓精灵拉丁文的学者。
精灵拉丁文elf-latin在最终版改成了Anchient Tongue古语。
但我们能看出,托老构思精灵语的设定就相当于拉丁语在中古世界的地位,
这些都是我们从最终发表版中看不到的构思脉络。
在这打字稿中,宾果和精灵聊起自己为什么出行。宾果说我钱快花完了,
心里面爱冒险和爱安逸的部分争论不休,爱安逸的部分肥又懒,
不想去给别人当园丁或打别的工,爱冒险的那个自我就哄它说会像比尔博一样得到财宝。
然后就出行了。这里只是把前面几稿的说法用更直白的心理描写来处理。
他们也聊到了甘道夫,但甘道夫只是建议宾果先去瑞文戴尔,最好秋天前动身,
并没有像后来“Shadows of the Past”过去的阴影那一节那样介绍魔戒的背景和危险,
为什么没有呢?因为托老压根就还没想好。
倒是精灵Gildor建议宾果小心,不要用真名,在黑骑士靠近时不要用魔戒隐身,
恐怕适得其反,而且说他这几个霍比特朋友是一个很好的掩护,容易让对方迷惑其身份。
我们知道这几个点子在《魔戒》故事后来的发展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可以说是一些很重要的情节的萌芽。
最后,在评论这份手稿时,小托总结了父亲写作的招牌套路:
把故事中的事件先写定,再不断完善、变更事件的背后意义。
就像生日宴会,出行探险,路遇骑士,这几个事一开始就定了,
但为什么这么做,这骑士是什么来头,都可以做很大的改动。
我琢磨:这个套路有什么好处呢?这要相对于其他的写作套路而言。
之前提过,相比于完全构思好故事背景再填写细节而言,
这样边写边想后面剧情发展(与后面要揭示的悬念即事件意义有关),
作者自身能在写作过程中保有一定的好奇心、新鲜感,
既有利于产生故事灵感,又有利于与读者的阅读体验共情。
相比完全不作规划,写一部分有了思路,再回头把前面所有事件都大改一通而言,
保住事件的基本事实不改,就保住了很大一部分文字成果不用变动,
因为不论这个生日宴会为什么要开,它的大部分情况都是一样的,
都要邀请客人,准备内容,迎宾,讲话,完后收拾等等。
相比完全随意写,写完也不回头修改,后续内容和前面冲突时胡乱想法借坑填坑,
直到实在填不下去或者填得不堪入目的写法而言,我就不评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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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和魔戒”Gollum and the Ring这部分内容,
对应着《魔戒》的第二章,“过去的阴影”Shadows of the Past
但实际是在写第三章“三人成帮”时衍生出来,再回溯一下,安插到前面去的。
这一章终于回答了关于魔戒和旅行的问题,对于全书剧情的设定非常重要。
在“三人成帮”中,主角一行在即将被黑骑士爬过来找到的关头,
精灵出现吓走了黑骑士,然后主角和精灵有对话,
这一段就是楼上帖子——霍比屯至林端的内容。
在霍比屯至林端的手稿中,有一段主角和精灵的更深入的对话,
没有进入打字稿,托老应该是觉得它更适合出现在更早的时候,所以摘出来了。
打字稿中精灵Gildor只是警告主角不要在黑骑士面前使用魔戒隐身,可能适得其反。
在手稿中,Gildor更是警告轻易不要使用魔戒,魔戒会逐渐地吞噬你,
特别是当你用魔戒来作恶,窥探他人秘密,盗窃,伤人,杀人的时候。
手稿中还说,魔戒之主Lord of the Ring正在搜寻主角,但恰好在找到霍比屯时,
主角又办了个生日宴会消失秀,搞得黑骑士跟丢了。
手稿中精灵又开始介绍黑骑士的历史,
托老在这两页手稿上补写了标题“关于戒灵”about ring-wraiths。
手稿指出,被戒指吞噬的人会丢掉形体,永久隐形,变成戒灵,
并且被魔戒之主Lord of the Rings控制。
手稿说魔戒之主最初制作并散布了很多魔戒,
精灵拿到了不少,于是就产生了不少精灵戒灵Elf-wraiths;
矮人没有拿到,或者太固执,无法被魔戒影响;
人类只有寥寥数枚,但是他们很容易被魔戒控制。
——我们能看到“分魔戒”的著名设定已经开始成形了,虽然细节上有不少出入。
紧接着手稿就谈到了咕噜,说它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戒灵,
而且咕噜最初是一名古代霍比特人,聪慧、灵巧、步履轻捷,
被魔戒折磨成了那个样子,然后遁入山中。
小托在这里注释了一下,说最开始手稿写的是咕噜最初是兽人的近亲,
后来才把它改成古代霍比特人。可能是顺着精灵、矮人、人类这个顺序往下写,
写到兽人被魔戒影响时想到咕噜了。
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合适,因为兽人本来就容易被邪恶控制,
戴上魔戒不应该不主动找魔王上交。
于是托老另写了一句兽人被魔戒控制如何效忠魔王,
然后写了那句咕噜是古代霍比特人被魔戒转化的结果。
这两页手稿到此就结束了,后来托老在此基础上发展,写出了新的篇章。
很重要的是不久之后,这篇手稿出现的Lord of the Rings这个词,
就被托老用来作为新书的标题,并告诉了出版商这个新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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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咕噜和魔戒的这段讨论,很快被托老改动,主要说话人从精灵Gildor变成了甘道夫。
改完以后变成一个单独的篇章,没有写标题,但托老后来称这一章为“前言”Foreword,
要放在生日宴会故事的前面,实际上对应着发表版的第二章“过去的阴影”。
细心的书友应该知道,发表版有两次生日宴会,第一次是比尔博的高调消失秀,
第二次是弗罗多举行完低调的小聚会后就带着魔戒出征了。
如果你一路看这一系列帖子看到这里,应该能看出,托老是把一场聚会拆成两场了。
从这个章节的开头我们能看出,托老一度是想用这个章节来做全书开头的:
“很久以前的一天,两人在一个小房间对坐聊天。一位是巫师,一位是霍比特,
而这房间是夏尔中部、霍比屯边缘、丘下地区舒适且装潢完善的袋底洞的客厅。”
在这章手稿中,托老借甘道夫之口开始揣测魔王即亡灵巫师对霍比特持戒人下手的动机,
因为魔王通过各种魔戒,已经奴役过其他种族,包括精灵、矮人(已改成也受魔戒迫害)、
兽人、人类,其魔戒能收回的已经收回,但还有一枚没有回收,还有一个种族未被奴役,
那就是比尔博的魔戒和他的霍比特人族裔,所以魔王同志似乎是个完美主义强迫症收藏癖。
托老可能后来也觉得这个设定稍有牵强,所以把比尔博这枚魔戒加强了,
说它是魔力最强最特别的那枚,是一位精灵持戒人在游泳时脱落的,
脱落后他显出身形就被敌人射杀了(这也就是义修铎Isildur的原型)。
再后来,为了使剧情更具有说服力,才把这枚魔戒设定为“主魔戒”,统领众戒,
而且与魔王本身的存在绑定在一起。
这样一来,精灵也就没必要设定成容易被魔戒控制,矮人受魔戒影响的设定也改成了贪金。
这一章非常详细地描写了咕噜的霍比特身世,说它原名叫迪果Digol,如何在河畔生活,
如何拾到魔戒,如何用它来作恶,从而一步步被村庄驱逐,乃至心智也逐渐被魔戒吞噬。
我们知道出版文中Digol改名Deagol捡到魔戒,而咕噜作为他的朋友杀了他夺取了戒指。
主角就问甘道夫,那咕噜应该非常年老了。甘道夫就说魔戒有延年益寿的作用,
但是那种生命被摊薄的延续,非常空虚和痛哭,以至于咕噜在山洞里其实想丢掉魔戒,
又害怕被兽人捡到反过来害他自己,反倒是遇到比尔博以后,想通过跟他猜谜比赛,
把魔戒输给他,也就是说,咕噜潜意识里有一面是想把魔戒送给比尔博的,
在《霍比特人》初版首印的文本里,也明确是这样写的,
是后来的再版修改成咕噜输了猜谜游戏,想回自己黑暗的小岛取魔戒隐身来杀比尔博。
为什么这么改?让咕噜更邪恶一些?或许想强调魔戒对心智的控制,魔戒没那么容易被骗。
·提示:这里第一次引入了魔戒延年益寿的功能和诅咒。
后面就写咕噜丢掉魔戒以后去到了魔王那里,魔王就知道魔戒“落入了”巴金斯手中,
所以派出黑骑士来抓取。
·这里算是把黑骑士为什么来抓主角给出了一个基本闭环的解释。
但咕噜为何持有魔戒那么多年都没去找魔王,这时就去找魔王,还有需要圆润的地方。
主角恍然大悟自己为什么被追杀,原来是咕噜告密,说可惜比尔博当年没杀了他。
这里甘道夫说了著名台词“Pity! It was pity that prevented him.”
用了英文中“可惜”和“怜悯”为pity同一词的文筋。
手稿中甘道夫在这里还说了一句很重的话,在发表版中减轻了,
甘道夫说比尔博当时如果用魔戒来杀咕噜,他可能当场就变成戒灵了。
发表版中改成因为比尔博得到魔戒之初就心怀怜悯,所以最后魔戒对他的影响也不大。
可以说随着魔戒的设定越来越丰富,它几乎要变成一个德性的试金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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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ArkEnoc 于 Jul 5 20:05:21 2020 修改本文·[FROM: 222.247.102.*]
※ 来源:·水木社区 newsmth.net·[FROM: 222.247.102.*]
修改:ArkEnoc FROM 222.247.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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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说这章手稿,开始出现了魔戒无法被摧毁,除非龙焰和岩浆的设定,
这对于设定整个旅行的最终目的地是很重要的。
但是此时还没有把魔戒和魔王的存在相绑定,
所以还没有完全明确要故意摧毁魔戒的动机。
手稿出现了Meriadoc的名字(从Marmaduke修改而来)。
这里还有两处后来删掉的设定。
·一是主角说在夏尔活腻了,本来还想搞一场大爆炸或者搞条龙来祸害霍比屯。
但是腻归腻烦归烦,这么反人类恐怖主义的话还是不要乱说。
其实看了楼上某贴的版友应该还记得,这是托老最初的一个设定思路,
想着这本续作也得让霍比特人来对抗外界的什么大麻烦,
然后写到这里就从主角的嘴里溜出来了。
当然,托老后来觉得终究这个麻烦还是要放到夏尔以外的地方对抗比较好,
但是最后又通过萨鲁曼把麻烦带回了夏尔(可能跟后来英国本土被轰炸有关)。
·二是甘道夫建议主角多“开玩笑”,把生日宴会消失秀搞成一个大笑话,
还说这是主角的优秀特质,也是比尔博喜欢他的地方。可能托老活到当时年纪,
感觉幽它一默真是生活的真谛,所以这么写,但这个设定当然没有继续存留。
可能觉得这么一个无厘头的建议用来解释大型消失秀不太合理,
有可能觉得幽默感可以缓和一下生活的悲剧,但终究无法构成救赎。
本帖是关于这一章的最后一贴。所以我把这三章手稿体现的构思过程总结一下。
托老把本书作为《霍比特人》续作来写,还是想让霍比特乡巴佬来对抗一些大家伙,
还希望多渗透一些精灵宝钻的设定。
为了让故事好看,还是要推动霍比特角色走出家乡去旅行。
但是为什么去旅行呢?托老说咱先别管了,我有个写作灵感,
就写主角开个party玩消失,戏耍所有邻居,然后就跟过去bye bye上路去了。
于是他就这么写了。然后旅行不能太无聊啊,不能写一直走一直走啊,
所以就写路上有神秘的骑士把他们找出来,刚开始说是甘道夫,
后来为了更惊悚悬疑一些,改成了越变越恐怖的无面黑骑士。
一抑对一扬,就引入了矮人商旅改成的精灵游荡团招待他们,
于是开始谈到黑骑士,终于逐渐揭示魔戒和黑骑士的背景。
写到这里托老有了故事框架的灵感,把这段谈话单独写成新的开头,
由甘道夫和主角对话交代,回过头来解决为什么去旅行,为什么办party的原因,
再通过咕噜和魔戒的说明,完成前作和续作的统一,以及本作剧情框架的设定,
最后通过明确索隆就是魔戒之主和亡灵巫师,以及后来精灵相关角色的引入,
与精灵宝钻完全打通。
这种写作过程,在没有读到这本书以前,我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这涉及到艺术家处理手头灵感(生日宴会消失秀,结伴旅行)和框架灵感(魔戒和魔王)
的方式。小篇幅作品可能靠手头灵感就能一气呵成,个别的篇章写作也是如此,
但是长篇小说必然要做好局部和整体的协调。
我们一般可能设想艺术家是有了完整的故事框架构思才开始写各个局部,
但托老在《魔戒》创作过程中显然是先写局部,由此引出整体,再返回修改局部。
对这种路数的优劣,我当然没有什么评论的资格,只能说修改的作用确实可以很重要。
同一个宴会,同一个旅行,稍微修改几处关于动机的语句,可能读起来感觉就完全不同。
据说电影《冰雪奇缘》的最初剧本艾莎是一个邪恶的冰雪女巫,
后来创作团队听到那首歌决定改成一个争取独立自由的公主,故事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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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Elbereth Gilthoniel Silivren penna miriel Menel aglar ellenath
Nachared palan-diriel O galadhreminn Ennorath Fanuilos le linnathon
Nef aear Si nef aearon -- Professor John Ronald Reuel Tolkien
=*=*=*=*=*= Galadhgalad Pengcir hervenn en Tinnumil Ramialoc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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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格农场和巴克兰To Maggot's Farm and Buckland这一节是打字稿加小部分手稿,
对应着《魔戒》的第四章和第五章,即 A Short Cut to Mushrooms 蘑菇近道以及
A Conspiracy Unmasked 同谋曝光。中文翻译比较怪(没读过中文版),还请见谅。
这部分文字大约在1938年3月初成文,托老写得蛮享受的,行文也非常顺畅,
写三个霍比特从森林中醒来,吃了精灵留给他们的食物,继续隐蔽行军,
在渡过小溪的时候差点被黑骑士发现,到对岸进了麦格的农场,受到招待,
并听说恐怖暴躁的黑骑士也找麦格打听了巴金斯的行踪。三人继续行进,
在渡河的渡口遇到了第四个霍比特旅伴,渡河时回头又看到了黑骑士。
四个人到对岸事先准备好的小房子洗净吃饱,分享信息,计划行程,准备穿越老林。
与发表版相比,除了角色姓名和身份不同以外,这段文字还有一些区别。
我觉得发表版的张力要更强一些,主要加强在两个方面:
·一是农夫麦格从普通的人畜无害变得有些可怕,新添了弗罗多儿时在这里偷蘑菇
被他家狗追赶的恐怖,所以让他们踏入这农场时变得很紧张,当然最后结果和手稿
是一样的,受到了热情的款待。主角也不用像手稿中那样戴着戒指隐身进家偷酒喝。
·二是黑骑士追的更紧了,在渡河的时候干脆变成了一场险情,而不仅仅是后怕。
我理解托老之所以这样修改,是因为这一章与前一章相比,
主要冲突还是躲避黑骑士,这样容易审美疲劳,所以要引入新的冲突,或冲突升级。
在《返影》书中,托老在信中说,出版商和刘易斯读了这部分手稿,给了一个意见,
就说里面大段是几个霍比特人在路上闲聊扯淡,没什么意思,要改。托老很遗憾,
因为霍比特人唠嗑是他最享受的写作内容,而且他小儿子(就是小托)也喜欢读。
刘易斯还说,霍比特人的故事最有趣的就是要把他们放入不怎么霍比特的境地,
托老对此也表示同意,于是后面做了修改。这就是作家喜好和读者偏好的冲突吧。
托老在信中还说,写到这里他有点写不下去了,停笔小半年。
他觉得自己在《霍比特人》中已经用尽了几乎所有的动机,再写总觉重复。
这里“动机”一词,不知道具体什么意思,我们看前几章确实有点缺乏动机,
角色行事有些盲目。《霍比特人》中比尔博的动机大体有逃离无聊,追寻冒险,
伙伴情谊,证明自己,热爱和平,怀念家乡这么一些。
而前面几帖的手稿中,主角宾果离家的动机确实有些重复。
所以当黑骑士和魔戒魔王的设定出现,主角为了自救并保护家乡而离开家乡,
才建立了新的动机。
托老还说自己更多的心思还是在精灵宝钻上,《魔戒》的故事也不断被吸引过去。
在这部分手稿中,托老借几个霍比特人之口追溯了霍比特从建“窑洞”到建房
的历史,说建房子是跟精灵学的,然后说夏尔西边有三座精灵建的高塔,望着西海。
等等,可以看出精灵宝钻的设定一不留神就溜进手稿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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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影》中“老林与柳湾”The Old Forest and the Withywindle这一部分,
相当于《魔戒》第六章 “老林”The Old Forest。
这一章四位霍比特在诡异的老林迷了路,有的还被柳树老怪困住,
幸亏汤姆·邦巴迪尔救助,才得脱险。
要知道霍比特人的故事最初是托老给小托他们讲的睡前故事,
这样的睡前故事有很多不同系列,汤姆就是另一个系列,
在牛津杂志The Oxford Magazine发表过。
有趣的是在那个系列里,汤姆才是被柳树老怪捆住的那个。
整个汤姆的情节在魔戒文本中显得非常没头没脑,甚至有点无厘头,
有的读者莫名其妙,有的读者喜欢这个有趣的角色形象,有的读者还做了过分解读。
托老当然想了不少办法,试图把汤姆融合到精灵宝钻的体系里面,
给他一个类似于二阶伸Maiar土地公公的定位,从洪荒之初就在那块地方圈地自萌,
类似于美莲Melian在朵雅思Dor-Iath干的好事。
我自己感觉汤姆整个故事乃至其他元素之间的联系很松散,所以让人觉得“没头没脑”。
但其实这种“没头没脑”的角色和情节,在童话之中很常见,旅行中突然遇到一个怪兽,
忽然又来个神仙等等,读者并不会过分苛求,只要情节和角色有趣就可以了。
但是在成人的严肃的奇幻小说里,这个就有些问题了。
从编织故事的角度来看,汤姆这个新加进来的元素是异质性的,从纯粹欢脱气质、
非精灵非矮人非人类非霍比特非兽人的族属,足以藐视至尊魔戒魔力的力量,
与世无争宠妻狂魔的动机来看,他是非常异常的,必须与故事的其他部分编结牢固,
不牢固就会让人感觉“出戏”,看成另一个故事,只有用千丝万缕的联系锁定住了,
他的存在才会显得可信、逼真、自然,真正被认可到这个故事世界之中。
遗憾的是托老在《魔戒》出版稿中并没有在这方面做得特别到位,
但是我们在手稿中可以看到,他有在想办法,只是可能时间精力没有允许他做完善。
有一处手稿是这样说的,把农夫麦格设为不是纯种的霍比特人,而与汤姆有亲缘关系。
实际上,早期手稿中说霍比特人都不长胡子,只有农夫麦格有络腮胡,
后来还改成夏尔的霍比特人都不长胡子,只有东部斯杜尔Stoor霍比特人长一些胡子,
似乎是要暗示东部的霍比特人和汤姆的孩子或族裔有所混血。
无论如何,这些设定有的没有实现,有的没有完善,而且都不足以构成牢固的编结,
所以汤姆·邦巴迪尔就只能以这个比较出戏的方式面世了。
在1954年的信中托老干脆说:“我不觉得汤姆需要深究,深究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但是很多人觉得他是个奇怪的、确实不协调的组分。实际当年我加入他就是因为我
已经在别的地方“发明”过他,就想让他也来参与历险。”
(Letters 153号信,很长,还谈到了创造和灵魂相关的神学问题。
实际汤姆的“发明”至少在1934年前,比《魔戒》写作至少早了三年。
当然,从好的方面说,也有读者特别喜欢汤姆这个元素,
让大家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对于索隆这种强者的魔力和野心,
也可以有“乡野村夫”并不鸟你,托老在信中也提到这也是他放入这个桥段的动机。
我们也可以说,作为现代奇幻小说的鼻祖,
托老在他的第二部奇幻大作中就开始尝试异世界角色穿越客串桥段,
如果你不认为这是一个外加元素融入故事失败的反面教材的话。
如果允许的话,我个人觉得可以对托老提个建议,把汤姆这块这么改一改:
汤姆对霍比特人的家园形成了一个安全屏障,就像美莲Melian做朵雅思,
相当于分担了一部分把北方杜那丹游侠的守护职责,
阿诺北方王国覆灭时,霍比特人的家园之所以没有被毁,就有汤姆的庇护的功劳,
后来的乱世中,夏尔没有受到东部各种邪恶存在的骚扰,也有汤姆的帮助。
而黑骑士就是从汤姆的领地和杜那丹游侠的控制区之间的间隙渗透过来的。
我也不知道这样改好不好,总之这样会让人觉得他更有存在感一些吧。
继续说这部分手稿。大家记得在10帖里面说过,托老之前写
“在去往瑞文戴尔的路上安置可疑的老树林。河南岸。
他们转去叫上弗罗多·河鹿,迷路,被柳树人、墓妖抓住。T·邦巴迪尔进入。”
这其实是在写之前的章节时对后面这章做了一点展望和规划。
实际这一章手稿也确实这么写,先写在变幻的林间道上迷路,
然后被柳树老怪捆住,这时汤姆从远处传来的歌声让柳树老怪松了手,
后来他们又走到墓地区,被墓妖拖进去活埋,这时汤姆真的现身救了汤姆。
发表版直接在柳树老怪那里就让汤姆现身。
而电影干脆把柳树老怪都挪到了法贡森林,由树胡子代替汤姆解救霍比特。
电影剧本的改动可能为了免于塑造汤姆这个麻烦的角色。
原著对墓妖的改动,可能觉得让汤姆直接现身从柳树老怪那里解救霍比特人比较自然,
先来一段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有点怪怪的。
改完以后就跟发表版很相似了,只是角色的台词分配有些调换。
托老年轻时好像也是搞过话剧社团的,调换台词这种事情应该比较习惯。
这一节手稿就评论到这里,最后翻译一下手稿中一段“提纲”,
让大家感受一下托老是怎么打草稿的:
Clearing hillock view sun up mist goes turns hot
Trees bar way. They turn [always.... side]
Willowman. Meeting with Tombombadil
[--Barrow-wights--]
Camp on the downs
开阔地 小丘 视野 太阳升 迷雾散 变热
树当道 他们[总是向..转]
柳树人 遇到汤姆邦巴迪尔
[删除线-墓妖]
在墓丘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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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ArkEnoc 于 Jul 9 11:15:48 2020 修改本文·[FROM: 222.247.101.*]
※ 来源:·水木社区 newsmth.net·[FROM: 222.244.217.*]
修改:ArkEnoc FROM 222.247.101.*
FROM 222.244.217.*
《返影》中汤姆·邦巴迪尔这一部分整理的手稿,
对应着魔戒第七章《在汤姆·邦巴迪尔家》。
关于这个角色的情况我在上一篇帖子里提到了,这里不赘述。
重点关注这部分手稿中,托老给自己留的一系列写作提示,比如:
“把农夫麦格设为不是霍比特人,而是汤姆的族裔”
“晚上很多响动”
“汤姆是个‘土著’”
“墓妖与黑骑士相关。黑骑士就是骑马的墓妖?”
“把天气设为突然下雨了”
最有意思的是有一版手稿,主角在汤姆面前戴上魔戒,
汤姆说你弄啥呢?去哪?笑啥?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开玩笑啦,差不多这意思)
然后有一句写作提示“把他看得见写得更明显。”
后面手稿汤姆的话就改写成:“你以为你戴上魔戒我就看不见你了?
哈,我汤姆·邦巴迪尔可还没那么瞎。摘了你那金戒指,过来坐一会。”
从这些地方我们能看出托老是怎么组织修改思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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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ArkEnoc 于 Jul 8 13:17:19 2020 修改本文·[FROM: 222.244.217.*]
※ 来源:·水木社区 newsmth.net·[FROM: 222.244.217.*]
修改:ArkEnoc FROM 222.244.217.*
FROM 222.244.217.*
大佬太强了。。。
【 在 ArkEnoc (舟弓明柯) 的大作中提到: 】
: 《返影》中汤姆·邦巴迪尔这一部分整理的手稿,
: 对应着魔戒第七章《在汤姆·邦巴迪尔家》。
: 关于这个角色的情况我在上一篇帖子里提到了,这里不赘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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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42.120.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