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理版,聪明人也能猜到d代表什么,我对他的厌恶,实在让我没法显式地称呼他,姑且用d代表吧
他对我来说,就像一块灰色的旧的湿抹布,晦暗无能无趣窝囊,脏的湿抹布。哪怕是臭烘烘的东西也能引起感官刺激产生别样感情呢,脏抹布却无论如何让人喜欢、重视不起来,他就是这样
前一阵子,还跟他打了架,是“打”了架。他“嗯”“嗯”地用力,很全力地打,用尽浑身的技巧,极致地认真。他谁都不能输,大概尤其是我。说出去丢人,这种关系,可真是丧失体面,狼狈,还有**关系还能比这更没面子吗?
我从小——不管有多小,他都不能输我,下棋、各种运动,都要跟我一争高低,竞争中总有言语的互相压制,听到“我赢了!”“你真笨!”这样的话,他总要恼羞成怒:“你才有多大本事!”辅以“要尊重大人”这样的教条道德制高点,对我训斥。就在许久前,跟他去公园打乒乓,这两个外行对战,让他认了真,他脱了外衣,开始认真地发每个球,嘴里辅以“我让你接不住!”的言语,我震了惊——对那种誓要踩于脚下置于死地的气场尽头,父辈不是宽厚的,乐于扶持下一代的成长吗?
对我这么发若机栝的,却软弱。卑微到了可以被宿舍传达老头训斥的程度,他好歹身份算体制内的干部。院子的快递都被扔在了传达,传达经常帮忙找快递,我发的电商福利往老家寄,为了隐私只写详细地址不写姓名。他去找,不好找,本是自家事却被传达训了一顿,训斥怎么不写姓名。他连连低头赔不是,再转来责难我。我说这是保护隐私,我不好找是我不方便,哪轮得到他一传达训人?传达帮忙是可以感谢,但是不能因为他可以帮忙就随便折辱别人,他完全可以闭嘴,不用来帮忙。要想提建议态度放好点,轮不到他传达来训人。他却觉得“你看你这样!人家传达都不愿意了!”——真是个孙子!
还隐隐地卑鄙。他会把别人推出去保护自己的自尊,不管推到哪。学生时期丢了钥匙,我不敢去政教处找(我是个老实畏缩的人,却总有自己是坏学生的心态,莫名心虚),他好像一下子逮到了被游街的囚犯,总算能站在正义的制高点堂而皇之地砸点东西了。“你这个熊包蛋!”“你看看你这个熊包蛋!”日常语言匮乏的这么个行动孙子,却能发明这样词淋漓地责难我,自己没法面对的东西终于可以扔给我,好好斥责一番了。我一直害怕跟外人说话,曾经那个年代,医院的收费处是最可怕的,里面的中年妇女会用不耐烦、斥责剜掉你的肉,他带我看病,让我自己去缴费,要我“多锻炼锻炼”,我一直无法大声说话,里面的妇女自然射出箭来,我吓得更梗塞,换来的是更加不耐烦,局促地看他求助,他一副“你就是要锻炼锻炼!”的大人正义姿态,把我撂在那,我一下子像被挂在架子上的鸭子,更不知如何是好。他何尝不是容易受中年妇女训斥,不想面对。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可以怎么牺牲别人都可以,真是卑鄙小人。
最恶心的是,我继承了他,尤其是他的软弱!我真恨他。我怎么才能不软弱。我改自己的行为,反思自己,使劲讨厌他,反对他,为事情跟他吵、打。我左冲右突,却好像人类摆脱不了上帝创造的这个世界一样,我好像被注入了。我也软弱,我也内向,我也容易害羞,我也怕吃亏,我也不被重视,我也跟人关系不好,我也不怎么被喜欢,我也跟人起冲突,我也平白被人欺负,我也莫名地让人瞧不起被攻击,我也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维护关系却被轻易推翻。他为了掩盖自己的软弱,这么隐匿地卑鄙,让我瞧不起,可那块脏的湿抹布好像却对我好像如影随形,真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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