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月5日的示威人群由工人和城市中产在内的各种阶层组成。英文标题:东京大动乱。1、9月5日日比谷公园的东京市民反停战大规模集会。2、在公园门口大群示威者与警察进行冲突。3、警察。4、被骚乱者破坏的路轨,打开缺口令他们能够涌入公园(照片拍摄于9月5日下午1点)
在那些被拘捕的人中相对于市民唯一占少数的重要社会阶层是职业的官僚、医生、律师、记者和经理人,这也正是组织者希望摆脱的一些人。而宽泛上讲,工薪阶层是集会的主要力量,1905年时技师是主要领导者,而1918年时制造业工人则成为主导。总体上看,集会人员的构成中至少被拘捕的那些人来自各行各业。参与者有低收入者和部分城市中产阶级包括:熟练技工、技师和徒工、商店老板和他们的雇员、制造业工人、户外劳动者、搬运工和学生。


骚乱者攻击东京电车公司大楼。英文标题为“东京大骚乱:照片显示了日比谷公园东北角的宽敞空地上的混乱情景”。起火的建筑是东京电车公司的一个分支机构。
我们看到这些并从东京动乱图册中各种照片和插图中得以证实当时场景。当天集会的公园周边,照相机记录下各个阶层的民众,从穿着相对正式一点的日式服装的绅士,(一部分人穿着西服)到穿着传统工作服的工薪阶层。这些人的衣服上印有象征雇主身份的字母,穿在人力车夫身上,人群中还夹杂着临时工。
拘捕记录显示1905年骚乱中只有一小部分是“公司员工”(273人中有10个人,大约4%。)这代表了这些人的实质和身份,虽然他们领导并组织,号召集会并且发表讲话,但他们并不是随后骚乱的主要参与者。照片显示并不一定是这种情况。这些职业的西方式打扮的人表现得相对突出。例如,一幅插图显示一群人在攻击东京电车公司的大楼,描绘了一些穿着西服的男人,包括中间一名穿着夹克打着领带的人,正在努力激励民众开展行动。
另一幅插图显示民众们跳过一道石墙以躲避警察,其中包括一位穿着得体的绅士也在奋力逃跑。


9月6日晚,在全副武装的警察追击下,一群正在观看燃烧电车现场的人慌忙越过日比谷公园边墙。这群示威者穿着日式和西式服装。英文标题:东京大骚乱:在持刀警察的追击下人群惶恐地逃命。9月6日晚他们正在观看燃烧的电车,站在日比谷公园东北角的高地上。惊慌之下,很多人跳入或者被挤到下面的池塘中。

一位年轻妇女加入到乘坐电车的男乘客中间,读着9月4日发放的号召展开“一场人民集会”的宣传册。
东京骚乱图册中还显示另一个团体——首都的妇女们,虽然在警方调查和审问记录文件中完全没有记载她们曾参与骚乱,但她们也参与了当天的行动,出现在集会当中,甚至在晚间的人群中观看了骚乱行动。值得重视的一点是妇女参与这些活动是违法的,即使他们只是驻足观看也不行。1889年的“集会和政治活动法”以及1900年的“公共秩序警察法”都禁止妇女参与各种形式的政治运动,不仅不能投票,而且不允许加入政治组织或者在政治会议上讲话,甚至不能参与这些会议。
曾几何时,似乎他们违反了日本的这些法律,并且做法去之甚远。一个少见的例子是1913年9月8日朝日新闻写下的,描写之前一天反政府集会和骚乱的场景,原因是一个日本人在南京被谋杀并没有得到重视。正式的集会场地是日比谷公园中央,但部分群众聚集到公园的周边地带形成了第二个演讲舞台。突然间,小野梅代,一名天理教的信徒,也是宫城县栗原市筑馆村的小野周助19岁的女儿站到演讲台上。她穿着紧袖夏季和服和一件蓝紫色衬衣,挽着日式盘头。群众们爆发欢呼声:太棒了,万岁,新女人!等等。她大声疾呼:拯救在中国的同胞是我们大正妇女的真正职责。鼓舞人心的讲话令她大放异彩。

在东京骚乱图册的传统封面上描绘了一些人,包括一名女学生在集会中匆忙行进。他们挥舞着的军旗表示对国家在日俄战争中取得胜利的支持,即使他们因签署停战合约感到痛惜。
关于1905年骚乱的正式记录中没有任何有妇女参与的记载。但东京骚乱图册中的插图证明了妇女得到了通知并参与了集会。矢野的插图显示了在电车中的画面。售票员正从一排乘客中走过。标题为:分发数万张号召参与9月4日人民集会的宣传册。在穿着各异,不同年龄的东京市民中间明显有一位年轻妇女在仔细阅读宣传册。
同样,在由六个拉着横幅的人组成的游行队伍中,边上的一位年轻妇女特别显眼,显示出决心,或许还有一点匆忙。手中握着国旗,这群人可能在向集会地前进,也或许在前往一个早期的战争庆祝场所。这位妇女穿着和服,这是当时日本为数不多的女子高中里广受女孩们喜欢的服饰。文章中受过教育的妇女们是当天这场重要活动的组成部分。
更为有趣的是,在东京骚乱图册中的有些也有妇女出现的插图却被仔细审查,并被删除出去。


政治集会人群中的妇女:虽然法律上禁止妇女参与政治活动,但在有些报道日比谷骚乱事件的文章中出现了妇女们的身影。9月5日一位穿着和服的妇女在人群中倾听着站在新富座剧院露台上演讲者的讲话。


9月6日被挥舞刀剑的警察驱赶着惊慌逃散中出现的一位妇女。
作为记录当天事件的这些插图可信度到底有多少?与甲午中日战争和日俄战争场面的图画和木版画不同,这些画通常描绘了远离战争前线的情景,即使艺术家们与战士们在一起。东京骚乱图册的制作者们在第一线与骚乱亲密接触。近事画报社的办公楼就在东京市中心。只需站在二层阳台上,正如国木田和他的同事们回忆的那样,他们便能“看到四处起火的场面,火焰至少从十五、六个地方窜出来。”(在特辑中用微妙的颜色表现出这种场景。)
尽管这样,照片和绘画依然会反映出摄影师和画家们的想法。照片可以通过误导参与者来拍摄。照片编辑者能够对照片加以修饰。摄影师可以要求人们摆出造型或把事件作为舞台进行拍摄。但骚乱场景并非轻易能够用舞台来模拟。虽然我们可能用于不会知道哪些人的照片是不真实的,或者哪些人被修饰,但我们确定哪些出现在摄影镜头中的场景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真实。

戒严令宣布后,军队保卫着外务大臣的官邸。英文标题:戒严令颁布后的东京。9月6日午夜,东京颁布了戒严令。外务大臣官邸的正门。(照片拍摄于9月7日下午)

这幅关于9月5日“数以万计”骚乱者攻击内务大臣官邸的插图是东京骚乱图册中最著名和广泛流传的照片。英文标题:东京大骚乱。9月5日在内务大臣官邸门前骚乱情景,大门被愤怒的暴徒纵火焚烧。手绘的插图,肯定会有某些对人群攻击大楼或逃跑的激烈画面有所夸大。但我们从不同舍的画家们自己的描述中了解到,他们受到的教育要求要重视观察和准确刻画。在学校创始人小山正太郎的一名学生回忆中,小山曾命令他“毫无遗漏的努力刻画对象,仿佛自己成为一台照相机。”
另一位学生也回忆到有时因绘画时的“疲惫”,令他有点偏离重点。小山便告诉他“仔细观察,认真刻画,并非要把现场每个细节毫无遗漏表达,而要基于仔细观察和准确刻画来提炼出现场的实质内涵。”小山或许重点强调于对每个学生的特定要求,但如果绘制东京骚乱图册的画家们都遵照他的建议,当他们追求绘画的准确性以及提炼情感刻画实质时,他们很难将纯粹的想象加入到描绘骚乱情景中。
--
修改:sunseraphic FROM 124.78.65.*
FROM 124.78.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