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色还早,两人顺着街面走,见一成衣铺,便置办了些衣物换洗。店老板欺生,要了一千黑币,窦豆和伍姬若天生不会砍价,任由狠宰。两人抱着剩下的黑币和一包衣服鞋袜,回了歪歪客栈。可怜伍姬若一出世就养尊处优,现如今不得不将身上的华服尽数脱下,换上刚买回的用料老土做工老土设计老土的号称全镇限量版的行头,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伍姬若欲哭无泪。窦豆说:“这下真成四十年代的人物了。即便如此,宝贝你依然光彩夺目,看这镇上的男人,都想把你一口吞了。”
两人平时无所事事,便经常在镇里走动,顺便也是实地考察一下黑屋镇的各处环境。黑屋镇周围,有一条奇怪的大河,叫长平河。长平河没有头,也没有尾,窦豆研究很久,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一条环状的河。一到天热的时候,镇里的男男女女就一窝蜂跳到河里洗澡,不洗澡的人呢,就在河边的沙滩上乘凉。有时也会看到一群怨气冲天的人大汗淋漓在筛沙,支着一个铁篦子,将沙从前面泼过去,再从后面扒拉出来,运到前面继续泼,周而复始。
河的另一边是什么,黑屋镇谁也不知道。有人试图游到对岸去,游着游着就发现自己其实是朝着黑屋镇游的,因此至今没有人能走出黑屋镇。这真是令人费解的地方。窦豆还发现一件奇特的事。就是天上那轮狗日的太阳,要么挂在正空,要么彻底消失,不过那就是夜里了,狗日的太阳换成狗日的月亮,照样悬在头顶中间。据上了年纪的老人说,黑屋的上一次下雨下雪,要追溯到他们穿开裆裤的时候,有些人出了娘胎,到结婚生子,到进了坟墓,连老天爷怎么撒尿的都没见过。
黑屋镇没有汽车电视高尔夫保龄球,窦豆和伍姬若每天的无聊只好靠床上运动来打发,至于性生活质量如何,只有天知道。人们陆续知道他们来自从传说中的北平,好生羡慕,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超前的时代气息。在皇帝老儿住的地方呆过,自然经历多见识广,人们都想和他们套近乎。但和这两人说话实在费劲,听他们饶舌的腔调,简直比夜里不办事还难受。所以人们大都敬而远之,搞得两人甚是落寞,但也不愿腆着脸去自寻烦恼。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窦豆刚和伍姬若完成前戏,正准备过实质性的夫妻生活时,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会儿便有人过来拍门。窦豆气恼的问:“谁啊?”门外说:“少废话!开门就知道了。”两人以为碰上强盗,浑身冷汗直冒,迅速穿戴整齐下地,窦豆壮着胆子把门打开。一帮满脸横肉的人鱼贯而入,为首的一个大胡子抬了抬眼皮:“有暂住证吗?”
窦豆一乐,原来是这事。真他妈的先进,这么落后的地方也流行这玩意儿!持有北京身份证的优越感让他挺了挺胸脯,他大声回答:“没有!我们是北平来的客人,有北京户口。”
大胡子这回连眼皮都不抬了,说得掷地有声:“北京户口顶个屁用!每人交一千元,办黑屋暂住证!”
窦豆慌了:“这么贵啊?”
大胡子闭眼厉声:“办不办?不办就给老子去筛沙!”
两人马上想起长平河边的那一幕,只好将仅有的两千黑币交了出去。
另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伙子走上前来,命令道:“把裤子脱了!”
窦豆惊道:“脱裤子干吗?”
小伙子说:“把屁屁露出来盖戳,盖黑屋暂住的戳。一年内不得洗掉,要洗没了,再准备好两千元,自己去局里补办。”
啪啪两声,小伙子盖完戳子,一帮人扬长而去。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两人气得昏倒在地。
窦豆搂了伍姬若,苦笑道:“宝贝,这下我们除了屁股上的暂住证,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伍姬若哼了一声,上了床转过身去,拿背冷冷对着。窦豆也没了兴致,爬上床舒展开四肢,稀里呼噜做起了春秋大梦。
一夜无话。次日从歪叔那里得知,这还是星河跟黑狗们提前打过招呼的,好歹算VIP 待遇。不然黑狗们同时扮演强盗的角色,进了屋就翻箱倒柜,把财物洗劫一空后,才会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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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外人一般是怎么进入黑屋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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