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之际,众人散去,窦豆回到房中。伍姬若歪在床头,不停打着哈欠,见窦豆满面春风的回来,指着桌上的报纸说:“达令,你看看它,就知道导火索是什么啦。”
窦豆拿起一看,醒目标题跃入眼帘——《客栈生意缘何蒸蒸日上 直击毕氏王朝的温柔乡》,正是绊倒社出的最新内参。文中不点名只道姓的说,黑屋镇的男人如今沉湎酒色再正常不过,连黑屋王毕某也未能幸免,据知情人透露,毕某终日流连歪歪客栈,夜夜笙歌,不理朝纲,长此以往,镇将不镇,国将不国。窦豆觉得甚是惊讶,问道:“这份内参都会有谁看见?”伍姬若说:“听发行部同事说过,内参一般只密送镇公所、镇警局和镇宣委。” 窦豆将报纸揉成一团,往桌上一掼,摇着头说:“黑屋的水,果然好深!”
想过若干种可能,窦豆都没有想到事情的起因是这么简单,又这么复杂。他本以为是好事者在牌桌上向梅美珠嚼了舌根,因此上演这么一出,结果没抓到大鱼,抓到大鱼家的小鱼做了炮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通过绊倒社出一篇粉饰太平的东西,那么既可能为歪歪客栈洗冤,又能此地无银三百两,吸引更多人探个究竟,歪歪客栈的生意定会更上一层楼。窦豆且不去想卞爷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单说歪叔的知遇之恩,也得涌泉相报。然而,现在偏偏是绊倒社生出的事儿,再让它把吐出来的东西吞回去,这比自打耳光还狠,他们肯么?窦豆有点灰心,沉闷的站着,把伍姬若盯得心里发毛。
“达令,我想利用今晚这件事,写一篇报道。歪叔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总该有所表示。王美瑶好可怜,歪叔说她和毕梦六相好了不止一天两天,竟然落得如此名声……那六爷真的很可恶,根本不配做男人,我要呼吁全黑屋的人对他口诛笔伐!”伍姬若说得有点激动。
窦豆沉吟半晌才说:“毕梦六可不可恶,王美瑶可不可怜,和我们没关系。可怜人必有可恨处,我认为她是咎由自取。另外,看到内参之前,我想法和你不谋而合,不过我不同意由你来写。宝贝,是这样的,我总觉得绊倒社很有背景,这个背景非常可怕,黑屋镇没有人会对我们说实话,你这样抛头露面,会更危险。所以,我改变主意了,咱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伍姬若咬了咬嘴唇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这是发生在眼皮底下的爆炸性新闻,我不想错过。我会以绊倒社的名义,写得很中立,让别人无法揣测到我们真正的立场,你说这样行吗?”
窦豆知道伍姬若的心性,她一旦决定做什么,再想劝阻,也是徒劳。他目光里流露着担忧和无奈,将伍姬若拥入怀中,轻轻说:“宝贝,我真的很担心你。”
伍姬若松了一口气,开心的笑了。
梅美珠到歪歪客栈捉奸的这个晚上,毕英九也不闲着,携艾美玛一起,正在镇公所共度销魂之夜。艾美玛最近越来越不满意姐夫卞爷的床上功夫了,她将和自己有过关系的其他男人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砖头包的粗猛有力,砖头哈的性感唯美,毕英九的成熟老练,好像各有千秋。她谁都不想放弃,但砖头包和砖头哈的床是回不去了,姐姐艾色娃和自己交待很多次,砖头包已经死心了,正准备登报休妻,但又见不得她和砖头哈相好,不然又得发生流血事件,两个砖窑老板为争抢自己,曾斗得头破血流,牺牲了好几位兄弟。艾美玛偶尔做噩梦,梦里会有不少冤死鬼,张牙舞爪的向她扑来,每次都把她吓得冷汗直流。有时会想起往日和他们俩的点点滴滴,她又有点痴痴的样子。但现实是很残酷的,她的旺盛需求,指望不上他们俩了。目前只剩一个男人可以帮忙解决,那就是跺一跺脚就可以让整个镇抖三抖的黑屋王老毕,而头发日渐稀疏的老毕,确实也没让自己失望过。
现在,他们赤条条的滚在镇公所后面的草垛子上。月光下野战,是艾美玛提出来的,她觉得这样很刺激。毕英九心想大晚上的也不会有人到衙门附近来,就依了艾美玛。天空挂着明晃晃的圆月,草尖儿不说话的直摇晃,两个人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正在上演一场疾风骤雨。只听哗啦一声,草垛子坍塌了,惊得一群小动物四散奔逃。有只胆大一点的田鼠跑了几步远,回头两眼惺松的看着刚才睡觉的地方,却是两具白花花的庞然大物粘在一起翻滚着,喘息着。田鼠心里不住的骂,他妈的两个神经病,大半夜的不在自己家里躺着,跑到老子地盘上撒野?把人家的房子压倒了,却一点不愧疚,太没有公德心了。看看自己个子太小,怎么也打不过他们俩,心下便忿忿然,找别的地方继续睡觉去了。
艾美玛因为刚才的一幕越发激情澎湃,咯咯笑着,把身子扭得麻花一样,迎合着毕英九富有节奏的撞击。汗水将干草的碎末儿沾得他们浑身都是,痒得他们身上更加麻酥酥的。艾美玛哦哦的呻吟起来,双目紧闭,期待着欲仙欲死的那一刻最终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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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伍姬若的新闻稿,对歪歪客栈的生意会起到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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