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韦鸡鸡、阿宗娜姑嫂俩东拉西扯了半天,珍姐看食欲不振的韦蝠王就要离席时,叫了一声:“韦局?”
韦蝠王接过丫鬟燕歌递上的湿手帕,擦了擦嘴,听见珍姐叫他,便转过头来问道:“有事?”他的心里很清楚,珍姐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几个女人在一起叽叽嘎嘎了这么长时间,珍姐还一直沉住气,让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但珍姐自然是憋不住的。要不是为了慢男的事,她才不会进这个门呢。
迎着韦蝠王充满期待的目光,珍姐清了清嗓子,笑着说:“是有点事。贵局将我茶馆的一个伙计抓走了,说他毒死了自己的亲爹……”
话没说完,韦鸡鸡就呀呀连叫两声,大惊小怪道:“谁啊?真是凶残哦,连自己的爹娘也下毒哪?”
阿宗娜慌忙扯了扯她的袖子,说:“小妹,你吃好了没有?咱们昨天还有几块布料没有选好,史太希史老板该等急了,你要吃完了就跟我走。”
韦鸡鸡还想赖着听个究竟,却见阿宗娜朝自己不停的使眼色,这才不情愿的起了身,咕哝道:“好吧。珍姐,你要和我哥谈完了,也到成衣铺去帮我们挑选一下哦。”
珍姐笑着点了点头。
看两人离开后,一众下人也识趣的退了出去。韦蝠王突然蹦出一句:“这么多年过去,珍姐还是这么有魅力……”
珍姐浑身一震,紧张得立马截住话头:“唉!老了!当初韦局幸亏没有娶我。你看你,娶了阿宗娜后,要什么有什么,多值当啊!”
韦蝠王虽然粗人出身,但也知道见好就收。他内心里只剩一星半点蠢蠢欲动的念头,被珍姐这么一说,也就灰飞烟灭了,于是颔首道:“这就是命啊。阴错阳差的,让我们彼此错过。说吧,他们抓的是谁?我现在还不知道呢。”
“老胡头的小儿子胡慢男。不知韦局可有印象?”珍姐看韦蝠王眼神里的某种东西渐渐消退,心中的石头这才稍稍落地。
韦蝠王想了想,说:“以前给我们局里送信送报的吧?怎么?他会毒杀自己父亲?是昨晚发生的?”
“这小孩我很了解,向来对父母很孝顺,人也老实。老胡头一直病在床上,早就传闻活不了几天的。昨天我还让慢男捎点参汤回去炖给老胡头喝,谁曾想,今天人就阴阳两隔了。听说大锣一早报的官……”珍姐一边看韦蝠王的脸色,一边字斟句酌。
果然,韦蝠王正在纳闷珍姐怎么会为一个小伙计毒杀亲爹的事这般用心,听到参汤两个字,眼睛不禁一亮,心中就明白了八九分,连忙追问道:“炖参汤给老胡头喝?什么参汤?”
“唉哟!我就知道韦局心思缜密,会怀疑到我这参汤来的。这参汤呢,其实是温补的理气药,什么人都可以喝。这不,我正好捎来了一锅,要不现在就炖了,咱们一块尝尝?看看到底有没有毒……”珍姐自信满满的说。
梦怡苑的参汤是黑屋镇的一绝,韦蝠王心想问题应该不会出在参汤上,但一旦扯上命案,那是否能脱得了干系,完全是事在人为了。他斜眼看了看放在不远处的参汤食盒,嘿嘿笑道:“先放着吧。珍姐是谁啊,和我无冤无仇的,还会毒杀我不成?”话头一转,又说:“要是那小子给他爹吃了别的什么东西呢?”
珍姐要的就是这些话。她今天来,就是想先入为主的让韦蝠王确定,参汤是毒不死人的。这样她就可以变被动为主动,免得警察局顺藤摸瓜查下来,查到参汤时,她再解释就比较费劲,比较牵强,何况老胡头喝的参汤确实有问题。她松了一口气,说:“这个我也不敢打保票。不过,既然是大锣报官,他准是清楚的,审一审事情就亮堂了。我感觉吧,大锣必定有别的目的,这次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大锣,大锣!”韦蝠王念叨了两遍大锣的名字,嘴角浮上一抹笑意,说,“要说这大锣谋害亲爹,我还能信。这慢男嘛……呃,我们会查清楚的。珍姐啊,我们也算相熟的,有些话我要说在头里。这警局呢,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为慢男的事,难保各位兄弟不动一些从中捞取好处的心思,要是啥也没捞着,他们肯定不干。你看……”
“好说好说!”珍姐明白韦蝠王的意思,虽然眼里漂出一层鄙夷,但她还是克制住了,笑着说:“大家都是当差的,平日也蛮辛苦。天籁轩的李太白最近整了一出十八操,很有意思的,哪天把大伙都领到梦怡苑去听曲喝茶吧,我请客!至于韦局嘛,回头我单独备一份薄礼,还希望韦局能够笑纳。要不,让小纯洁专门伺候你?”
韦蝠王一听小纯洁三个字,眼前立即浮现出一张风情万种的面孔来,不禁热血沸腾。他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就,就是那个春,春姐?你,你舍得?”
珍姐故作洒脱的一笑,说:“美人愁闷,不管罗衣褪。何况韦局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怕是小纯洁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吧?”
一番话说得韦蝠王心花怒放,脸上却还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态。他看着珍姐点点头,说:“那我代局里的兄弟们先谢谢珍姐了。慢男的事,我尽力吧。”
--
修改:My1999 FROM 211.99.222.*
FROM 211.99.222.*