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书是读不完的,终身大事可不要拖。
另一方面,书读多了自然会有困惑,因为不尽相同,有时还是矛盾的。读书多产生的困惑,要解决,可能还需要一些技巧。这里举一个例子,是吴忠匡先生的回忆。
《围城》中所描写的“三闾大学图书馆”与国师的图书馆相关。在国师期间,钱钟书保持好读书习惯,当时担任钱基博的助教吴忠匡与钱钟书一处读书,同桌进膳,他回忆钱钟书在国师的情景:“老先生(指钱基博,笔者按)每天自清晨到深夜,总是端坐在他的大书案前无间隙地、不倦怠地著书立说,编撰中国文学史,写读书日记。中书也是整天埋头苦读,足不出户。一般午前的时间,他都用它来阅读外语书籍,大部分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剩余的时间,他阅碑帖,临写草书。”
他们当时苦志读书情景足可以教今人感动,“我们苦志读书,冬季严寒,屋内都用木炭盆生火取暖,每至午夜,我们就用废旧纸包裹鸡蛋,用水湿透,投进炭火,蛋煨熟了,我们一人一枚用它作夜宵。”他们这种除了教学任务之外就是读书,“每天的生活内容极其单调刻板,然其格调却又极丰富多彩”。最精彩的莫过于听钱钟书晚饭后的神侃,“晚饭以后,三五友好往往聚拢到一处,听中书纵谈上下古今。他才思敏捷,富有灵感,又具有非凡的记忆力和尖锐的幽默感。每到这一时刻,钟书总是显得容颜焕发,光彩照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当他评论某一古今人物时,不但谈论他的正面,也往往涉及他们的种种荒唐事,比如袁才子、龚定庵、魏默深、曾涤生、李越缦、王壬秋等,他都能通过他们的遗文轶事,表露得比他们的本来面面更为真实,更加真人相。'如老吏断狱,证据出入无方。’听中书的清谈,这在当时当地是一种最大的享受,我们尽情地吞噬和分享他的丰富的知识。我们都好像在听音乐,他的声音有一种色泽感”。
所谓“如老吏断狱,证据出入无方”,困惑不是就解决了啊。
【 在 xksh2021 的大作中提到: 】
: 读书本是一种愉悦精神的幸事,只是在享受精神时,也渐渐衍生出一丝苦恼。主要集中在两点
: 一点,是疑问顿生,不知不觉中滋生了一种追问的毛病。不再像以前那样全然相信,奇怪的也同时也会衍生出很多的疑问,想去追问真相。比如流传已久的道德经,据说不是原先的版本,我想知道原先的版本是什么,删减的是什么呢。
: 二是顿生贪心。纵观古往今来种种经典书籍,恨不得都想读一遍,甚至于很久之前读的诸子百家之书也想重读一二,这还不包括最近颇为热点的AI、芯片等等,只恨时间太少,自己总不能只沉浸于书堆中,做一个书呆子不成,何况还有终身大事为能解决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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