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伍姬若提到阿范,马老根不禁红了脸,嗫嚅道:“她有时会到家里来玩的,到饭点才回去呢。窦哥,伍姐,我一直没跟你们说,你们不会怪罪我吧?”
“哈哈!”窦豆又是一笑,“刚还说自己没有眼力架,我看你不但有,而且城府还蛮深的嘛!”
伍姬若也笑了,放下筷子,拿手轻打了一下窦豆的后背,说:“你就别挤兑小马了。看把他说得都快找地缝钻进去了。小马呀,你就跟阿范说,我和你们窦哥都欢迎她来这里,留下来吃饭也是可以的。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
马老根感激道:“谢谢窦哥和伍姐。”又看桌上的几道菜都将见底,心里甚是高兴,明知故问道:“今天这些菜,不知是否合你们的口味?”
窦豆早已吃得大汗淋漓,闻听此言摇着手说:“你伍姐怎么评价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吃上瘾了。剁椒鱼头毕竟是我的最爱啊,这红烧鸡翅也不相上下……呃……”吃着吃着打了个饱嗝。伍姬若白他一眼说:“越来越没有绅士形象了。”
两人的打情骂俏让马老根彻底放松了。他又想到自己和范美珮的相恋相惜。刚开始时,范家对他这个孤立无援的外来人口是何等的歧视,总是以阿范年纪还小为由,阻止他们俩的来往。等到他被黑屋新贵窦豆认作弟弟的事情传开后,范家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恨不得立即让女儿出阁,好像马老根转眼就会摇身一变,变成第二个逐渐大红大紫的窦豆。令范家父母为难的还有一条,阿范自幼体弱多病,虽然从小就是公认的美人坯子,但已成气候的名门望族肯定不屑于这样一位三天两头歪在床上的病西施。因此,马老根再去找阿范时,已经用不着偷偷摸摸了,阿范来找马老根时,父母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来也怪,和马老根在一起,阿范的脸色也会好转不少,这让范家父母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窦豆也很为自己的武断和鲁莽过意不去。伍姬若刚才这么一句玩笑,仿佛将他拽回到从前,在世人一片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他们相爱了。他觉得自己是打心底痴迷着伍姬若的,可最近一段时间,他总觉得并没有完全拥有伍姬若,在某个角落,或者某些角落,有很多色迷迷的眼睛对伍姬若是虎视眈眈着的。如果在21世纪还好说,自己在财力、人脉关系和社会资源等方面都占尽了优势,没有人敢对伍姬若下黑手。但在这个黑屋镇,他太孤单了,环顾四方,随便冒出一个情敌,可能都是难以匹敌的对手。所幸他的减肥茶一炮走红,如今胡搞一通的男性保健药也即将粉墨登场,他相信,自己的成功指日可待。如此一来,镇上除了拎不清的一些混混,势必不会再有人敢不明智的盯着伍姬若,否则,依照窦豆骨子里的秉性,这种人必将被弄得生不如死。等着吧,我现在还是夹着尾巴做人,等我彻底扎下脚跟,老子让你们看到一个全新的窦先生!窦豆在心里恶狠狠的说。
坐在身边的伍姬若正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也捕捉到了他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变化。她不是一个特别敏感的女孩子,窦豆的这一番思量,显然超出了她所能猜测的最大范围,但她还是读出了窦豆的歉意,于是将纤纤玉手放进窦豆垂下来的手掌中,在他的掌心处挠了挠,传递过去一个姑奶奶大人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的信息。窦豆转头莞尔一笑,却有一种迷离的味道,伍姬若不禁为之倾倒。
饭毕,两人在房间里隔靴搔痒般的温存了一阵子,终究压制住了熊熊燃烧的欲火,出门继续去单位上班。窦豆走到玉堂春门口,却见又是乌泱泱一堆人围在那里,四筒尖利的声音直上云霄:“姓堕的!你害得我家男人又和我打架,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你不能把我白睡了!”还在旁边看热闹的砖头哈就打趣道:“赔你作甚?要赔也是赔小带兄弟啊。你被男人睡了,偷着乐去吧。小带才冤呢,老婆被人睡了,还挨老婆一顿胖揍,怎么也是最吃亏的啊!”
另有两个妇女拽着四筒的胳膊拼命往人堆外面拖。窦豆认得是老胡头的大女儿二荣和二女儿三思。早上她们不约而同的去大奶大家里看受伤的五杏,帮着把午饭做好了,为五杏处理完伤口的老舅便留下来吃饭。老舅夸张的露出一嘴闪闪发亮的大金牙,一边嘎吱嘎吱的嚼着,一边训斥大奶大:“自家婆姨的乳头也下这么狠的力气去咬,你属狗的?以后不带这样玩的,当心她把你的烟袋杆儿也咬掉!”大奶大嘿嘿笑着,挠了挠头皮,将菜夹到老舅碗里。五杏忍着疼痛,羞怯的说:“老舅,我从来都是轻轻舔的……”却见胡萝卜炖猪腿急急的跑来,说德芙大夫止不住堕落满头的血,又将堕落送到玉堂春了。看见二荣和三思,胡萝卜炖猪腿又说一句:“你们也去劝劝四筒,她在我们那里正撒泼呢!”老舅嘟哝道:“吃饭都不得空!堕落这小娃子挨打是迟早的事,叫他整天装13!”撂下碗筷就走。二荣和三思妈呀妈呀连叫几声追了出去,五杏捂着胸部刚要站起身来,被大奶大一扯,又坐下了。大奶大牛眼一瞪:“妈拉个巴子的!你给老子乖乖呆着!有二姐三姐去压阵,还有啥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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