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题:黑屋那些事儿(序)
梦怡苑,一间名为“玉人吹箫”的VIP ROOM里,垃圾狗正怡然自得的享受着顶级的艳福。这是他每日的功课,哪天没做,他就浑身瘙痒,辗转难眠。两位衣不蔽体、酥胸半露的妖冶女郎分别跨坐在他的左右两条腿上,一人擎着酒杯一人夹着肉块往他那奇厚无比的大嘴唇里送。垃圾狗咕噜咕噜的咽了一口酒,又吧叽吧叽的咀嚼着刚吃进嘴里的菜,半眯着眼,双手也不闲着,抓着女郎浑圆耸立的乳房,摇头晃脑的揉搓着。其中一位女子爽得尖叫连连,另一位女子将手勾在垃圾狗的脖子上,疯狂扭动起纤细的腰肢。垃圾狗的大腿被蹭得心痒难耐,手上力道加重,捏得扭腰的那位女子娇滴滴的喊:“狗哥,疼……”
垃圾狗将眼一睁,咧着大嘴呼喝呼喝的笑道:“小魔鬼,你一点也不乖!扭啊扭的,把狗哥扭得难受死了!看看小朋友,她就知道我的死穴,叫得我浑身麻酥酥的!哎,爽!真他妈的爽!”名字叫小魔鬼的女子哆嗦一下,斜着风骚的一对丹凤眼往边上一瞥,撅着嘴发嗲道:“小朋友以前是歪歪客栈的头牌叫星,我可比不上她哦!”垃圾狗脸色一沉,将小魔鬼狠狠一推,吼道:“不会叫就给老子滚!”小魔鬼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夸张的揉着屁股,眼睛一眨,刷刷的流下两道泪水,呜咽起来。得宠的小朋友拿脚后跟拨拉着她,气恼的说:“好端端的嚎什么丧?狗哥叫你滚,你就滚呗!啊哦哦,狗哥,你弄得人家好舒服哦……”
小魔鬼看他们两人开始忙活,根本顾不得她了,就知趣的爬起来,拿手背擦了擦泪眼,套上衣服恨恨的走向门口。门吱呀一声,一个圆乎乎的脑袋探进来轻声问道:“小朋友在这里吗?”小魔鬼将嘴努了努,没好气的说:“看见了吗?忙着呐!小赖,还有哪个包厢缺人,姐姐去救场!”小赖摇摇头,将嘴凑过来耳语道:“姐姐,咱们这会都有空,一起玩玩么?”小魔鬼把眼一瞪:“就你?”小赖涎着脸皮哀求:“我真的是童子哦,你看我这么精壮的,浑身都是阳气。”小魔鬼将嘴一撇,不屑道:“和没有经验的处男做那种事,太低级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去去去,姐姐去房间休息了!”小赖气馁的让开,小魔鬼一步三摇的走出去。小赖瞥见垃圾狗正把小朋友压在身下拉拉扯扯的,不禁多看了几眼,吞了吞口水,不甘心的带上房门。
前台的悠悠正烦躁的剔着指甲。她看见大街上围着一堆人,很想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你挤我,我挤你,闹哄哄的,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倒霉的是,这段时间里也没有一个客人进来喝茶,不然一问就清楚了。猛地看到一个女子钻出人群,披头散发的向梦怡苑冲来,芳心大骇,以为是飞巫和混沌两位大法师捉漏的鬼,大白天又跑出来吓人。待看清是本家堂姐伊格莎,吓了一跳,急忙钻出去一把拦住,好奇的问:“莎大姐,你也是来喝茶吗?”伊格莎气急败坏道:“悠悠,你姐夫呢?”悠悠一惊,心里明白她是来找事的了,便摇头说:“姐夫?他不在这儿啊!”伊格莎冷笑一声,指着悠悠的鼻尖咬牙骂道:“好!连你也要骗我!”便学了孙菲儿往地上一坐,手舞足蹈的哭起来,边哭边骂珍姐是害人精,垃圾狗是狼心狗肺,梦怡苑是吃人的活地狱,黑屋镇是又脏又臭的烂泥塘。悠悠慌了神,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拖她,无奈伊格莎底盘太沉,怎么也拖不动。
“我不活了呀!天杀的珍姐!你要把我男人掏空了呀!”伊格莎拼命捶打自己的胸口,捶得梆梆直响。
前台的喧哗惊动了雷德隆斯。他登登的走出管事房,听出是伊格莎的声音,心里一震。犹豫一会儿,他决定去找珍姐。珍姐正和堕落谈话,两人似乎都很恼火,雷德隆斯刚要敲门,却听见堕落气咻咻的怒吼:“你这个烂货!想独占我,没门!老子就爱这么玩,你管得着吗?你不也是这么玩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臭便便,和星河,和飞巫,和混沌,和那个丑八怪都……”“啪啪!”似乎是珍姐打了堕落两记耳光,接着是珍姐尖刻的骂声:“就血口喷人吧你!我和他们都是纯洁的两性情谊……”堕落阴森森的一笑,毫不留情的揶揄道:“呸!赤裸裸的两性关系吧!”
“砰!”杯子摔碎在地上的声音,而后就是珍姐歇斯底里的一声咆哮:“滚!畜生!你找你的伍姬若去吧!你要动她一根毫毛,我废了你!”雷德隆斯听得冷汗直冒,却听堕落一点也不示弱的回敬一句:“你放心,老子马上就滚!伍姬若我是吃定了,你挡不住的!”随着这句话,脚步声向门口靠近。雷德隆斯刚闪到阴暗处,只见堕落像头暴怒的公牛一般,脸红脖子粗的跨出了房门。雷德隆斯看他背对着自己头也不回的离开,正要松一口气,门又在珍姐声嘶力竭的一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中,重重的被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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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隆斯挠着头皮,正想咬牙自己去把伊格莎打发了,谁知屋内传来珍姐的声音:“雷总管,你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有事就进来说话!”雷德隆斯心中大骇,难道这门这墙都是单向透明的不成?当下也来不及多想,唯唯诺诺的推门而进,见珍姐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神态,更是佩服她的自我调整能力,便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静的说:“垃圾狗的媳妇在前台闹事了。”
“那你去摆平啊!找我做什么?”珍姐抚摸着自己的手指,蛾眉轻挑,根本不当一回事的说。
雷德隆斯苦笑道:“这个婆娘是第二个四喜,泼辣得很!你还记得某一年,有人将史太希的成衣铺砸得稀巴烂的事了吗?就是这个主儿,仅仅因为裤子短了半寸!我担心和她一语说得不合,她就撒起泼来,那太不值当了!另外,垃圾狗在玉人吹箫,现在估计……”
珍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继续说了,吩咐道:“不就一个女人吗?你大老爷们的,还怕了她不成?这样吧,你先去稳着她,我稍后就来!”
看着雷德隆斯离开,珍姐叹了口气,径往“玉人吹箫”而来。经过一溜包厢的门,里边传出各种奇怪的声音,有呻吟混着喘息,有男人轻浮的笑声,有女子做作的尖叫。珍姐来到玉人吹箫的门前,屋里正是垃圾狗和小朋友天翻地覆的时候。珍姐提着脚在门上一踢,本想弄出响声让他们听见,不料门是虚掩的,一下子就被踢开了。垃圾狗将小朋友抵在墙上,灰黑的两瓣大屁股贴着白嫩的小屁股上,伴着小朋友高高低低的叫声,兀自在疯狂的前后律动。
“怎么搞的?办事连门都不关啊?”站在门口的珍姐看两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有点气恼的拍了拍手。
垃圾狗正想骂人,听出是珍姐,便扭头嘿嘿一笑,喘着说:“珍姐,欢迎你来观摩啊!”下身却一刻不停,动作的幅度反而越发大了。
“够投入的哈!赶紧完事儿,你家的河东狮杀来了,准备砸我的茶馆了!”珍姐面无表情的说。
“有这事儿?呼呼,他妈的这贱婆娘,老子削死她!呼呼……”垃圾狗喘得更厉害了,愣是舍不得拔出来。
珍姐没辙,冷冷道:“她无非是想来捉奸!不过在我的梦怡苑这里,她想都别想!小朋友,限你们一分钟内解决战斗!到时将客人带到天籁轩去听李姑娘唱曲!那边马上要开始了!”
扔下这句话后,她转身就朝前台而去。伊格莎还瘫在地上,旁边稀稀拉拉的围着几个茶客,像看马戏团表演一样,津津有味的看着伊格莎又哭又闹的可笑模样。雷德隆斯和悠悠无奈的站在一边,偶尔插一两句,算是规劝。
“唉呀呀,这不是嫂子吗?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找垃圾狗兄弟迷路了?”珍姐热情洋溢的扑过来,脸笑成一朵花似的。雷德隆斯和悠悠惊讶的对视一眼,又把狐疑的目光齐齐投向珍姐,不知珍姐玩的什么把戏。
“别碰我!我嫌你脏!马上把我男人交出来,不然老娘就不客气了!”伊格莎将胳膊一抱,恶狠狠的说。
珍姐缩回了手,故作惊诧:“嫂子,你说什么呢?跟我开玩笑吗?”
“谁跟你开玩笑!麻利点,把垃圾狗交出来!”
“好好好!算我倒霉,碰上这么不可理喻的!悠悠,你去天籁轩找一下吃茶听曲的垃圾狗!也跟李姑娘说说,垃圾狗就免单吧。我今天心情也不好,不收他的晦气钱了!”
不巧,小魔鬼走了过来。她回房间睡不着,本想到前台和悠悠聊天解闷,听见珍姐对悠悠的吩咐,脑子短路的插话道:“珍姐,垃圾狗不在天籁轩,在……”
“你没睡醒吧?”珍姐恨不得将小魔鬼当场掐死,厉声打断道,“我刚从李姑娘那边过来,亲眼看见垃圾狗就在那里!”小魔鬼吐了吐舌头,看见珍姐凌厉的目光,惊慌的低下头去。
伊格莎一骨碌爬起来,说:“悠悠!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一边追悠悠,一边不解气的对珍姐说:“你等着!要是天籁轩找不着人,老娘就见什么摔什么!看你这肮脏生意还怎么做!”
还没到天籁轩,就听一个女子深情忧伤的吟唱:“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一个男人起哄道:“不行不行!这是李太白的诗,你唱一个自己的!”另一个男人笑道:“你真老土!她就是李太白,梦怡苑刚请来的头牌歌女哦!”伊格莎眉心一跳,那个被骂老土的男人不是垃圾狗还能是谁?她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垃圾狗的脾气她太熟悉了。他最憎恶别人对他的不信任,如果这个不信任他的人还是自己的老婆,那么,除了要挨他的一顿胖揍外,吃穿的钱可能都会断供一阵子。
这么一想,她的腿就不由的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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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孙菲儿还在闹腾,猫姐和沃芙琳又镇不住场子,窦豆就叫胡萝卜炖猪腿赶紧去卞府叫卡尔文回来。胡萝卜炖猪腿被卞府下人阿机带到厢房里,看见卡尔文正在给刘得意做包扎,乌科打着下手。街上流传卡尔文和四筒怎么怎么样,卞爷有所耳闻,但他不是特别相信。为了不影响他们的手术,他强忍着满腹的好奇,只坐在一边乐呵呵的取笑着刘得意,把刘得意说得无地自容。
这个手术,是刘得意作出来的。他去卞府串门,好好的大门不走,偏要走卞府后门。殊不知那里一直养着几条大狼狗,本来是丫鬟桔子照看着的,不巧她这些天闹肚子,刚好去上茅房了。大狼狗被锁链套着正乖乖的伏在地上打盹,听见脚步响,呼啦一声全站起来,把刘得意吓一大跳。刘得意手里提溜着几袋东西,要是继续走自己的路也就罢了,他非得要上前,拿手中东西去碰一下狼狗的头以示友好。刘得意皮笑肉不笑的对这些狗说:“谅你们也不敢咬我!不然叫卞爷打断你们的狗腿子,给老子做下酒菜!”谁知这句话刚说出口,就听呼呼几声,两三条狗窜了上来,朝他的屁股、大腿、小腿各咬了一大口,疼得他那叫一个天旋地转,杀猪般的嚎叫起来,东西也撒了一地,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正在卞府后院扫地的下人老艾闻声赶过来,看见鲜血从刘得意的两根裤管里汩汩流出,便高声叫道:“雀壳!凤凰蛋!快放下手中活计,去和卞爷请示一下,刘厂长被咱们家的狗咬到屁股了,该如何是好?”那边传来两声“好嘞”。老艾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刘得意,安慰着说:“刘厂长,您现在一定很疼吧?卞爷这些狗,其实很通人性的,您对它们好,它们就对您好,您对它们不好……”刘得意龇牙咧嘴的喊:“我很痛耶!你个老东西就别唐僧了,快去请老舅吧!”
那厢,卞爷正歪在卧室里闭目养神,听得雀壳一叫,慌忙命他去玉堂春请大夫,自己整了整衣裳,踱到了后院。刘得意见着卞爷,哀怨了起来,吸着气忍着痛对卞爷说:“老弟,你这待客之道可坑苦了我!”卞爷乐道:“这前门干干净净的,你偏爱走我的后门,我有什么法子?”刘得意说:“你的前门还叫干净?多少双眼睛盯着呐!哎哟哟……老东西你小心点,碰着我伤处了!”老艾诚惶诚恐的哎了一声,和刘得意错开了身子。卞爷踢了边上傻傻站着的下人一脚,不悦道:“凤凰蛋,你是木头吗?赶紧帮着老艾,将刘厂长扶到厢房里歇着。注意点,让刘厂长屁股朝上……唔?看狗的那小丫头呢?”凤凰蛋说:“回老爷,小的见她刚去茅房,跑了好几次了。”卞爷恼道:“什么身体素质?看个狗都能把肚子看坏了。”
刘得意朝地上努了努嘴,用只有卞爷听得懂的暗话说:“老弟,收好了,这可是我亲自送来的真家伙!”卞爷会意,催着老艾和凤凰蛋将刘得意费劲巴拉的弄进了厢房。
卞爷正在地上拾掇,却见桔子一脸苍白,弯着腰捂着肚子,瑟瑟缩缩的走过来,便冷着脸问:“干啥去了?”桔子敬畏的看了卞爷一眼,低下头去,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轻轻说:“回老爷,奴婢肚子疼。”卞爷说:“不碍事吧?”桔子迟疑了一下,开始带出哭腔:“回老爷,奴婢可能快死了,刚才拉出好多的血……”
“啊?”卞爷吓了一跳。略一思索,便想起缘故,于是吩咐:“去跟太太说说。应该没啥事,年纪轻轻不要说死啊活的,听着刺耳。”说着已将地上的袋子全拿在手上,沉沉的,卞爷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桔子乖巧的说:“老爷,让奴婢来拿吧。”卞爷训斥道:“多事!让你干吗就干吗去!”桔子这才慢慢腾腾的走了。
卞爷将东西拿到卧室,在角落里藏好,出来时见艾色娃正和桔子说着话,随口问道:“没事儿吧?”艾色娃没好气的说:“女人家的事,你上什么心?”卞爷将脚一跺,哼唧道:“就你们女人麻烦!”而后往厢房去看刘得意,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在大夫来之前,尽量减轻疼痛对他的折磨。卞爷说自己想在镇上成立商会,刘得意不懂商会是做什么的,卞爷便耐心的在那儿呱唧呱唧。
说笑间,卡尔文和乌科赶到,将刘得意的裤子撕开,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啧啧!卞爷这条狗这么疯狂啊,一连咬掉刘厂长的三块肉!”卡尔文忍不住唏嘘,一不留神,就说出了口。卞爷听得不甚舒服,强笑道:“是我家的狗,不是我这条狗!你这洋大夫说中国话,他妈的还是这么费劲!”刘得意本来以为只是被咬了三口见了点红,一听咬下了三块肉,浑身不由一抖,立马晕了过去。卡尔文一看正好,麻药都不必打。于是开了药箱,一番手忙脚乱之后,直接注射狂犬疫苗,然后清理创口,接着上药包扎。乌科拼命的给刘得意掐人中压命门,总算让他又悠悠醒转过来。刘得意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屁股还在不在?”卞爷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乌科看胡萝卜炖猪腿焦急万分的站在门口,疑惑的问:“你来做什么?”胡萝卜炖猪腿就将孙菲儿的事说了。卡尔文正好完事,闻言就往外冲。哪知孙菲儿已杀将过来,守大门的阿机因为没有将她挡在门外,正气喘吁吁的紧跟其后,摇着双手不停的为自己的失职辩解:“他奶奶的!这娘们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根本就追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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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文看孙菲儿面色铁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孙菲儿环顾一下屋内的人,看见卞爷,眼睛倏地射出两道荧光,后背往门框上慵懒的一靠,又理了理凌乱的鬓发,才开口道:“卞爷!正好今天您也在场,事情就好说了。按岁数算,您大我一些,我管您叫哥。您给老妹评评理,说句公道话,这个没良心的洋鬼子自打来到咱们黑屋镇,老妹对他怎么样?他一个本地亲戚都没有,是我主动上门做了他的女人!他饿了,我使劲挤自己的奶子啊,挤不出奶,恨不得割了身上的肉喂他吃!他冷了,我脱了自己的衣裳给他穿!他累了,我给他捏脚捶背!他困了,我给他又洗脚又哼小曲!我把他当儿子养啊……”说着说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圈越发红了,泪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卞爷将茶杯放下,咂了咂嘴吐出一口茶末,站起来摆了摆手说:“妹子,你既然叫我一声哥,那就听哥一句。我呢,也算消息灵通人士,今天以前,我从没听说过卡尔文大夫那什么什么。林老二说的是四筒和堕落那小子乱搞,可不是和你男人乱搞……唔,你别打岔,先听我说完!你男人虽说是洋人,可毕竟来了些年月,他为人处世的做派,我还是比较清楚的。这件事呢,即使四筒真喊了你男人的名字,那也没法证明你男人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堕落不也喊了伍姬若的名字吗?那还能说堕落和伍姬若搞到一起去啦?四筒就不能暗恋一下你男人啦?你看看卡尔文大夫,这块头,这模样,女人见了都要动心的哦。你这么闹,没有一点好处!正好相反,妹子这是要把他往别的女人怀里推啊!”
孙菲儿被说得张口结舌,擦了擦眼睛,支吾道:“这还成了我的错了?”
卡尔文看准火候,急忙上前抱住她,在任何抗拒可能发生之前,往她额头轻轻一吻,乖顺的说:“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那个……唉,我亲爱的小菲儿,卞爷说得对,说得对!我,卡尔文,确确实实是一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男人啊!我做医生做了这么多年,摸过镇上的许多女人,唯独这个四筒,我是见都没见过,真的冤枉啊!”
孙菲儿将眼睛瞪得溜圆:“什么?你还摸了其他女人?”
卡尔文慌了,连忙说:“不不不!我是说,我是说……我给她们治病时,摸过她们的手……”
孙菲儿不依不饶的问:“你和四筒真没那事?”
“真没有,绝对的没有!我发誓,骗你是小狗!”卡尔文可怜兮兮的说着,腾出一只手,将手指压在孙菲儿的嘴唇上,另一只手将孙菲儿往紧里搂了搂,深情的注视着她泪汪汪的双眼。孙菲儿情不自禁的抬起了脚,往卡尔文的腿上一勾。
卞爷咳嗽一声,故作严肃的说:“嗨!我说某位,你和你的男人要卿卿我我,得注意点影响,注意点场合哈!”
这句话一出来,一屋子的人都笑喷了。乌科忙按住笑得想打滚的刘得意,说:“刘厂长,你悠着点!”果不其然,刘得意已经痛得嗷嗷直叫了。
这边孙菲儿才消停,那边窦豆和堕落却干了起来。
窦豆去找林老二,警告他怎么调嘴弄舌都可以,但不要涉及伍姬若,不然要他好看。林老二没窦豆那么高大,看他凶巴巴的样子,心里头就怕了三分,却仍然嘴硬道:“老子又没无中生有,马屁精亲耳听到的……”窦豆虎下脸来,怒道:“我的话你听不明白吗?你们爱说谁就说谁,别捎带我的老婆!”说罢扬长而去。林老二哼了一声,朝窦豆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浓痰。
回到玉堂春,窦豆怎么想怎么憋屈,觉得堕落这混小子真不是东西,便又出了门,来到堕落天使休闲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敲击敲击一下堕落,别整天惦记着镜花水月的下流事,搞得他人受到无辜的牵连。周妮妮迎了出来,见到窦豆掩嘴要笑,好不容易才忍住,满面春风的问道:“窦哥,今天怎么有雅兴到休闲馆来了?”看窦豆脸色难看得要紧,便收敛了玩笑的态度,小心翼翼起来,又说:“是来找堕馆长吗?”窦豆机械的点点头。周妮妮有点紧张了,看左右无人,低声问:“窦哥,我知道你找他做什么,你可千万别和他打起来哦。”窦豆瞪着周妮妮看了好一会,而后哂然一笑:“打他?我还嫌脏了我的手!”
周妮妮放心下来,将窦豆领到堕落的办公室门前。看门开着,周妮妮就说:“窦哥,你进去吧,堕所长也是刚回来。我那边还有事儿,就不陪你了。”窦豆想让自己尽可能的心平气和,但眼前的一幕彻底摧毁了他的一切忍耐。堕落瘫坐在老板椅上,从头到腰盖着一条女人用的丝巾,窦豆无比清晰的听见,堕落正像狗一样的疯狂嗅着自己的鼻子,仿佛丝巾上还残留着无尽的芳香!
而那条丝巾,窦豆再熟悉也不过了。那是他和伍姬若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送给她的一件礼物,Hermes家某个系列的旗舰货,这是黑屋镇不可能有的东西。虽然色调有点不尽如人意,但被伍姬若一捣饬,典雅高贵的气质依然尽显。窦豆迅速的思索着,发生电梯事故的那天晚上,他记得伍姬若身上没有这条丝巾,自打来到这该死的黑屋镇后,它也一直没在伍姬若的身上出现过。而今,这条丝巾怎么跑到堕落身上来了?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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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门口有动静,堕落掀掉自己脸上的丝巾,眯着眼看了看,正好和窦豆对上了眼,心头立马滚过一丝慌乱。他一骨碌坐起,将丝巾一团揉了,塞进桌子的抽屉里,强自镇定的露出一个笑容道:“窦先生,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乎?”
“乎你妈个头!”窦豆的绅士风度消失殆尽,拿冷冷的目光逼视着堕落,一步步的向他走近。
“哎,哎,你别过来!”堕落看窦豆杀气腾腾的,也变了脸色,站起身,伸着双手挡在身前,往墙角不断的退去,貌似要用那里的一棵盆栽做最后的掩护。其实,他们俩中间还隔着一张大班桌。
窦豆见他这么一副怕死的样子,轻蔑的笑道:“就这老鼠胆儿?我还真高看了你!把你平时寻花问柳的勇气拿出来……”可是,他说不下去了。他看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堕落的手中突然多出一枝步枪,他迅速举了起来,向窦豆瞄准。堕落凶狠的说:“再往前一步,老子就送你上西天!”
这个情况令窦豆措手不及。他和堕落没多少话可说,原本只想警告堕落别再念念不忘伍姬若了,就计划着把这句话扔在这儿,而后潇洒的一转身,很拉风的扬长而去。然而看见伍姬若的丝巾后,强忍的火气怎么压也压不住,他知道自己这一发作,气氛肯定会被搞得很僵的,但他心里有数。如果要动拳头,虽然这里是堕落的地盘,窦豆却未必处于下风。而他本来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不过想在气势上压倒堕落,这样,几句不便直接说出来的话就很容易开口了,然后从容的把这条莫名其妙的丝巾拿回家去。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有枪!即便黑屋镇的枪支管理十分混乱,但动辄就把枪拿出来,这气焰也太嚣张了!
正僵持间,窦豆听见背后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回头看时,一声熟悉的娇叱已在耳边炸响:“给我住手!”珍姐满面怒容,在周妮妮和另外几个人的簇拥下,款款出现在窦豆的身边。看到堕落还拿着枪,她更是愤怒得无以复加,厉声说:“你要敢开枪,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信不信?”
“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了吗?怎么出尔反尔了?”堕落看着珍姐,眉眼中流泻着轻佻和猥亵。他想着两个人刚才吵架的情景,颇为自负的摇了摇头,将枪一收,吹了吹枪口,然后看也不看,扔到角落里。珍姐装作没听见堕落对她讲的话,只是一味的对窦豆嘘寒问暖,甚至拍了拍窦豆的肩膀,安慰道:“窦先生,有我在,这个畜生不敢拿你咋样的。”
对窦豆来说,珍姐的适时出现,让他深感诧异,莫非有人跟踪自己?另外,珍姐的言行举止也让他感觉到越发的玩味,看样子她和堕落是闹掰了。难道他们曾经是恋人?堕落四处沾花惹草,让珍姐吃醋了?窦豆大胆猜测着。他不知道,梦怡苑一两个时辰前,确实发生过一场几乎是撕破脸面的争执,正是因为堕落和四筒乱搞,让珍姐大发雷霆。和年轻一点的争不过也就罢了,像四筒那样的,也能胜我一筹?珍姐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随珍姐而来的一个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窜到堕落跟前,嗲嗲的惊呼道:“哇塞!帅呆啦!”周妮妮跑上前,揪住她的耳朵往回拽,斥道:“猫喵!我的话你又忘了?帅男人都是危险的!”叫猫喵的女孩挣脱了周妮妮的手,揉着被揪痛的耳朵,嘀咕道:“谁说男人帅啦?我说的是他的枪帅!”周妮妮说:“哎!帅男人的枪更危险,你离远点!”猫喵红了脸:“讨厌啦!不要向人家灌输这种黄色东西啦!人家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啦!”珍姐白了周妮妮一眼,说:“你别带坏了小孩子行不行?”看周妮妮撅嘴不语,她又对窦豆说:“没什么事就回去吧,这个地方以后少来。”
窦豆点了点头,非常严肃的说:“珍姐,我马上就走,但有些事呢,今天必须跟他做个了断。第一,他必须保证不再骚扰我的媳妇伍姬若,以后她碰到了麻烦,要是被我查出跟这个家伙有关,我和他没完。第二,我们有一样东西在他这里,他刚藏进抽屉里了,也不知是谁捡的,还是谁偷的,不过个中缘故我不想深究了,只要他现在还给我,就OK了。”
珍姐疑惑道:“这么说,这畜生还偷人东西?是什么?赶快拿出来还给窦先生!”窦豆说:“是我媳妇用的丝巾……”珍姐一口啐道:“竟然干出这么下作的事!快点还了,听见没有?和这么恶心的畜生在一起,我一分半秒都不想呆了!”
“烂货,咱们已经没关系了!你别逼我!”堕落尽管说得难听,却是一脸灰败,几个字说得一点底气也没有。窦豆听得身子一颤,看来自己的猜测还真有那么一点点靠谱。
珍姐的脸色变得阴暗无比。她狠狠瞪着堕落,牙齿咬得咯咯响,对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子吩咐道:“烂仔,你还愣着干什么?将他抽屉里的丝巾找出来!”
叫烂仔的小伙子恭敬的应了一声“是”,从随从里闪出,不紧不慢的走向了大班桌。那脚步沉稳有力,踏在地上发出卜卜的声响。
“慢着!”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又一个人出现在大家身后,用非常狐媚却又不容置疑的语气继续说,“我作证,丝巾是伍小姐自己送给堕馆长的!”
此言一出,包括窦豆和堕落在内,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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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大家回头,说话的女子施施然的移步到人们跟前,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不知用什么东西涂成了清澈的碧蓝色,初初一看,还以为是猫眼。窦豆自然认得她就是艾美玛,可他也知道,当初蹬了堕落、嫁给砖头包、又给砖头包戴了不少顶绿帽子的女人,不正是这位艾家二小姐吗?既然已经和堕落拜拜了,她怎么还出现在这里?窦豆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问题同样让其他人也转不过弯来。而珍姐,早已心生不悦。
“艾二小姐,你这样说话,可有凭据?”珍姐气哼哼的问道。她对艾美玛素来没有什么好感,一碰着,恨不得将世上最毒的话都拿出来送给她。但不知为何,这些话在心里头翻来覆去的踢腾打滚,就是涌不出嗓子眼。因此,真碰到两人同时出现在同一地方,她除了夹枪带棒的说一两句,再也不想对艾美玛多吐一个字。
艾美玛也一直将目光肆无忌惮的锁定在窦豆身上扫射,听珍姐一问,看都不看她,自顾自的盈盈一笑,说:“我亲眼所见喔。”
窦豆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一听这话,急道:“你亲眼所见?那么,时间地点人物……哦不,人物就不用说了……”
艾美玛便说了某日在这休闲馆,伍姬若如何如何,堕落如何如何。窦豆细细一想,不对啊,这不是和伍姬若一起设计,让堕落在珍姐面前出丑的那天吗?他正要反驳说伍姬若那天根本没带丝巾,却瞥见珍姐疑惑的看过来,猛然间想到,她当时也是被诓到休闲馆来吃饭的,而自己从头到尾都装得毫不知情,怎么可能清楚伍姬若有没有系着丝巾呢?现在看她的眼神,分明是在询问,伍姬若和堕落是不是早就有什么事了,只是咱们俩一直蒙在鼓里。窦豆不禁暗暗叫苦,心说这搬起的大石头,是真真砸到自己的脚上来了。但窦豆毕竟是窦豆,好歹在尔虞我诈的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过的,想归这么想,表面上仍不动声色,说:“艾二小姐说的这个,我和珍姐都知道,因为我们正好撞见这个禽兽非礼伍小姐。但我们并没有看见伍小姐向谁送过丝巾。况且,这事你说亲眼所见,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呢?”
“哈!”艾美玛媚眼一飞,不由的笑了,“窦哥这么说,可就没意思喔。既然小女子所看到的不值得相信,那么,某人和四筒的奸情,又凭什么在街上传得沸沸扬扬喔?还有喔,某人在和别的女人亲热时,高呼嫂子的芳名,窦哥若是听说,完全可以不予理会,又何必搬出救兵打上门来,这么嚣张的兴师问罪喔?”
这话让窦豆心头一凛。没想到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竟有这么厉害的一张嘴,明明是胡搅蛮缠,听起来还头头是道。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想,艾美玛为何突然杀出,为何这么明目张胆的帮着堕落,在艾美玛逼视上来的满含挑衅和另一种含义的目光中,他毫无反击能力的吐出一个字:“你……”却再也没了下文。
珍姐也仿佛吃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刚把垃圾狗和伊格莎两人摆平,回到房间里正生着闷气,周妮妮又遣了猫喵过来,说窦豆去休闲馆找堕落了。她本不想再管堕落的事,可是涉及窦豆,这就另当别论了。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这样,明明对窦豆有点看不上的,可他真要在别人手上出点事,她还真不会置之不理。现在,自己倒是过来了,眼看要班师回朝,谁知碰上艾美玛这个狐狸精跳出来搅局,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而本该理直气壮的窦豆居然还吞吞吐吐的无计可施了,这不能不让她怀疑,在自己眼里冰清玉洁的伍姬若,在黑屋镇这个大染缸里一浸泡,是不是早就和堕落钻穴逾墙暗渡陈仓了?
她哪里知道,窦豆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正在为自己当初的小聪明后悔不迭呢?
如今这个局面,珍姐什么话也插不上,又想到堕落的诸多恶心之处,立马觉得自己留在这儿纯粹是多余。走之前,她想拿话再敲打一下堕落,让他赶紧将丝巾还给窦豆。可不知怎么的,她有些莫名的气恼,终究不再说任何话,将身子一转,没和任何人吱一声,就朝门外走去。先前簇拥着珍姐的一行人,包括烂仔、猫喵、周妮妮在内,像木偶似的,也随着珍姐笨拙的转身,一个个的都走掉了。
屋内只剩窦豆、堕落和艾美玛三个人。窦豆傻眼了。
“姓堕的,把东西还给我!”他的愤怒终于克制不住,刹那间爆发了出来。他想再次向堕落扑去,不料刚迈出一步,艾美玛却挡了过来,用肉乎乎的胸脯顶住了窦豆的身子,笑吟吟道:“窦哥,千万不要犯傻喔!丝巾既然是嫂子送出,你现在想拿回去,就该让嫂子出面来拿喔。女人的事情,由女人做主好啦。你是来自大城市的人,怎么就想不通这个喔?”
一直沉默着的堕落,这时也厚着脸皮说:“对!让伍小姐来,她要拿回去,我就还给她!”
“喔喔喔你妈的头!”窦豆将艾美玛推了一个趔趄,朝她忿忿骂道。而后,又瞪了瞪堕落,说:“好!本来像你这种小人,我无需讲什么君子义气。但你既然要自取其辱,那就成全你!”
说罢,窦豆窝着一肚子的火,极其不甘心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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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帮我留住心爱之物,虽然当初是花钱买过来的,不过聊胜于无。你还是放不下我!”大孩子般纯真的笑容浮上堕落的脸庞。他感到自己很不争气,因为,从艾美玛一说出“慢着”的时候,他的小弟弟就神奇的硬了,胀得他一直很难受。若屋内的焦点没有及时转移到窦豆和艾美玛身上,他肯定又要出丑了。
艾美玛掏出一根纸烟叼在嘴上,也不点着,漫不经心的打量了房间一眼,说:“谢个屁!我不稀罕这种假惺惺的。不过这里很适合搞那种事喔。”
堕落心领神会,故意叹道:“可惜物是人非。为了答谢艾小姐今天出手相救,只要你点头,我还是愿意奉陪的……”
“出手相救?等等,你刚才说花钱买的?”艾美玛愣了,没等他说完,就好奇的问,“难道说,你们叽叽咕咕的什么破丝巾,并不是伍姬若那小贱人送给你的?它现在给你惹上麻烦咯?”
堕落听得有点糊涂,沮丧的说:“唉,确实不是!老炮来我这里喝酒,我向他打听伍小姐的起居情况。他念我一片痴心,答允偷出伍小姐压箱底的好货,贱价卖于我,以解我相思之苦。这条丝巾,花了我三十块现洋……”
“靠!下这么大血本!”艾美玛又打断堕落的絮絮叨叨,搔了搔白白的一截脖子,说:“那我岂不是做了伪证?他妈的猪头三公主,竟敢戏弄到老娘头上来了!”
“伪证?猪头三公主?”堕落不自觉的重复着,甚是迷惑,转而又咧嘴一笑道:“嗨,不说这个了。咱们好歹好过一场,这么多年过后,我也明白了你当初弃我而去的无奈。如果你在老毕那里不开心,就回我身边吧。放心,我请得起老妈子,不会叫你洗衣做饭的。”
艾美玛决绝道:“可能吗?我喜欢现在的生活,老毕要啥有啥,床上也不输给你,我有什么不开心的喔?亲爱的堕馆长,你必须明白一点喔,我们不可能回去啦,你还是死掉这条心喔。我就奇了怪了,你喔,老大不小的,这种孩子气的蠢话怎么还说得出口喔?”
堕落面色一暗,想说你就是给男人当情妇的命,老子不计前嫌要给你一个名分,你还不乐意。可又不想惹恼艾美玛,只得长叹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那么,我就真死心了。”
“你早该死心的喔!你爱的美玛姑娘,从踏进砖头包的家门那天起,就已经死了喔!如果你还把我当她,我非但不领情,还会和你翻脸的喔!”艾美玛说得十分冷酷。看堕落默不作声,她又说:“我走了,堕馆长好自为之喔。”
看着一条水蛇的影子扭着扭着就扭出了自己的视线,堕落心如死灰。他发了好一阵呆,突然用力拉开抽屉,将丝巾拿出来,塞进裤裆,拿手使劲的揉搓起来。
“她没有再续前缘的心思,干吗跑这里来?还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发泄后,堕落非但没有委顿下来,反而更加亢奋。他越来越看不懂艾美玛了,这个当年和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纯情女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他死活想不出头绪。脑子里又仿佛记得还要做什么事,可是,他已无暇顾及。
“算了,不想了!”堕落对自己说,拎着脏兮兮的丝巾走到过道里,吆喝道:“姚麦方!过来洗东西!”
一个约摸十二三岁光景的小男孩颠颠的跑过来,看到堕落手中的东西,撅着嘴不高兴的说:“怎么又要我洗丝巾呀!堕馆长,你不公平!”
“听话!不叫你洗叫谁洗?”
“叫南国梨洗!她的病已经好利索了!”姚麦方伸手往前面一指。那边一个人影都没有,但堕落知道姚麦方说的是谁。
“不行!丝巾只能由你来洗。”堕落厉声说,“这样吧,洗完后放你假,你出去玩一天!”
“那还差不多。”姚麦方转怒为喜,捏着自己鼻子拈了丝巾一角,又颠颠的跑开了。小孩子就是这么好哄,堕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正要回办公室,周妮妮过来说:“堕馆长,和你约好的依依小姐已经到了,请她直接进来吗?”
堕落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嗨!快点请,快点请!瞧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把我搞的!我差点没记起来!”
“堕馆长你放心,不是还有我吗?”周妮妮抿着樱桃小嘴笑了笑,嗲嗲的说,“你先把裤门拉好哦,让依依小姐看见,没准又是一条爆炸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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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屋那些事儿(87)
周妮妮说完,转身就走了。不一会儿,她领着另一个漂亮女子来到堕落的办公室。而堕落,早已正襟危坐在老板椅上,双手捧着一份《黑通快讯》,装作看得津津有味,目光却不时的越过报纸上沿,往门口直瞟。
“堕馆长,你好用功啊!”周妮妮领来的女子先开了口。嗓音清亮甜美,任何一个男人听到,估计都会心痒难挠。
堕落将报纸放下,一张夸张的笑脸蹦出来,两眼放光道:“哎!依依小姐,我在拜读你写的《黑屋红人馆》,写得相当出彩嘛!正琢磨你什么时候驾临,没想到这么快就一睹芳容了!”
依依在周妮妮的示意下往椅子上一坐,也是笑容可掬,甜甜的说:“堕馆长你就别说笑了。你是大忙人,我只好见缝插针了。”说着,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掏出笔和本子,言行举止透出职业媒体人的一股精干和老练。
堕落笑道:“依依小姐一寸光阴一寸金,怎么是依依小姐见缝插针呢,在下才是见缝插针!OK,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开始吧!”
周妮妮弄好茶水,就退了出去,顺带将门掩了。不过她没有走开,好奇心促使她站在门外,想听一听依依会采访堕落哪些东西。
这位芳名叫什么依依的靓丽女子,是黑通社效仿绊倒社和八卦社刚聘到手的美女娱记。社长罗思文,最近罹患重病,正在家里养着,没有精力打理社中一切事务,因此一股脑的全交给副社长黄花菜定夺。黄花菜乃一介女流,职业水平还过得去,可是突然接手这一大摊子,还真力不从心。偏偏祸不单行,原先也被绊倒社远远甩在身后的八卦社,借梦怡苑的捉鬼一事迅速上位,连日来风头正劲,又把难兄难弟黑通社给无情的抛弃了。
当初梦怡苑放出话来要做法,八卦社的沈添牙总编也想争取一个报道权,珍姐硬是不松口,让他好生气恼。眼看《绊倒晚报》又有一件大事值得大书特书,沈添牙嫉妒得嘴唇一连冒出五六七八九十个水泡,谁知飞巫和混沌这两位名声尚可的大法师竟然联袂上演了一出闹剧,差点没把沈添牙笑掉大牙。绊倒社和梦怡苑向来很有渊源,自然压下了这桩丑闻只字不提,《每日八卦》就不这么厚道了,三天两头的含沙射影冷嘲热讽,卯足了劲将捉鬼一事丑化得纤悉无遗。沈添牙做得很聪明,珍姐抓不到把柄,即使又气又恨,却又无话可说。所幸茶馆生意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这才不多计较。
八卦社泄了私愤,靠着捕风捉影的唧唧歪歪又赚足了眼球,一时豪情万丈起来,提出了发扬光大乘胜追击的口号,宣称只要嗅到新闻线索,即便当事人只吐出半个字,也要循循善诱,从他的肚子里掏出一大篇。八卦社首席女枪手猪头三公主坚决贯彻这种职业精神,在休闲馆一次无意的流连,让她发现小服务生姚麦方在洗一条女用的丝巾,于是买了不少糖果,从他嘴里频频挖出内容劲爆的一大堆东西,比如堕落调戏伍姬若,比如堕落被珍姐打耳光,比如堕落经常让他洗一条沾着粘乎乎污秽物的丝巾。她如获至宝,正准备向堕落直接发起冲击,打探一下这丝巾原来的主人是谁,却赶上了堕落和四筒偷情的一档子事。因为传闻牵涉到了伍姬若,绊倒社又一次选择了沉默,这就引发了八卦社和黑通社之间几近白热化的激烈竞争。
猪头三公主有点得意忘形起来。她满以为有“丝巾门”这一猛料在手,堕落肯定会惟命是从,到时还不是问什么答什么。令猪头三公主吃惊的是,堕落一听丝巾两字,神经顿时紧张起来,不但矢口否认,还坚决中断了她的采访。这丝巾的来历没搞清楚,八卦的稿子就没法发出去,猪头三公主郁闷的去找闺蜜艾美玛大吐苦水。谁知艾美玛听说堕落和四筒的事情将伍姬若也扯上了,正高兴得忘乎所以,看见猪头三公主,不等她开口,先花痴的描绘了一番如何搞臭伍姬若、将窦豆拿下的伟大梦想,一二三,三二一,猪头三公主听得瞠目结舌。她拿手捏了嫩滑的双颊,眼珠滴溜溜一转,立马计上心来,压下自己的烦恼不说了,信口道:“你还别说,小贱人真送了一条丝巾给堕馆长呢。”艾美玛兴奋异常的追问:“什么时候的事喔?”猪头三公主眼珠子又转了转,将堕落调戏伍姬若的日子说了出来。艾美玛说知道知道。原来那天她也跟踪窦豆,正好目击了一些不太完整的过程,当时就怀疑伍姬若和堕落是不是真有一腿呢,可惜窦豆竟放过了他们。现在这么一串起来,事情又丰富了不少。艾美玛暗道一声天助我也,抱住猪头三公主,在她额头上啄了好几口,直到猪头三公主不停的求饶才罢休。
和砖头包结婚后,堕落天使休闲馆的大门,艾美玛就没再进去过一次。但为了自己新的梦想,她决定去找堕落确认一下送丝巾一事是不是真的,以便于尽快开始实施自己的桃色计划。不料碰上窦豆正向堕落索要伍姬若的丝巾,心里不由乐开了花,这不正是猪头三公主透露的机密信息吗?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站出来,说自己亲眼目睹的。嘿,当着珍姐和窦豆的面说,她别提有多痛快了。伍姬若你这个小贱人,等着吧,叫你抢我的风头,老娘让你生不如死!她在心里恶毒的诅咒道。可是堕落后面的话又让她如堕冰窟,不知道自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番撒谎,会不会让窦豆信以为真,或者,会不会反过头来,给自己惹上什么事端。该死的猪头三公主,你害苦了我!艾美玛回去后,还是久久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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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绊倒社的掺和,黑通社内部又是一盘散沙,八卦社以为自己可以笑傲群雄,惟我独尊。殊不知黑通社由依依领衔,学绊倒社也搞了个人物专栏,叫《黑屋红人馆》,不仅不做有偿新闻,还亲自上门,诚挚谦恭的向当事人了解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私内幕,而且会善解人意的避开当事人不愿提及的话题。对镇上一些人前风光人后不那么光彩的权贵人物来说,黑通社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做法,是体贴入微的,是值得推崇的,是应该热烈欢迎的。
于堕落而言,猪头三公主的约请可以推却,但依依的约请,他却非常乐意接受。猪头三公主对个人隐私的穷追猛打,堕落有所领教,并且反感至极。而依依则不同,她那甜美的微笑,她那清新的文字,看着读着,就觉得浑身舒坦。这样货真价实的美女娱记,平时求之不得,如今主动上门采访,只有傻瓜才会拒绝。
在依依看来,堕落是个浪荡公子,如非工作要求,她是坚决不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的。但她有一个长处,不管对方是怎样的讨人嫌,她都能迅速的将情绪调整到最佳状态,举手投足间,让别人感觉到的是无尽的大气和优雅。即便她的心里正在狠狠的骂“流氓”、“人渣”时,那脸上,依旧是一副令人着迷的笑容。这样的本事让堕落也五迷三道了,他和依依一见如故,谈笑风生,平时说不出口的话,这下子就像竹筒倒豆子,娓娓道来,滔滔不绝。
“你应该听说了吧,我昨天搞了小带的媳妇……”聊完正事后,堕落意犹未尽,自己说起了这桩早已闹得满城风雨的丑事。
依依惊讶的“啊”了一声,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堕落为什么会提这些。她刚要说这个和本次采访没有关系的,转念一想,自己用不着,报社里其他同事或许用得着,于是点了点头,示意堕落往下说。
堕落偏了偏头,无奈的笑道:“其实也就是玩玩。男人长得太帅了,有好处也有坏处,整天被一堆苍蝇嗡嗡的围着,烦呐!我也没想到自己对中老年妇女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像什么猫姐啊四筒啊,平时开个玩笑还差不多……”
“你和猫姐?”依依崩溃了。猫姐都奶奶级的了,堕落也不放过,这还是人吗?十足的禽兽!
“呵呵。”堕落装13的笑了笑,“游戏,游戏而已。最近呢,我倒真的想成个家了,你知道逍遥戏班的卡通小姐吧?”依依说知道。堕落玩弄着手,继续说:“她在我这里过了几夜。可惜胸太小了,估计和她的那帮师兄弟也不干净,第一次没见红……”
依依虽说也是已婚,可听着本来就讨厌的人对自己讲这些露骨的话,脸上还是有点挂不住。她找了个理由准备撤:“堕馆长,我打扰你这么长时间了,该告辞了。谢谢你接受我的采访。你比较忙,我正好也有其他的任务……”
堕落一听,急了,说:“别呀,我一直很闲的。咱们以前没怎么打交道,今天聊了这么多,我很开心,我是拿你当朋友看的,哦不不不,是红颜知己!我说到她们,是想请你参谋参谋,帮我看看究竟哪个最适合我?你知道,我自己就是贫苦人家出身,所以没什么门第观念的。譬如说梅地亚梅老头的那个小女儿……”
看堕落稍稍恢复一点正经,站起身准备走的依依只好又坐了下来,暗暗叹了口气,下意识的问道:“你是说梅家的棉棉姑娘?经常卖花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她!条子挺顺的,你觉得呢?”堕落眼巴巴的问。
依依心里一阵苦笑,暗道:“你这禽兽就知道女人胸大胸小条子顺不顺,活该被艾美玛蹬了!”一想艾美玛如今的样子,和堕落其实也没有什么两样,天造地设的一对活宝硬生生被拆散了,便略略有了造化弄人的感叹。又见堕落用炙热的眼神望着自己,面上立马浮出热烈的笑容说:“这个……”
正发愁说什么好,就听门外嚷成一片。周妮妮怒喝道:“你们拉拉扯扯的吵什么?报社记者在采访呢,嫌堕馆长绯闻力度不够还是咋的?”声音里居然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依依凭着职业的敏感,判断出这里要上演一出好戏了。没等她再开口,门哗的开了,几个男女喊叫着,跌跌撞撞的涌进来。
一个小姑娘挂在一个女人的胳膊上,声嘶力竭的哭喊道:“不许你和我抢!不许你和我抢!堕哥哥是我的!堕哥哥是我的!”
那个女人拼命甩着胳膊,想把小姑娘甩开。可是小姑娘将她的胳膊箍得紧紧的,她只得尖声骂道:“放开我,你个小丫头片子,要拽死我呀!连毛都没长全,知道什么是你的什么不是你的!禽兽,畜生,你今天给我一个准话儿……”
依依认出,小姑娘正是艾美玛的妹妹艾贝儿,另一位就是镇上著名的老姑娘南西。依依知道,这个女子年轻时挑三拣四,高不成低不就的,当年向她求亲的乌科、韦蝠王、赵督察等一堆男人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她还耍着单。如今过了三十,已经是秋天里一棵干巴巴的菠菜,除了大锣、大奶大和马屁精偶尔去骚扰一下她外,再也没有其他男子正眼瞧她一眼。怎么,她和堕落也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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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的一声,南西拖着艾贝儿,一屁股坐在大班桌上。背对着堕落看了看依依,又看了看门口,猛地尖叫道:“都给我滚!”
刚把纸笔收拾好的依依吓了一跳,站起身说:“南西姐,我现在是以记者的身份……”
南西斜了她一眼,冷笑道:“记者?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吗?他是大色狼,你提防着点!小心采访到他床上去,后悔都来不及!”看依依已经勃然变色,又软和了语气说:“你走吧!我有话要问姓堕的!”
看南西一副近乎疯狂的样子,依依只得强忍了怒气,向门口走去。门口的周妮妮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你有话要问我,就好好的去坐椅子!一个女人家,坐在桌子上成何体统?”堕落气恼的说。
“体统?你也配跟我讲体统?前天还跟我说,我是你最后一个女人,昨天就去勾搭四筒那个臭老娘们,这算什么体统?咹?你倒是告诉我呀!” 南西呸道。
堕落哈哈大笑道:“骗小女孩的话你也当真!你一个老姑娘,要水灵不水灵,要弹性没弹性,凭什么做我最后一个女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南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扭过身子,道:“那么说,你和我确实是玩玩的啦?好,好,好……你有种!我今天告诉你,想白睡我,门都没有!”一口唾沫吐了过去。
休闲馆的保安队队长灰狼领着手下贾科和马墨,拿着棍子急急的跑进办公室,大喝一声道:“哪个泼妇……”却见南西端坐在桌上,剩下的话强行咽进了肚子。
这大半天的,堕落被一拨拨的折腾,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擦了脸上的唾沫,摆摆手说:“她喜欢闹就让她闹吧!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要乱动!”往后一仰,摆出闭目养神的样子。
“老色,大坏钉,急死了鸡!你们都愣着做什么?给我砸!”南西一声令下,跟着她进来的几位年轻男子疯狂的扑向各个角落。灰狼等人很配合的让开,外号老色的小伙子抱拳说道:“狼哥,得罪了!”从灰狼手上夺去棍子,冲着房间四周就是一番乱捅。
瞬间,一屋子都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巨响,沉闷,刺耳。艾贝儿惊恐的睁大着眼睛,吓得扑进南西的怀里,害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南西拍了拍她的头,柔声说:“小丫头,你还嫩着,没见过这阵仗吧?哼,谁敢惹毛我,就是这下场!”她转着头,眯缝着眼睛,兴奋的欣赏着屋内的一片狼藉。
仰靠在椅背上的堕落,仍然闭紧了双眼,面无表情。只有在东西被砸时发出声响的那一刻,身子才略略动了动。或者有什么东西的碎片飞溅到他脸上,才会抬起胳膊,轻轻一拂。
“这屋子太空了,全身还没活泛开呢,东西就砸光了。南西姐,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动的?”另一个叫大坏钉的环顾了一下屋内,拍了拍手掌上的灰说。他站在撒满了碎瓷片儿的地中央,两手捏在一起,开始做活动手腕状。
“好!干得漂亮!”南西不住的颔首,泪水却涌出了眼眶。她抬起一只手揉了揉,咬牙说:“把欺负我的那头禽兽也砸了!”
大坏钉浑身一个机灵,皱眉道:“不会吧!你给钱雇我们的时候没说要砸人啊!”
“你耳朵怎么长的?我让你砸人了吗?让你砸禽兽!他是禽兽!不是人!”南西歇斯底里的吼道。
“老色!大坏钉!撤撤撤!这娘们疯了!”叫急死了鸡的小伙子手一挥,拨开门口的一堆人钻了出去。
“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南西冲着门口惨然的笑道,“好,老娘亲自动手……”
怀里的艾贝儿已缓过神来,挣扎着去捂南西的嘴,抗议道:“不要砸我的堕哥哥!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多好玩的东西都被你们砸掉了,你们太坏了!”
门口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艾贝儿,你快过来!大人之间的事情,你瞎掺和什么哦?”
艾贝儿看过去,是姚麦方,便鄙夷道:“胆小鬼!你也不拦着他们!我是大人,堕哥哥检查过我身体,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南西将艾贝儿一推,像看个怪物似的看着她,问:“你说什么?这禽兽检查你身体?天啊……”转过身,挥舞着双手就向堕落扑过去,拼了命的又抓又掐。堕落躲都不躲,任她长长的指甲在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小白脸上划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印。
却听姚麦方喊道:“艾贝儿,你大姐来了!”
众人回头看时,珠光宝气的艾色娃在丫鬟喜儿和砂糖的陪同下,正向这边迤逦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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