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在我家楼下的故事。A是海军转业干部,原本在部队里,是雷达或是潜艇的技术兵,技术职称很高,转业到医院以后,工资比院长都高。A跟医院的书记,在部队时认识,书记把他转到医院,主管医疗器械科,那时候这可以是个肥差啊,正赶上医院扩建,大小设备、器械都经A手,客户常常请吃饭,回扣无计其数。A本身是个本分人,性格也很好。要命的是娶错了老婆,老婆又懒又贪又胆大,大小便宜来者不拒。有时候客户贿赂直接给她就行。在老婆的直接影响下,A迅速的越陷越深。A的老婆B的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很多年过去了,还是人们的谈资。在家里B都不怎么干活,饭都是A做。B的工作是在商场给某产品站柜,A转业到医院后,几乎同时,B的工作倒了。这之后,每到饭点儿,B就到医院等饭,除了周末,因为几乎每天都有客户请全科人吃饭。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也是单位职工呢。在饭桌上,B不低调些,反而还高谈阔论,像个大领导一样。A在器械科干了十几年,进项不知多少,临退休的前几年,还高调买房,收了一圈礼。后来风头紧起来,A每天在压力下,没多久,肝炎转成了肝癌。就在A临死前,B还张罗了一件事,操办独生子的婚礼,B大送请帖,客户,职工,挨个的送,人们都不愿意参加这个婚礼,因为不知道算是喜事还是悲事呢?婚礼上,A坐着轮椅,没有坚持下来,后来头都抬不起来,中途就送回医院了。这件事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临了最后还要收一笔。
A有个爱好,喜欢看美女,科里保管就很漂亮,就天天办事都带着。还有一位科室的女科长,因为工作原因经常打交道,B有一天跑去说人家勾引自己老头子,人家没防备呢,就扇人俩耳光。科里那位漂亮保管,因为总要见面吧,就没出什么事。但是风言风语很多,说俩人出入成双入对,她老公也听说了,女的有一次早上上班,眼睛都哭红了,跟她同事我妈说,人家领导要求咱能不听吗,我怎么能看上他呢,一个大肝炎。
B脸皮很厚,有一件事是,我们住上下楼,有一年过年,拿着一大盆鱼来让我妈弄,说自己不会做,我妈说帮你腌下,说着B就把油壶拿上来了。我妈当时还正病着,吃药过敏,整个脸都肿着,非常难受。科长太太不管这些,让我妈从收拾鱼开始,到全部炸好。
A死了,人们都说A死的对,如果不死,这后面的调查有他受的。皇帝都不打生病的人。当时的院长,因为A的死,也得到了解脱。后来把A的儿子招到单位上,接他爸的班,单位职工们都说院长还算有良心。
A死了以后,B在当地名声臭,就离开儿子一家,跑到老远的地方,又找了个老公。继续剥削下一个吧。
A曾经有一次说起他和B的姻缘,他们是一个村的,A出来当兵,还是职称很高的技术兵。B遇到A,主动问A有没有对象,在部队表现怎样,之后就倒追,总是联系A,就这样结了婚。结了婚,也不做饭,对老公的亲戚也不好,吵过架,但是似乎男的收拾不住女的,婚后,岳母还同住了很多年,跟着女婿沾光。A说有一次,家属到部队探亲,B风光的不行,又敢说又敢做,一点不打怯,跟人自来熟,到处都去遍了。
他们医院药剂科科长呢,听说警察到他家搜查,大床下满满的钞票,一万一摞的。因为交待得好,没有坐牢,但是什么都没有了。一大把年纪去私人医院做合同工。人们纷纷议论说,他真是运气坏,其他贪的比他多的,也没有这么惨。
还有一个同事,长得就一副滑头样,整天老鼠一样,扣扣索索,挖社会主义墙角。遇到医院重建,把旧东西偷偷倒卖了,狠赚了一笔,买了很大面积的一套房。
我妈在这个单位工作,也遇到过一些事,比如因关系上位的科长,年龄小却称呼她“小”什么,我妈有一次正色怼了他一次,就再没出现这种事。比如客户把本该属于我妈的票给了别人,我妈就不给付款,当着科长的面就说,你不是不着急要钱吗,就结束了这样的事。那位漂亮的同事,父亲还是公安局长,但是工作都没有我妈体面,我妈靠着自己的要强肯干,挣得了自己的人生。
【 在 yulin2 的大作中提到: 】
: 韬生在鲁西一个小村子里,我成长的过程中从来不知道那种贫困。他给我讲小时候的事,虽然清苦,但是也有一种人间烟火的美。他上学的时候住校,学校里只给蒸馒头,菜是自己家里带的,就是咸菜,顿顿馒头就咸菜,学校有老师给煮菜,就是汤水里浮着点白菜,两毛钱一份,这是有钱的孩子才会买的。只在过年的那段时间,学生们会带一些好饭,一次韬带的炸丸子被人顺走了,剩下份不好吃的饭。记得有一个学生,家里条件比较好,他有一个木箱子,里面锁着好吃的,有火腿肠还有什么的,一次,就不知道被谁给撬开了,气的大声喊叫,被老师说了一顿。学校用很大的伯了(音)装馒头,伯了就是方的木容器,用大桶装稀饭,而每顿熬稀饭的大锅,得有一人高那么大。喝的水呢,那时候学生们整天也不喝水,喝水就是自己从家里灌一瓶凉白开,有一个同学,家里是做冰棍的,他带的,是一瓶冰棍水,现在说也就是跟糖水差不多,可是给同学们羡慕的呢。还有一个教职工家属,弄一种在透明的大容器里不断往上呲的橙色的饮料,现在回想也就是拿自来水兑好了,装里面呲,显得好像是现做的一样,五分钱一份,是他们的美味。每天从家里装水这件事也很有意思,他们用的是酒瓶子,各式各样的摆在窗台上,还有葫芦形的,谁要是带一个形状奇特的酒瓶子,那是很拉风的,瓷瓶子就很稀贵,要是谁拿了一个输液瓶,那最是不得了,有钱人才输液,瓶盖还是橡皮的呢。
: 我今天在夜市上给小孩买了一只烤玉米,小孩还嫌不够好吃,带回来给韬,韬一边啃的津津有味,评论着烤得很轻啊,一边讲起他们童年的事。关于烤玉米的记忆还很多呢。他们那时经常在地里烤玉米吃,就是土里挖个简易的“灶”,烧草来烤,挖“灶”是个技术活儿,不会挖的,挖着就会塌掉呢。他们热爱烤玉米。韬有时让妈妈在做饭的灶里烤一个,要把玉米放在火旁,还要时不时的翻动,有时妈妈就会嫌他多事。学校里种了一片地,让学生们种,平时浇水打药雇人做,种和收给学生们做实践,干这些活儿不用牛,都用人,反正学生多。每天学生们六七个一组看地。有一次,地里的玉米消失的太快,被老师觉察到了,把这些学生们训一顿。
: 韬曾经津津乐道的说过摸鱼,他自己摸到的少,他哥摸的多,那时候,要是谁提着一条捉来的鱼回家,那是很大一笔财富,惹人羡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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