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找到陈寅恪对张载的直接评论,吴宓留学哈佛日记中所记录之陈寅恪当年所言,也是可以印证的:
汉晋以还,仏教输入,而以唐为盛。唐之文治武功,交通西域,仏教流布,实为世界文明史上,大可研究者。仏教于性理之学Metaphysics,独有深造,足救我国之缺失,而为常人所欢迎。惟其中之规律,多不合于我国之风俗习惯,故昌黎等攻辟之。然辟之而另无以济其乏,则终难遏之。于是仏教大盛。宋儒若程若朱,皆深通仏教者。既喜其义理之高明详尽,足以救我国之缺失,而又忧其用夷变夏也。乃求得两全之法,避其名而居其实,取其珠而还其椟。采仏理之精粹,以之注解四书五经,名为阐明古学,实则吸收异jiao,声言尊孔辟佛,实则仏之义理,已浸渍濡染,与儒jiao之宗传,合而为一。此先儒爱国济世之苦心,至可尊敬而曲谅之者也。故仏教实有功于我国甚大。而通常人未之通晓,未之觉察,而以我国为真无教之国,误矣。自得仏教之裨助,而我国之学问,立时增长元气,别开生面。
可见,你所说,“陈说来自自身(大学)”应该是一个误读,陈先生恐怕不会这样说的。
“按张载的说法,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还有更高的境界,为天地立心,这是思维领域的外延”,这是我的理解。而这个思维领域的外延,按时间算,千年后的外延,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这件事情的发生,恰恰是在赵宋,印证了陈先生讲的,“华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后渐衰微,终必复振” 。有关“造极于赵宋之世”,还有其他的例子,就不一一细说了。
总之,这两位先生对佛学都是很有研究的,但是陈先生更关注仏教与本土文化相反相成的关系,而这些关注体现了陈先生的家国情怀。
【 在 carbon 的大作中提到: 】
: 这个你就跑偏了,实际上,中华民族往哪里走是一个问题,对张载的解读是一个问题。
: 你要关心的是陈胡对张载这段话来源和内涵分析哪个解读更准,胡说是来自仏教(四大愿),陈说来自自身(大学)。我认为胡解读的可能更准确。
--
FROM 123.16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