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孙菲儿还在闹腾,猫姐和沃芙琳又镇不住场子,窦豆就叫胡萝卜炖猪腿赶紧去卞府叫卡尔文回来。胡萝卜炖猪腿被卞府下人阿机带到厢房里,看见卡尔文正在给刘得意做包扎,乌科打着下手。街上流传卡尔文和四筒怎么怎么样,卞爷有所耳闻,但他不是特别相信。为了不影响他们的手术,他强忍着满腹的好奇,只坐在一边乐呵呵的取笑着刘得意,把刘得意说得无地自容。
这个手术,是刘得意作出来的。他去卞府串门,好好的大门不走,偏要走卞府后门。殊不知那里一直养着几条大狼狗,本来是丫鬟桔子照看着的,不巧她这些天闹肚子,刚好去上茅房了。大狼狗被锁链套着正乖乖的伏在地上打盹,听见脚步响,呼啦一声全站起来,把刘得意吓一大跳。刘得意手里提溜着几袋东西,要是继续走自己的路也就罢了,他非得要上前,拿手中东西去碰一下狼狗的头以示友好。刘得意皮笑肉不笑的对这些狗说:“谅你们也不敢咬我!不然叫卞爷打断你们的狗腿子,给老子做下酒菜!”谁知这句话刚说出口,就听呼呼几声,两三条狗窜了上来,朝他的屁股、大腿、小腿各咬了一大口,疼得他那叫一个天旋地转,杀猪般的嚎叫起来,东西也撒了一地,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正在卞府后院扫地的下人老艾闻声赶过来,看见鲜血从刘得意的两根裤管里汩汩流出,便高声叫道:“雀壳!凤凰蛋!快放下手中活计,去和卞爷请示一下,刘厂长被咱们家的狗咬到屁股了,该如何是好?”那边传来两声“好嘞”。老艾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刘得意,安慰着说:“刘厂长,您现在一定很疼吧?卞爷这些狗,其实很通人性的,您对它们好,它们就对您好,您对它们不好……”刘得意龇牙咧嘴的喊:“我很痛耶!你个老东西就别唐僧了,快去请老舅吧!”
那厢,卞爷正歪在卧室里闭目养神,听得雀壳一叫,慌忙命他去玉堂春请大夫,自己整了整衣裳,踱到了后院。刘得意见着卞爷,哀怨了起来,吸着气忍着痛对卞爷说:“老弟,你这待客之道可坑苦了我!”卞爷乐道:“这前门干干净净的,你偏爱走我的后门,我有什么法子?”刘得意说:“你的前门还叫干净?多少双眼睛盯着呐!哎哟哟……老东西你小心点,碰着我伤处了!”老艾诚惶诚恐的哎了一声,和刘得意错开了身子。卞爷踢了边上傻傻站着的下人一脚,不悦道:“凤凰蛋,你是木头吗?赶紧帮着老艾,将刘厂长扶到厢房里歇着。注意点,让刘厂长屁股朝上……唔?看狗的那小丫头呢?”凤凰蛋说:“回老爷,小的见她刚去茅房,跑了好几次了。”卞爷恼道:“什么身体素质?看个狗都能把肚子看坏了。”
刘得意朝地上努了努嘴,用只有卞爷听得懂的暗话说:“老弟,收好了,这可是我亲自送来的真家伙!”卞爷会意,催着老艾和凤凰蛋将刘得意费劲巴拉的弄进了厢房。
卞爷正在地上拾掇,却见桔子一脸苍白,弯着腰捂着肚子,瑟瑟缩缩的走过来,便冷着脸问:“干啥去了?”桔子敬畏的看了卞爷一眼,低下头去,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轻轻说:“回老爷,奴婢肚子疼。”卞爷说:“不碍事吧?”桔子迟疑了一下,开始带出哭腔:“回老爷,奴婢可能快死了,刚才拉出好多的血……”
“啊?”卞爷吓了一跳。略一思索,便想起缘故,于是吩咐:“去跟太太说说。应该没啥事,年纪轻轻不要说死啊活的,听着刺耳。”说着已将地上的袋子全拿在手上,沉沉的,卞爷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桔子乖巧的说:“老爷,让奴婢来拿吧。”卞爷训斥道:“多事!让你干吗就干吗去!”桔子这才慢慢腾腾的走了。
卞爷将东西拿到卧室,在角落里藏好,出来时见艾色娃正和桔子说着话,随口问道:“没事儿吧?”艾色娃没好气的说:“女人家的事,你上什么心?”卞爷将脚一跺,哼唧道:“就你们女人麻烦!”而后往厢房去看刘得意,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在大夫来之前,尽量减轻疼痛对他的折磨。卞爷说自己想在镇上成立商会,刘得意不懂商会是做什么的,卞爷便耐心的在那儿呱唧呱唧。
说笑间,卡尔文和乌科赶到,将刘得意的裤子撕开,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啧啧!卞爷这条狗这么疯狂啊,一连咬掉刘厂长的三块肉!”卡尔文忍不住唏嘘,一不留神,就说出了口。卞爷听得不甚舒服,强笑道:“是我家的狗,不是我这条狗!你这洋大夫说中国话,他妈的还是这么费劲!”刘得意本来以为只是被咬了三口见了点红,一听咬下了三块肉,浑身不由一抖,立马晕了过去。卡尔文一看正好,麻药都不必打。于是开了药箱,一番手忙脚乱之后,直接注射狂犬疫苗,然后清理创口,接着上药包扎。乌科拼命的给刘得意掐人中压命门,总算让他又悠悠醒转过来。刘得意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屁股还在不在?”卞爷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乌科看胡萝卜炖猪腿焦急万分的站在门口,疑惑的问:“你来做什么?”胡萝卜炖猪腿就将孙菲儿的事说了。卡尔文正好完事,闻言就往外冲。哪知孙菲儿已杀将过来,守大门的阿机因为没有将她挡在门外,正气喘吁吁的紧跟其后,摇着双手不停的为自己的失职辩解:“他奶奶的!这娘们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根本就追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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