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叽叽咕咕说了好一阵,珍姐已暗暗有了主意。要说对卞爷没有半点怨恨是不可能的,但她也非常明白,对她而言,和自己相好过的所有男人中,卞爷还是排在了第一位。毕竟,他是自己的初恋嘛。准确的说,她对这个男人是又爱又恨的,如果不是当初他和艾色娃结合,这么多年下来,两人早就成了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了。
然而人生没有假设。
她仍然清楚的记得,那个夜里,卞爷急急慌慌跑来,抱着她嚎啕大哭。卞老太爷念在自己和神经朱主仆一场的情分上,逼卞爷娶朱老太太的侄女为妻,而老掌柜也觉得心里有愧,居然同意了卞老太爷这个荒诞的决定,对女儿的一生幸福完全无视。两个老头子这么做,可能是为了他们的脸面和声誉,但卞爷自己呢?除了痛哭流涕的向珍姐说几声“对不起”外,怎么就能乖乖就范?这是珍姐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转瞬,她又想起年轻时和卞爷之间的花前月下。卞爷总喜欢吹牛说自己能坚持大半个时辰,结果每次都是匆匆几下就缴械了,搞得彼此都不尽兴。卞爷婚后,隔三岔五找自己重温旧梦,这种状况还是没得到多大的改善。比他大不少岁数的星爷和飞巫,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堕落,这方面却是出奇的猛,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艾美玛曾说过,男人心里有没有一个女人,就要看他能不能在床上彻底的把她征服。想到这里,珍姐的心头不禁泛上一丝苦涩,她总觉得,卞爷的心从来就不怎么在自己身上。
“想什么呢?”星河注意到了珍姐目光中的迷离,不禁问道。
珍姐含笑不语。
星河又问:“有件事我一直想向你确认一下,卞超人结婚前,狐半仙是不是给你算过命?”看珍姐一脸惊讶的点头,星河得意的笑了,说:“算的结果大概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珍姐问:“怎讲?”星河握着拳头凑在嘴边,轻咳两声后说:“狐半仙跟你说,这辈子你至少要经历三个男人,一个是和你青梅竹马的,一个是可以做你父辈的,一个是从别的女人怀里夺过来的。是不是这样?”
珍姐瞪大眼睛,不知道这件事怎么会让星河知道。她可是拿出不菲的一笔钱,给了狐半仙做封口费的。星河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漫不经心的说:“这不是狐半仙告诉我的,而是隔墙有耳,有人听到了。很多年后,我和他在一起摆龙门阵,他无意中说起的。我当时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狐半仙说的第二个男人,肯定是我。后来果不其然,嘿嘿,你就……”
“星爷……”珍姐略略羞涩,低声止住了星河,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娇柔。
“哈哈!”星河受用的大笑了起来,接着说,“但我现在可以肯定,你还不知道自己要跟谁抢第三个男人。我以前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已经了然于心了。如果你以为是堕落,那就错了。堕落本来就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你在堕落身上,只能是白白浪费了感情。”
这些话在珍姐听来,简直是太突然了。她原本以为,虽然星河一向神通广大,但有些事只要自己不说出来,他是未必清楚的,可如今一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就比如这些自己都懒得去细想的秘事,都老皇历了,星河谈笑间却一一点破,她实在是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她颓然的咬了咬嘴唇,毫无底气的嗫嚅着问:“星爷,那个听墙根的到底是谁?每每被你提到,我是从前胸凉到后背。他太可怕了!”
“这个人你先别去管。现在你只需回答我,你还想和第三个男人发生点什么吗?”星河一边抓着珍姐的手轻轻摩挲着,一边不无暧昧的问道。
“我听你的。”珍姐无奈的回答。
“不,你自己决定。其实,这个人我早就交给你了。”
“你说老毕?”珍姐诧异道。
星河哂然一笑,说:“老毕?他算哪根葱?而且,就美珠姑娘现在这种千斤坠的模样,你要勾引她男人,还犯得着去抢?”
珍姐刚要说老毕现在和艾美玛打得火热,哪有梅美珠什么事呢?想了想又觉得这事星河十有八九是心如明镜,便附和道:“也是。”马上她又不乐意了,星河凭什么老是美珠姑娘长美珠姑娘短的,就说:“你怎么老称她为姑娘?早被老毕和那帮戏子搞成残花败柳了啊,你竟然还管她叫姑娘?”
“在我心目中,你们永远都是丫头,都是姑娘。”星河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说。
“Oh!卖糕的!”珍姐耸了耸肩膀说,“我差点忘了,你其实也是一头老色狼而已。”看星河不以为意,她接着说:“若不是老毕,我真想不到是谁了。你总不会让我和五杏抢吧。那个大奶大,秃噜着一大半的脑袋瓜子,看着就恶心。”
“你看看你,越说越不着调。说你装傻充楞,我觉着又不像。你怎么就把窦豆忘了呢?当初我不是让你,嗯?用那个什么试探了他的吗?你反馈说他没有丑态毕现,这正好说明了我的眼光没错,这个窦豆,绝对是可塑之材!”
此言一出,珍姐几欲晕厥,好半天才“啊”了一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不行不行!这个人太丑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我对他的暗中照顾,只不过全是听了你的吩咐……”
“哈哈哈哈!”星河又爆发出一阵大笑,说,“姑娘,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苦心哪!卿为我,我为卿,我要你对窦豆好,就是图着有那么一天,他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那我也犯不着以身相许啊!”珍姐不甘心的嘟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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