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刚走,砖头哈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四喜激动得几欲晕倒。征婚这么多天,总算见到了一个大帅哥,看来我的魅力不减当年么,四喜兴奋的自我安慰。她浑身颤抖,舌头都捋不直了,期期艾艾的问:“那个……这个……你的砖头卖得咋样啊?”
砖头哈笑道:“承姐姐挂念,这一窑砖卖相不错,老毕要了一些,卞爷要了一些,珍姐要了一些,已经全部脱手了。”
四喜的口水流了下来,但她浑然不觉,娇声喃喃道:“果真是青年才俊哦……我喜欢……”
砖头哈又笑:“谢谢姐姐。不过咱有言在先,我喜欢的是伍姬若艾美玛那种的,对你我一直没有非分之想。所以,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应征,而是给你涨人气的。”
四喜的盎然春意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顾盼生辉的眉眼黯淡下来,不情愿的问:“此话怎讲?我这人气已经不是一般的高了!”
砖头哈笑容依旧,耐心解释道:“数量有了,也要追求质量!所以,光人气旺还不够!你想啊姐姐,我这么帅的多金男都来应征了,那些和我旗鼓相当的人还坐得住吗?你还愁找不到十全十美的金龟婿吗?”
四喜又好气又好笑:“那先谢谢你了。姐姐怎么报答你呢?以身相许一次,成么?”
砖头哈倒退两步,连连摆手道:“那我不就亏大了?不成不成!这样吧,喝喜酒时,你让我白吃两顿行不?”
四喜点头道:“要得要得。不过,我还是觉得以身相许比较好呢……”
砖头哈不等她说完,便道:“那就说定了,我等姐姐的喜酒。回头姐姐可别忘了通知我。”
门外的人看砖头哈出来,蜂拥而上心虚的问:“砖头哈,咋样啊你?我们都很看好你啊。四喜那娘们相中你了吗?”
砖头哈装作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摇着头说:“四喜姐姐也许在等谁吧,我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说了,只把我当弟弟看,要谈婚论嫁,门儿都没有的。唉唉唉,不好玩儿,撤了!”
看着砖头哈的背影,大伙七嘴八舌,都拿自己和他做对比,外表,逊一筹,能力,逊一筹,家当,更是差距。如今砖头哈都被四喜拒之门外了,自己还有什么机会可言呢?当下打起了退堂鼓,拿了手中的号高呼转让,转让不了的硬着头皮被叫进门,不消半刻,果真就垂头丧气的出来了。另有一些男人心疼起买号买水买茶叶蛋的钱,恨恨骂道:“这死娘们,本就是克夫命,还害老子白花了冤枉钱!老子咒你找个耳聋的眼瞎的腿瘸的没有小鸡鸡的……”
人们一个个心灰意冷的散去,四喜家开始清静下来。长袍老头阿卜杜拉发动全家人都挑了水来卖,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这次的水再也卖不完了。他袖着双手,瞪着无神的眼珠子,蹲在那儿来回扫描着稀稀拉拉的行人,喉咙里滚来滚去的“吃水咧”三个字,怎么也出不了口。卖麻辣烫的也是一脸苦相,前一天夜里加班加点准备了比以往多好几倍的配料食材,如今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浪费了。惟有地主罗德,卖不完的茶叶蛋和猪肉炖粉条可以搬回家去奖励给家丁,表面上风风光光的大方了一回,私底下算盘一拨拉,不知有多心疼。
几天下来,四喜阅人无数,早已心力交瘁。眼见着应征高峰过去了,自己该轻松一点,但还没选定意中人,心里又是止不住的烦躁。她也曾后悔,譬如长相清秀体态苗条的贾淳,人家好歹是文化人,当个备胎也好啊,怎么能一点余地都不留的直接拒绝呢?譬如方额阔面膘肥肉重的老炮,虽然做人有点问题,但块头还是蛮结实的,靠在他的胸脯上发呆,一定很有安全感。还有,那个王梦轩,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长得好威猛哦,虽然天天混在街头打打杀杀,但那言行,那举止,太man啦!自己要年轻十岁,不说自己去花痴他,他准保来纠缠自己了。想当年,我四喜也是黑屋一枝花,可惜摊上前夫那个短命鬼,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他就……四喜一边咽口水一边想,不禁悲从中来,莫名其妙的担心起这一次征婚搞得如此大张旗鼓,要是无功而返闹个大笑话怎么办?回想起这十多年,孤灯对月的深夜,清冷,寂寞,绝望,失落,团团围住了自己,刻骨铭心,挥之不去。那种猫挠胸口的难受劲,四喜是再也不愿体验了。她特别羡慕五杏,虽说大奶大着五不着六,但毕竟是大活人,碰着事儿有人可以一起商量,甚至干脆全推给他,晚上突然醒来,也能够感受他的体温,能够和他絮絮叨叨说几句话儿,这多好啊,多幸福啊,这样的生活,足够了。四喜独坐在窗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长长的叹了口气。
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人来应征了,四喜的心情沉到了谷底。不过这一日,一早起来,她的眼皮就老跳,总觉得自己的真命天子要现身似的。她一整天魂不守舍,不吃不喝,在梳妆台前把头发篦过来篦过去,脑子极其混乱,像打翻了一桶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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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猜题目:
四喜的真命天子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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