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叔一再告诫两人不要像猪发情一样到处乱走,但他们哪里忍得住?呆在客栈里不分黑夜的整那事,根本吃不消啊,就是吃得消,整出人命怎么办?伍姬若可不想在这种鬼地方生孩子。歪叔没辙,只好派了伙计跟在他们身边暗中保护。伙计叫周笔笔,熟悉的人管他叫笔笔周。俗话说人如其名,笔笔周高高瘦瘦,不仅长得像根毛笔,而且练得一身功夫,头往水里一浸,抬起来再往地上甩几个来回,就能划拉出数尺见方的字来,字还挺漂亮。
这一日,三人离了街道,在民房稀疏的边缘地带游荡。笔笔周十足的保镖模样,话也不少,但他从不主动介绍路边的东西,只会胡说八道,导游一职,是指望不上的。路过一片芝麻地时,伍姬若指着地里亟待收割的黑芝麻,惊奇的说:“达令,你看这是什么?好眼熟!”窦豆说宝贝这就是黑芝麻,正想吧啦吧啦卖弄一下自己的植物学知识,笔笔周却一撇嘴:“它不叫黑芝麻!叫黑币!这里是我们黑屋镇的第一造币厂!拜托你不要不懂装懂!”窦豆不禁瞠目结舌,心说币你妈个头,气恼得直想拿脚踹他。
两个背着枪的男警察牵着手迎面走来,不停打量三人,其中一位吸着鼻子问:“有证件吗?”窦豆看着他们就来气,理都不理。笔笔周却很恭敬的回答:“有有有!”另一位警察嗲嗲的说:“亮出来看看嘛!”笔笔周给窦豆和伍姬若使了使眼色,低声说:“跟谁较劲也别跟他们较劲,快把裤子脱了。”窦豆知道北京身份证已经行不通了,看着他们身上的武器,想到歪叔说过的话,只好解开裤带,撅起屁股让他们检查。吸着鼻子的那位拍了拍说:“真他妈的有意思!一个人的屁屁怎么能长得比他的脸还好看呢?”另一位警察不高兴道:“哼!他的屁屁比我的屁屁还帅吗?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轮到检查伍姬若了,伍姬若不肯脱,嗲嗲的警察娇嗔道:“唉呀姐姐!我们也是例行公事,看一眼就OK的。再说啦,我们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啦。”恶心得窦豆终于站不稳,扶住笔笔周就开始狂吐。
检查笔笔周时,笔笔周将自己背部的衣服捋起来,让警察看。两位警察挥挥手说可以了,又像一对情侣一样,携手远去。窦豆往笔笔周还裸露着的背上窥看一眼,吓了一跳。笔笔周立即说:“你们办暂住证还算好的了。我们年满十八岁就得办黑屋户口,就是在后背纹身,纹黑屋常住四个字,算是户口证明。有些人过了十八岁还疯狂长个子,把户口证明长得变了形,没办法,又得再纹一次。”两人听得呆了。原先伍姬若还抱怨洗澡的权利都要被限制,搞得身上臭哄哄的也只能局部擦洗,现在一想,觉得还是持有暂住证更划算些。
窦豆陷入了沉思。他在想,我堂堂21世纪的成功男人,怎能被黑屋镇这么笨这么土的管理方式束缚?正想得有点眉目,伍姬若突然说:“达令,你刚才注意到没有?那个妖里妖气的黑狗竟然会说OK?他哪里学来的?”不等窦豆开口,笔笔周又把嘴一撇:“太老土了!黑屋镇有洋鬼子教日语的。OK是日语懂吗?”伍姬若反问:“那OK什么意思啊?”笔笔周挠了挠头说:“你问我?我又没上过学!”伍姬若真想抽他两个大嘴巴。
黑屋镇第一造币厂很快被甩在身后,前边出现了一片绿茵茵的草地,草地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摊着一些干树叶。窦豆的脑子里蹦出野战两个字,浑身立即躁热起来。但这是大白天,而且附近还有警察在逡巡,做这种事谈何容易?窦豆只好不断咽着口水,把腾地烧起来的一腔欲火生生的压了下去。
远远的有抬轿子慢慢向他们这边移动,随同的还有不少人影。笔笔周慌忙扯了他们两人到路边的芦苇中去,轻轻说:“快躲好!臭便便来视察造币厂了!”窦豆问:“臭便便是谁?”笔笔周答道:“卞超人或者卞钞票,人称卞爷!他是黑屋镇最有钱最有势力最会糟蹋良家妇女的老恶棍,娶了黑屋镇排名前十的女人……”窦豆笑道:“排名前十肯定不如排名第一第二,不是最漂亮的啊。”笔笔周翻白眼道:“你懂个屁!他是把排名前十的女人都娶回家了!他还开着黑屋镇独一家的地下窑子,开着好几家造币厂,开着……啊,他开过来了!”
从芦苇的缝隙中往外望去,窦豆看到了一顶华丽无比的八抬大轿。轿子边跟着一个头颅硕大却是秃了大半脑袋的矮胖汉子,身上绫罗绸缎煞是耀眼,摇着折扇,神态倨傲,趾高气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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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黑屋镇不满十八岁的人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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